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身上異味也熏到了的白起為了給未來的教練一個好印象,他咬咬牙,找了個很便宜的小旅館開了個鐘點房,認(rèn)認(rèn)真真地把自己洗涮一遍,衣服也洗得干干凈凈,再請旅館的老板娘幫忙燙干。
老板娘也是好人,閑聊時聽說白起是慕名前來蔥縣的足球?qū)W校上學(xué)的,馬上大度地表示免了他的房費,并讓自己兼職做摩的司機的老公把白起送到足校。
只是近“鄉(xiāng)”情怯,白起看著努力訓(xùn)練的“未來隊友”,卻躊躇了,有點不敢進去,直到楊霏蓀出門發(fā)現(xiàn)了他。
“小伙紙可以啊,自己一個人從大西南的蓉城來到嶺南?!甭犕臧灼鸬淖允?,李彧有些驚訝他的大膽,現(xiàn)在的小盆友這么優(yōu)秀的嗎。
“你沒被拐跑真是幸運?!睏铞p也嘆道。
可能是十多歲的孩子“市場價值”沒那么高吧……
白起感受到了社會的惡意……
顏姝子在一旁悄悄翻白眼,男人都是什么思維啊這是?!皸钪笇?dǎo),彧總,現(xiàn)在也是午飯時間了,這個小弟弟應(yīng)該也沒吃飯,不如先去吃飯了再說?”
還是女孩子心思細(xì)膩,李彧和楊霏蓀相視一笑,說道:“好好好,那楊指導(dǎo),我就真請你吃個普通的工作餐了啊?!?p> “好啊,平時都是吃足校的飯?zhí)茫@次彧總親自請客,可以加餐了?!睏铞p也是很開朗的一個人,沒有在乎和李彧的年齡差距,有點忘年交的意思了。
然后李彧把人帶到了一線隊球員兼公司員工飯?zhí)谩?p> 楊霏蓀打量了幾眼,果然球員和員工的窗口是分開的,刷卡系統(tǒng)也是兩套,球員卡不能刷員工窗口,但是員工卡可以刷球員窗口。
只是員工們在品嘗過球員餐一次之后就敬而遠(yuǎn)之了emmm
楊霏蓀作為一名知名而自律的前足球運動員,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員工窗口。
“楊指導(dǎo),你是退役球員,又是足??偨叹殻陨碜鲃t吃球員餐呀,小朋友可是在這里呢?!崩顝贿吪抨犚桓鷹铞p開玩笑。
“去去去,為難我一個老人家,你也好意思。”楊霏蓀嫌棄地沖李彧擺擺手,又對白起說道:“看到?jīng)]有,職業(yè)球員就只能吃那種食物了,去拿一份試試,能吃下再說吧?!?p> 白起被顏姝子帶過去球員窗口,李彧朝楊霏蓀豎起了大拇指:“楊指導(dǎo),高!果然高!”楊霏蓀笑了笑:“這孩子畢竟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讓他嘗嘗也好,職業(yè)球員不是那么容易的。對了,他父母不知道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了沒有,你可要報警?!?p> 李彧點點頭:“剛才小顏已經(jīng)通知派出所了,約了遲點碰個頭。不管怎樣都要讓他父母知情,不能因為踢球而導(dǎo)致家庭關(guān)系破裂?!?p> 四人很快就打好飯菜,李彧帶著人往球員就餐區(qū)走去,由于大部分球員放假都回家了,只剩下幾個球員在那里吃飯,比較安靜,方便談事情。
放假了還在球隊飯?zhí)谩安滹垺钡?,是五名這賽季才加入球隊的球員,因為家不在蔥縣,回家時間不夠或者不想舟車勞頓而留在球隊,倒是李天耀和黎盛權(quán)還留下有點奇怪,七人朝李彧他們打了個招呼,李彧看了七人一眼點點頭,雖然有點疑惑,但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李彧四人坐到另一張飯桌上,除了白起是(白)水煮牛肉,其他人都是顏色豐富香味誘人的家常菜式,白起咽了咽口水,好像有點后悔了。
李彧他們裝作沒看見,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還可惡地討論如何好吃。
白起擦了擦嘴邊不爭氣的口水,咬咬牙,夾起一塊牛肉往嘴巴里丟。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臥槽這真的是牛肉嗎?咀嚼了幾下,白起感覺簡直顛覆了自己對牛肉的認(rèn)知。
除了水的味道和口感,就是牛肉最原始的肉味。我想念紅燒牛肉、真·水煮牛肉、牛肉串、牛肉干……的味道!
嗚嗚嗚.·′ˉ`(>▂<)′ˉ`·.
球員七人組在旁邊桌看著白起痛苦的樣子笑出了豬叫聲^ω^
顏姝子看他吃得痛苦,安慰道:“第一次吃這東西是這樣的,要不你還是吃員工餐吧,畢竟……”
“不,我能吃完,味道還可以?!卑灼鸬纱箅p眼,艱難而堅決地把口中的肉吞下去。
“臥槽,是個狼滅!”霍禹興口吐芬芳,脫口而出。
????
“什么叫是個狼滅?”馬俊宇表示沒理解到他的意思。
“里是比狠人還多一點,比狠人更狠?!被粲砼d吞下最后一口雞肉,慢條斯理地解釋。
白起翻了翻白眼,差點沒吐出來,幸好忍住了。
說話間,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也趕到了,他們剛收到天府那邊的公函,就接到了顏姝子打過來的電話,本著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兩名民警馬上開車過來。
一見到警察進來,白起站起來就想跑,卻被一直留意他的顏姝子一把抓住,小小的身軀迸發(fā)出強大的力量,嘴里卻是柔聲道:“別跑,我們不會害你?!?p> 也許是顏姝子的真誠打動了他,白起放棄了掙扎,不安地坐了下來。
李彧迎了上去,跟兩位民警說了幾句,才招手讓白起過來。
“我已經(jīng)跟兩位警察叔叔說好了,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我們的面,打個電話給你父母,跟他們報平安,再商量讀書踢球的事,懂嗎?”
聽了李彧的話,白起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李彧撥通了民警提供的聯(lián)系方式,打開免提把電話交給了白起。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喂?”是白老漢的聲音,帶著疲倦和期待,聽得白起鼻頭有些發(fā)酸。
“老漢,是我?!卑灼鹩萌爻窃捊辛艘宦?。
“瓜娃子!你跑哪去咧!我們有多擔(dān)心你知道不?”聽到白起的回應(yīng),白老漢說話的音量都高了三分,似乎還帶著一絲哭意。
白媽媽也在旁邊,白老漢還沒說完,她就搶過電話噼里啪啦地說了一通。
這次不是責(zé)怪,而是擔(dān)憂和道歉,說著說著電話那邊的白媽媽已經(jīng)哭了起來。
白起頓時淚流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