馮雪和陸雨四目相對,而后錯開,看到最上位的一位頭發(fā)花白,精神很好的老頭,笑著開口:“爺爺?!?p> 傅修安自然也看到了其他人,走過去,緊隨馮雪其后:“爺爺?!?p> 接著是:“大伯,大伯母,爸媽。”
“你們兩個,還都等你們??熳熳!?p> 老爺子指著自己旁邊沙發(fā)的位子,叫兩人坐下。
傅修安先過去,馮雪后來。
傅修安旁邊坐的是趙子羨和傅修靈。
老爺子一共兩個兒子,大兒子和妻子只有一個女兒傅修靈,比傅修安大四歲。二十二歲大學畢業(yè)就和趙家二十六歲的趙子羨聯(lián)姻,二十七歲,傅修靈懷孕,第二年生下趙洛,第三年兩人離婚。
現(xiàn)在傅修靈在外面自己開了工作室,關于服裝的,并沒有在傅氏集團上班,已經(jīng)有了固定男朋友,比她小五歲。
兩個人離婚之后不做夫妻也是路人一類,畢竟本來就沒有什么愛情,離婚反而是解脫。
傅修靈性子冷自己在外面打拼工作累,趙洛雖然是判給了傅修靈,但是更多時候是趙子羨和傅修安在帶孩子。
也是馮雪懷孕趙子羨工作忙才送到的傅修靈那邊,前幾天傅修安去看過,感覺趙洛和傅修靈相處得還不錯,也放心。
今天小孩子應該是來了的,就是可能被帶到外面玩兒去了。
傅修安看著趙子羨,還是穿得比較正式,帶著銀框眼睛,沉穩(wěn)大氣。對方轉(zhuǎn)過身打個招呼:“小羨。”
傅修安也點頭:“趙哥。”
“好了,大家都齊了,我今天啊就講兩件事情,第一件是喜事兒,大家肯定沒有意見?!?p> “第二件的話就是關于公司里面的事情,雖然老頭子我沒什么股份和實權(quán),權(quán)當提個建議,有什么意見的的當面就提,往后了搞小動作的話可別怪我老頭子翻臉不認人?!?p> 眾人一聽,還是有各自心思。
馮雪感覺老爺子第二句話一說完,大廳整個氣氛就變了,面上和和氣氣,無形之中可不就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但是和她沒啥關系,不管走勢如何,她后面的馮家就是最堅實的后盾。
只是被人時不時盯著不好受,馮雪索性就側(cè)身靠在傅修安的白色毛衣上面。
吸引火力。
進來的時候就脫了外套,傅修安里面就是一件V領的白色毛衣。
挨著你,蹭你頭油。
傅修安開始一愣,看了趙子羨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看著老爺子,同款慢悠悠喝茶,又看了斜對面的陸雨一眼,伸出好看的大手一把就掌控住馮雪的大頭,往自己肩膀上面蹭。
被迫送溫暖的馮雪:助我一臂之力是很好,可是你這個傅虛偽能不能不要用那么大的力氣。
在場那么多人,還不能過于激烈掙扎,還只能配合。
次奧,我忍就是。
“你們兩個感情好,非要黏在一塊兒?!崩蠣斪雍韧瓴瑁瑨咭暳嗽趫龅娜说谋砬?,看著馮雪和傅修安,笑著開口,“這小兩口,感情沒得說?!?p> 眾人也是附和。
傅修安笑著放開馮雪的大頭,不動聲色在對方后背擦了擦手,臉上表情無懈可擊。
馮雪迅速坐正,訕笑。
陸雨旁邊的女人叫王佳,是他的大學同學,暗戀人多年,這次借著家里的關系,終于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看著兩個人黏在一起心里面挺羨慕的,轉(zhuǎn)眼就看著身邊的陸雨。
陸雨聽了老爺子的話,嘴角還是掛笑,這是回到傅家最先學會的表情,現(xiàn)在差不多習慣了。
眼神里面卻是一片陰翳。
*********************************************************************************************************
馮雪后來身體不舒服被傅修安扶回房間,叫了醫(yī)生。
醫(yī)生是早就請好了的,時刻關注馮雪的身體還有肚子里面的孩子。
馮雪開始因為情緒不穩(wěn)定,已經(jīng)見過一次紅了,后來沒事兒,醫(yī)生已經(jīng)開了藥,叮囑過好幾次了,不然真的很容易流產(chǎn)。
所以傅家上下把馮雪看得很緊,越緊又越是起了一些反作用。
馮雪所有的東西都知道,只是心里面很絕望。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木偶,還是被關在籠子里面的木偶。
想著這一切堅持似乎真的沒有什么意義,自己一直以為的什么天之驕女被追捧的大小姐,被喜歡,被寵愛,全都是假的。
只是別人辛苦計劃謀算的一顆棋子,一塊跳板,第一次沒有成功,就換了另外一個。
用感情設下陷阱,將自己作為誘餌,勾人上鉤。
失了心要怎么辦?
想到對方用平淡隨意的語氣說出來:她啊,就是一塊跳板罷了,說白了就是一個工具,懂嗎?
馮雪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些主要原因傅修安不知道,馮雪那么驕傲是不會送上這個笑料給對方知道,他就覺得馮雪懷孕之后,脾氣很陰晴不定,甚至有時候有些病態(tài)。
兩個人私下經(jīng)常拌嘴,拌嘴的時候傅修安罵過:你就像個瘋子,最好早點找醫(yī)生看一下。
當然平靜下來之后,也曾誠懇“建議”過馮雪找心理醫(yī)生,馮雪沒有理人,直到今天去見了唐昭,才稍微好點。
心里也是打算要找個心理醫(yī)生來看看。
“來,喝點藥?!?p> 傅修安端著藥進來,眼神示意旁邊候著的人下去,走到床邊,叫靠著床休息的人。
馮雪臉色很白,剛剛情緒不穩(wěn)定,肚子痛,兵荒馬亂之后,大家離開,就在床上休息,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
“端過來吧?!?p> 這個藥安胎的,不好喝,但馮雪幾乎天天都喝。
傅修安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對方嘴邊。
“吹一下,燙人?!?p> 馮雪瞪對方,聲音不大,語氣倒是命令的。
“呼呼呼~”傅修安輕笑,就覺得對方此時是紙老虎,吹幾口,重新送到對方嘴邊。
“苦。不想喝。”馮雪說著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
傅修安了然,拿出準備好的另一個勺子,自己率先喝了一口。
再拿勺子舀一勺,吹一吹,送到馮雪嘴邊。
馮雪看了,轉(zhuǎn)過頭乖乖張開嘴巴,喝了進去。
皺臉,真苦。
傅修安沒什么表情起伏。
但是一碗藥,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喝完了。
傅修安習慣了。
雞湯,魚湯,補藥,只要是他端過來差不多都是這樣喝的,馮小姐不好過,也會讓別人不好過。
傅修安看來這些手段都是很幼稚的小兒科,無傷大雅,他知道對方心里不好受,也不計較這些。
一般是一口換兩口,三口換兩口。
若是下人來送藥,馮雪不喝,真沒人敢把她怎樣,你一口我一口不存在,差不多就是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倒掉,最最后被老爺夫人罵。
或者就是哄人喝一口藥,那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
講笑話,表演唱戲,唱歌,雜耍,送鮮花,等等等等,不試不知道,一試還嚇一跳,原來傅家還有很多人都有各種值得挖掘的一技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