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北海國都非常的安靜,自燃的事件也沒有再次發(fā)生。
樓清越在北海國的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這是他以前在昭華山夢寐以求的生活,如今卻在這北海國實現(xiàn)了。
他躺在殿中央,摸著圓鼓鼓如山包一般的肚子,一旁的幾個侍女正在清掃他吃剩的果皮瓜殼,幾婁幾婁的往外背去。
軒轅榮放正好前來永安居傳達(dá)父親的命令,碰上背著簍子的侍女,他看了看背簍,又看了侍女一眼,侍女無奈地點了點頭。
上午經(jīng)過御膳房的時候,他還聽見里面的御廚發(fā)著牢騷,說屯了半個多月的食材一下子沒了,自己手上的活比之前不知多了多少,幾乎從早忙到晚上,都不停歇,預(yù)備向上級請示加派人手。
軒轅榮放轉(zhuǎn)念一想,如果能后解決北海國自燃的現(xiàn)象,費點食材就費點食材吧!
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樓清越剛吃完,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只是道,“誰啊?”
“是我,軒轅榮放。”
樓清越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向?qū)m門外,“有什么事情嗎?”
“是這樣的,為了感謝您對我北海國的救贖,我父王希望您能接受我北海國的最高禮節(jié)。”軒轅榮放畢恭畢敬地說道。
“什么最高禮節(jié)???”和煦的光線照進(jìn)樓清越眼里,剛吃飽的她聽著軒轅榮放柔聲細(xì)語的話經(jīng)不住有些昏昏欲睡。
“就是乘坐我北海國最高禮節(jié)的車輦,接受北海國子民的跪拜與朝奉?!?p> “有吃的嗎?”
軒轅榮放略微一頓,隨后道,“我想子民們會奉獻(xiàn)上他們最豐盛的禮物?!?p> “那好吧?!睒乔逶綄⒆竽_搭在右腳上,享受著暖意洋洋又不炙熱的陽光,沉沉睡去。
“那我這就去準(zhǔn)備,待準(zhǔn)備好了,便來接您?!避庌@榮放說完,轉(zhuǎn)身離開永安居。
過了一會兒,軒轅榮放準(zhǔn)備好了車輦和其他相關(guān)禮節(jié)性的東西,來到永安居外。
永安居大門敞開著,還是和軒轅榮放走時一樣,樓清越正正中中地躺在大殿中間,也沒有中規(guī)中矩地睡在床上。
睡相也有失儒雅。
站在永安居外的大臣們看了,臉上不免露出復(fù)雜的表情,也有人以為這是昭華山不拘一格的睡姿。
鑒于里面那位是自己國家的大功臣,也就沒有人說什么,只是在外面靜候其醒來。
軒轅榮放走至殿外,在門口朝著里面喊道,“山主,山主?!?p> 聽到聲音,樓清越漸漸醒來,看了一眼門外后,站了起來,“這是做什么?。俊?p> “山主,這是去接受我北海國子民的朝拜,以表達(dá)我北海國子民對你的感謝,現(xiàn)在時辰也已經(jīng)到了?!避庌@榮放說道,他對樓清越睡了一覺后醒來好像沒事發(fā)生過一般略顯無奈。
樓清越想起來,剛才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好像是跟人對話,莫不是是剛才那會答應(yīng)的。
唉,又?jǐn)偭艘粋€麻煩事!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走一趟就走一趟了,她理了理睡得皺皺巴巴的衣服,跟著軒轅榮放往外走去。
樓清越乘上豪華的車輦,由軒轅榮放親自帶著儀仗隊向外慢慢行進(jìn)。
儀仗隊所到之處,眾人皆跪倒行禮。
樓清越坐在車輦之中,望著外面,享受著天子一般的待遇,其實細(xì)細(xì)想來,來了北海國之后,他也沒有做什么。
無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她也從來沒有想過竟會攤上此等好事,心中不免有些悻悻然。
車輦隨著儀仗隊走出王宮,來到宮外的大街上,樓清越稀奇極了,將腦袋探出車外。
道路兩旁站滿了人,但是卻靜悄悄的。
見到樓清越后,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向其行跪拜禮,眼里無一不流露著感激涕零的神色。
“起來吧,起來吧,不用這么客氣的。”樓清越對著外面行禮的百姓喊道,眼睛卻盯著他們手上究竟拿了什么好東西。
