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笑里藏刀客,挑撥離間主
蘇府,疏影閣,小書房。
相思成疾,繪欲成畫,縱使百卉含英,亦不及你一笑燦我心。
看著自己親手所繪之圖,她不由的癡癡傻笑,心思,你不就是瀟逸俊美了些,如何我會念你成疾?可是,如果看不見你,我又是否真的會一病不起?唉!登徒子,原來我早已愛上你,也心甘情愿嫁你為妻,不知你何時才會抬來花轎呢?
想到這兒,她微微羞紅了臉頰,不禁輕拍了拍:“蘇元菱啊蘇元菱!青天白日的,你到底在想什么?還未出閣,怎能胡思亂想?若被旁人知曉,豈非要羞死人了!”
蜜粉霞暈還未自雙頰褪下,就聽紅袖的大嗓子從門外傳來:“小姐,沈姑娘來啦?!?p> 既有稀客登門,她定當(dāng)好好招待,遂嫣然笑語:“快快請進(jìn)來。”說罷,移步走向案桌。
少時,兩人相鄰而坐,沈羽琮微微環(huán)顧了眼四周之景,半是恭維:“菱兒姑娘這疏影閣真是雅致,若是看久了,只怕是要沉醉的吧!”
“沈姑娘謬贊小女子愧不敢當(dāng),只是天下深閨皆同,正真令人沉醉的只怕是墻外之景吧!”
“呵呵呵,說來也是這個道理,這滿腹文章,我當(dāng)真不及之一,慚愧!”
“我這點(diǎn)小才學(xué)哪里能登得上大雅之堂?況且自古女子只要會相夫教子即可,娶妻當(dāng)娶賢,我這點(diǎn)墨水不被人笑話已算慶幸了?!?p> 處事多明理,說話懂分寸,果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閨秀,哼,這又如何?不會計(jì)謀,照樣讓你輸?shù)囊粩⊥康亍?p> “你這學(xué)問若登不上大雅之堂,那我們這些女子就只能待在廚房咯!也罷,我今日來實(shí)是為了幫無痕送件東西,若再扯上學(xué)問之內(nèi)的話題,我真的是要無地自容了呢!”話落,輕瞄了眼身后的木樨,并雙手接過紫檀盒推向她。
她微微驚喜:“他送我的?會是什么呢?”
“你不妨打開看看,聽他說是一件可以表明他心的東西,還說你看了就一定會明白?!?p> 既表明他心,又讓自己一目了然,莫非真是定情之物?罷了,打開看看不就都清楚了?
懷揣著好奇之心,她稍稍撥開一絲縫隙,只一瞥,果然會心明了:“他費(fèi)心了。”話落,索性打開盒子取出玉佩。
鄰坐的她雖早知是什么,但此時看來卻是那樣刺眼,只是,她的偽裝能力很好,這心里痛恨著,臉上卻依然笑著:“呀!這貼身之物都送了,這不明擺著要向你求親嘛。”
一聽求親這兩個字,她的臉上有泛起了桃暈:“一枚玉佩而已,并不代表一定是那種意思,說不定他只是一時興起逗我玩而已?!?p> 哼,連你自己都說逗你玩了,不如我再給你加點(diǎn)刺激好了,啊哈哈哈!
她故意吞吞吐吐:“其實(shí),那個,菱兒姑娘,我,我,唉!”
見她要腹中有話要說不說,她自然也能揣測一二,于是乎,出口相詢:“怎么了?你若有話,不妨直說,沒必要瞞著我的?!?p> 她終是嘆息:“唉!我的確是有話要說,但,只是怕你聽了會傷心,所以我才會吞吞吐吐。”
“沒關(guān)系,你直言即可?!?p> “那好,你要保證聽后不生氣,這樣我才能說?!?p> 生氣?她為什么聽了會生氣呢?想來一定是和他有關(guān)的,否則她也不會這樣說,罷了,還是做最壞的打算吧,至少這樣傷心可以減少一點(diǎn)點(diǎn)。
“沒什么好生氣的,無非就是愛與不愛,若緣分已盡,任誰也難強(qiáng)留,倒不如大度成全,如此,他得自由,我自然也能獲安心。”到底是大家閨秀,連情愛看的都是如此透徹,可嘆人若寒梅,必然傲雪凌霜不與眾女同。
“唉!既然你都能夠猜到,那我還是坦白好了,玉佩確實(shí)是無痕送的,不過,他送玉佩不是為了示愛,而是、而是為了讓你不再糾纏他,所以他才會讓我為他跑這一趟,其目的就是不想再見到你?!?p> 咋聞此言,她還是氣到渾身顫栗,什么叫別再糾纏他?一直以來,明明是他在糾纏她好嗎?真是顛倒黑白卑鄙無恥,還有,不想再見到她?難道她就很想見到他么?玉無痕,我死恨你了!
“他,他真的是這樣說的?”傻瓜,這人要存心欺騙,哪怕你確認(rèn)萬遍,她也是一口咬定絕不放松。
“起初,我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跟著又問了一遍,沒想到他還是說了一樣的話,我問他緣因,他說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娶一介商家女子的,能和你糾纏到現(xiàn)在,只是因?yàn)槟忝裁廊缁ǎF(xiàn)在他看膩了,所以也不想糾纏了?!?p> 她冷冷一笑:“本就不曾高攀,現(xiàn)在便更加不會糾纏,煩請你上復(fù)他,從此再相見,檀郎必然是路人?!闭f罷,歸玉置盒遞還于她。
未想,她還是將盒子退還她面前:“這個玉佩恐怕你得留下,因?yàn)樗f,只要是與他交往過的女子,他都會送這樣的一塊玉佩以作留戀,到你為止,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已送出多少塊這樣的玉佩了?!?p> “呵,好一個風(fēng)流多情的玉公子,果然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幸好老天開眼讓我早點(diǎn)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則我一定會噬臍莫及?!?p> 她只是接二連三的輕嘆:“唉!誰說不是呢?想他在蠡廬園挺身而出為我解圍時,我還真以為自己遇見了心目中的英雄,那曾想今日這番話?唉!雖不是對我所說,可我聽的也不比你好過,這樣儀表堂堂的一個人,怎么會有這樣的秉性呢?唉!”
“自古以來便是知人面難知人心,一個人習(xí)性如何,時日久了,自然暴露無疑,何況他貴族公子,有這樣的品性實(shí)屬相得益彰?!?p> 唉!聞言時不免恨的咬牙切齒,說話時冷的又令人望而卻步,哪怕是如此這般,她對他依然是難斷愛意,或許是她上輩子欠了他吧!所以注定這輩子為他所傷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