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女的思春期

　　周清汎洗完澡后下樓在飯廳坐定。

　　周律見自己女兒沒有像平常一樣大口吃著飯菜，擔心地問道：“怎么無精打采的？”

　　“一，考差了；二，球賽輸了；三，打架打輸了。以上其中一個?！敝芮逦膭澲謾C漫不經心地答道。

　　“你個做哥哥的，不安慰你妹妹就算了，怎么還這么說她呢？”李時芩憤憤說道，“別聽你哥的，有什么事和媽說?！?p>　　“沒事?！敝芮鍤掏痰匕侵罪埡f道。

　　周清汎的家庭成員有四人，父親、母親、哥哥和她。

　　父親周律是個漁業(yè)商人，性格安靜沉穩(wěn)。早年間未遇上商機的時候，一家子住在沿海的出租屋里勉強過日子。后來在周清汎十歲的時候，周律偶然跟著友人跨海出國謀商機，在國外竟然發(fā)展得順風順水。于是他攢夠錢后回國繼續(xù)做著漁業(yè)生意，現在是一家中型企業(yè)的老板。

　　母親李時芩性格溫柔，從小教育兩個孩子要勤儉務實、腳踏實地，儼然是一位慈母。

　　哥哥周清文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是個文科學霸，常年穩(wěn)居年級前三名，剛升上高三，和周清汎讀同一所高中，南城一中。

　　因著兩人小的時候家中拮據，李時芩經常外出打工，周清文對周清汎來說就是“直系上司”，直接掌管著她的大小事。從初一到現在，她的每次家長會都還是周清文去參加的。

　　周清汎和家人雖算不上無話不談，但至少也算關系和睦?？善婀值氖?，周清汎從小就不會說甜言蜜語和討人喜歡的話，更別談和爸媽撒嬌。周清文評價她為二十一世紀的一朵雌性奇葩。別的小女生在穿小洋裝的時候，她穿籃球服；別的小女生化著精致妝容在室內喝著甜飲的時候，她每天就往那烈日底下鉆，揮灑青春的汗水。

　　“我猜是考差了。就你那整天只裝著打籃球和打架的腦子，初中的時候，抽時間看看書還不至于考得太差。這上了高中，成績還不得直線下滑啊?！敝芮逦南訔壍卣f道。

　　“嗯...”周清汎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應付著他。她接連輕嘆了幾口氣后，放下碗筷起身上樓了。

　　留下詫異不已的周清文在飯廳被李時芩數落著。

　　周清汎的房門被輕敲了兩下。

　　“進?！彼^朝下蒙在枕頭里道。

　　“你真出事兒啦？”周清文皺著眉頭問道。

　　“跟隔壁二中搶球場被打了？還是球賽輸了?。坎粫强剂税嗌系箶蛋?？”周清文持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tài)度連續(xù)拋出好幾個問題。

　　“哥，你班上的女孩子都比你白嗎？”周清汎冷不丁地問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問題。

　　“什么問題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敝芮逦臐M臉疑惑道，但還是繼續(xù)回答，“我也不白啊，我們班的女的應該都比我白吧，怎么？”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敝芮鍤^被子把自己從頭蓋到腳，再沒有說話的興致。周清文見狀也關上她的房門走回自己的房間。

　　怎么上個高中還關心起這些問題來了？周清文還是沒結束自己的疑問，但也不再多想，坐在書桌前開始學習。

　　這頭，周清汎的房間內只留了一盞昏暗的小夜燈，她看著放在書桌上的花。溫柔的夜光拂過花瓣，搖搖欲墜的影子晃蕩著，被投在了花瓶后面的墻壁上。

　　會枯萎的，會消失的?；蛟S是某天的強風刮倒它，又或者是某天的暴雨淋透它?？傆幸惶?，會逝去的。我的這份心情，又會在什么樣的情景下消失不見呢？

　　少女思考不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