結(jié)果都是空空如也。
車輦外的軒轅榮放說道,“山主,我們北海國的子民除了跪天地跪父母之外,是不會輕易向別人下跪的,現(xiàn)在他們都虔誠地跪下了,說明都非常歡迎你的到來,也非常感激你的幫助?!?p> 軒轅榮放的話說得樓清越不自覺添了幾分驕傲,又有些羞愧難當(dāng),受萬人朝拜那是多么至高無上的一件事,而另一方面,自己確實什么也沒做,還吃了人家好多的糧食,她心里一時間很是復(fù)雜。
擺了擺手客氣道,“客氣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
儀仗隊在路上行進(jìn)著,樓清越坐在車輦里走馬觀花,察看著北海國的風(fēng)土人情,感嘆道:“北海國的子民都很熱情??!”
就在這時,突然前面的人群中冒出一團(tuán)火焰,緊接著有人大聲喊道,“有人自燃了!”
儀仗隊停了下來,對中的大臣們都紛紛議論著。
“怎么會這樣呢?”
“對呀,自燃的問題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嗎?”
“是啊!”
軒轅榮放趕忙騎馬快速奔跑到自燃的人的身邊,果然又出現(xiàn)和之前一樣的情況了。
他察看完畢后,立馬來到了樓清越的車輦旁,“山主,這是怎么回事?”
“我去看一看!”樓清越來到自燃者身邊,只見他眉心中央的火焰不斷地往外涌出,她使出法術(shù),但是絲毫沒有用處。
正當(dāng)他預(yù)備解釋之際,其他地方又開始出現(xiàn)自燃者了,伴隨著不斷響起的尖叫聲,樓清越和軒轅榮放同時向不同的地方看去。
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的紅色火焰不斷地冒起,并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劇烈。
這時,身旁的儀仗隊中,突然也出現(xiàn)了自燃者,是一個大臣,緊接著,旁邊的人也開始自燃,事態(tài)似乎有些不可控制了。
軒轅榮放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就連眉心中央是藍(lán)色冰棱狀的人也開始自燃了,那就說明北海國的每一個子民都面臨著隨時而來的死亡。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山主,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軒轅榮放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度,“你不是說七天之內(nèi)能夠解決的嗎?”
樓清越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但似乎又有些猶豫,“我......我一定會想............”
“哥........哥.........”軒轅榮雪騎著馬從不遠(yuǎn)處飛奔而來。
“怎么啦?”軒轅榮放將急沖沖的軒轅榮雪扶下馬,“是不是宮里也出事情了?”
軒轅榮雪點了點頭,隨后看向樓清越,“哥,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這個人她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她是個騙子,確切地來說,她根本就是妖物化成,專門來吸食我北海國子民的生命能量的?!?p> “雪兒你在說些什么?”軒轅榮放不解道。
“哥,這是國師臨死前給我的符咒.......”
“什么,你說國師他.........”軒轅榮放方打斷道。
“是的,你們離開后不久,宮內(nèi)多處發(fā)生了自燃現(xiàn)象,就連國師也......,不過他臨死前已經(jīng)推測出了這個‘山主’根本就是妖物,她只會給我們北海國帶來災(zāi)難,所以他給了我這些符咒,可以對付眼前的這個妖物?!?p> “你這瘋丫頭,亂說什么呢?”樓清越這下不高興了,自己本就是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現(xiàn)在卻被人說成了妖物,這賊喊捉賊,誰受得了啊。
軒轅榮雪不管樓清越說了什么,“哥,我證明給你看?!彼龑⒎渫鶚乔逶缴砩腺N去。
樓清越也不躲,她就想看看,眼前的這個丫頭究竟能耐她何?
符咒徑直被貼到了樓清越的腦門上。
樓清越抬眼望了望這張絲毫不起眼、亂畫一通的符咒,一臉悠閑的樣子,還朝著軒轅榮雪挑了挑眉。
軒轅榮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你看吧,什么妖物,簡直是胡說八道!”樓清越攤了攤手說著。
這時,周邊響起了一陣驚呼聲,樓清越轉(zhuǎn)身看向人群,只見北海國的百姓都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一臉驚恐的模樣。
“你果真是妖物!”軒轅榮放拔劍而起,架在樓清越的脖子上。
“什么?。俊睒乔逶阶约哼€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全身上下突然熱了起來,緊接著仿佛是被火灼燒一般,自己的手腳全都長出了爪子和白色的毛發(fā)。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變回原形了?小姑姑給自己施加的法術(shù)不可能就這樣被凡人解除的,除非對方也不是人!
白團(tuán)子來不及細(xì)想,只聽得軒轅榮放傷心道:“虧我這么相信你,讓你接受我北海國子民最高級的待遇,沒想到全是欺騙!”
“沒有,不是這樣的,其實,我不是.........”白團(tuán)子想要解釋,說自己并非是真正的樓清越,只是暫替小姑姑一段時間,她一定會想出解決的辦法的,卻止不住被身體的疼痛給痛暈了過去,倒在地上,蛻變成了一只白色的異獸。
“把他抓起來!”軒轅榮雪命令道。
軒轅榮放看著地上的白色異獸,和被火焚燒的百姓尸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是我對不起你們!”
“哥,不是你的錯,是她先欺騙你在先?!避庌@榮雪安慰道。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夠拯救我北海國,啊............”軒轅榮放仰天長嘯,傷心不已。
“哥?!避庌@榮雪看著軒轅榮放傷心的樣子也難過極了。
不日,軒轅王決定將妖獸處以火刑,而這場火刑也被放在了宮外,已示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白團(tuán)子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鐵籠子之中,而鐵籠子被架在一堆柴堆之上,他瞬間明白了,有人要用火“烤”他。
他妄圖使用法術(shù)解除鉗制,卻沒想到法術(shù)似乎被某種力量禁錮住了,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又大意了。
符咒是軒轅榮雪給自己貼上的,難道她是妖物嗎?可是自己并沒有從她身上嗅到妖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這幾天吃的白白胖胖的,沒想到會成了別人的盤中餐!想到這里,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心里沒有像這一刻這般無比渴望過小姑姑的到來!
小姑姑,你到底去哪里了?
這場火刑是軒轅榮放執(zhí)行的,在行刑之前,他還是想給樓清越一個機(jī)會,“你為什么要冒充昭華山的山主,究竟用意何為?”
白團(tuán)子依舊想要解釋,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被封住法力的同時也被施了噤術(shù),不能開口說話。
軒轅榮雪也在場,“哥哥,你還跟他廢什么話,他就是個騙人的妖物,他害了我們北海國這么多的百姓,應(yīng)該立刻放火燒死它!”
“燒死它,燒死它,燒死這個妖物!”百姓們都十分的氣憤,對白團(tuán)子的恨意更是溢于言表。
百姓的聲音排山倒海般向軒轅榮放的耳朵里涌去,死了好多地人這已經(jīng)是擺在眼前無法爭辯的事實。
即使軒轅榮放心中留著一絲不忍,但是作為一個國家的王子,他的對他的子民負(fù)責(zé),他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他看了一眼手中熊熊燃燒著的火把,隨后丟進(jìn)柴堆之中。
火焰瞬間將干燥的柴堆點燃,白團(tuán)子被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