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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的我又要轉(zhuǎn)世重修了

4、渾元手

  劉邦咂了咂嘴,垂下雙手。

  自己所施展的這個法門,名叫‘渾元手’,擅長拆分筋骨、截堵氣血,分為‘隔山打?!c‘借力打力’兩個部分。

  雖然渾元手揉合了許多拳腳招式,但其實是正宗的道法手段。

  這道法門雖然在氣之境后,實用性就降至最低,但在氣之境前,卻有超絕威能,尤能以弱勝強,以少勝多。

  假若掌握其中真意,窺破敵人氣血流向、筋脈分布,甚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也能將初出茅廬的修行者打得滿地找牙。

  不過,世間沒有哪個凡人可以窺破敵人氣血筋脈的運轉(zhuǎn)方式。

  有也只有當下的劉邦這一個。

  瘦竹竿如陀螺般飛旋而出,倒地抽搐的場面,震驚了眾人。

  不論是他的同伴,還是李小蘭,當下都失神不語。

  “狗屎運?”好半晌后,高壯者收回按在瘦竹竿身上的手掌,起身盯住劉邦,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

  他方才檢查張豹身上,發(fā)現(xiàn)張豹氣血逆亂,回沖經(jīng)脈。

  似乎是劉邦無意識出手,正中張豹氣血流轉(zhuǎn)的節(jié)點,才致使其落下如此傷勢。

  劉邦沒有加入過巡邏隊,根本沒機會修煉武道。

  只能是其走了狗屎運!

  瘦竹竿名叫張豹,高壯者名為張龍,矮胖者則叫張虎。

  他們是親兄弟。

  至于長相體型為何會有如此天壤之別,這得問他們母親。

  反正張氏三兄弟長大成人之后,攀附村長,加入巡邏隊,領(lǐng)著整個石磨村張氏的勢力都水漲船高。

  如今,他們仨已成為村長關(guān)白河手下最強勁的一股勢力。

  “老虎,去,把他四肢都打斷!”張龍擺了擺手,對身旁的矮胖者張虎森然下令。

  張虎咧嘴一笑:“好嘞!”

  他沒有多余的廢話,原地一彈,身形便如一塊巨石轟然砸向劉邦。

  氣血滾滾,遍及周身,哪怕截斷其中某一股氣血流向,亦難以造成像張豹身上那樣的傷勢。

  看來張虎雖覺得劉邦先前那一手是走了狗屎運,但也暗中提防了些許。

  張虎臨近劉邦,通身氣血匯集,跟著一拳揮出,氣血一吐,他那只拳頭肉眼可見地膨脹了一倍!

  煉血段!

  只要武道修為達到煉血段,便能使氣血充溢身體任何部位,使之膨脹且堅硬度數(shù)倍于從前。

  張虎的拳頭,已硬如巖石!

  李小蘭檀口微張,看到張虎一拳襲來,忍不住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劉邦被一拳打穿頭顱的場面。

  但與此同時,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又從她心底浮現(xiàn):或許,邦哥能夠擋得住呢?

  劉邦自然擋得住。

  張虎催化氣血,使拳頭膨脹的時候,就敗局已定。

  只見他再度探出一只手,五指呈鷹爪狀,一下落在張虎肩膀,輕而易舉地抓住了他的臂筋,一分一錯,張虎動作頃刻變形,口中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p>  張虎一張臉呈醬紫色,一半是分筋拆骨的劇痛所致,一半是因為凝在拳頭的氣血未能發(fā)出,回流心脈,沖擊心臟。

  石磨村這武道三大段的修煉已不能用畫蛇添足來形容,更是誤人子弟,放著正道不走,偏入歧途。

  單純養(yǎng)煉氣血,與敵交手之際再將氣血發(fā)出,久而久之,必然會令自身虧空,好端端一個壯漢,三五載下來必然氣血衰敗。

  這與修行本意相悖!

  也不知是誰創(chuàng)造了這種武道修煉之法?

  創(chuàng)造這種法門背后,是否有更深的圖謀?

  劉邦皺著眉頭,隨手放開了張虎,任由他踉蹌后退,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下一瞬間,張龍滿含怒意的聲音就從張虎背后響起:“劉邦,你使了什么妖法?”

  張龍身形驟然出現(xiàn)在張虎背后,一雙眼睛里遍布血絲,殺意紛涌。

  站在劉邦旁邊的李小蘭被這殺意所攝,身子微微發(fā)抖。

  張龍已經(jīng)半只腳踩入養(yǎng)神段,能氣息勾連,起到震懾敵人,甚至不戰(zhàn)屈人之兵的作用!

  “不管你使什么妖法,今天都在劫難逃!”

  張龍扶住張虎的肩膀,便要令其先坐下去稍稍歇息,劉邦已然跨出一步,再度一掌按向張虎肩膀。

  “找死!”張龍怎能任由劉邦再傷到自家兄弟,他一手扶著張虎肩膀,另一只手直接雷霆一拳轟出,悍然迎向劉邦的掌心。

  以劉邦當下軀殼,和張龍對轟,無異于以卵擊石。

  他自不會做這種傻事,推出去的手掌忽然一收,跟著并為劍指,在張龍拳頭趁勢追擊之時,一下點在其手腕上。

  張龍頓感手腕一麻,血氣登時倒逆。

  其神色一變,立刻運轉(zhuǎn)‘血牛功’,牽動氣血以進行轉(zhuǎn)移。

  這時,劉邦再次出手,正中其氣血轉(zhuǎn)移的中間節(jié)點,轉(zhuǎn)移經(jīng)脈偏移,順著張龍另一只手催發(fā)而出。

  張龍那只手,正按在張虎的肩膀上!

  轟!

  氣血紛涌而出,盡轟在張虎肩膀,令其整個肩膀迅速塌陷下去,他難以置信地看了哥哥一眼,意識隨即一沉,頃刻昏迷倒地。

  張龍看著自己催發(fā)氣血的那只手掌,一臉茫然。

  這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熬煉的氣血,竟不受我控制?

  惶惑情緒沖上心頭,張龍再看劉邦時,已與先前神色完全不一樣。

  他提防著劉邦再出手,連退數(shù)步,把兩個兄弟安置好,方才鼓蕩氣血,滿面猙獰地盯住劉邦:“你前些時日還只是個不通武道的凡俗之輩。

  不過三五日過去,僥幸有所奇遇,又怎么可能與浸淫武道數(shù)年的我相提并論?

  劉邦!任你催使鬼蜮伎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會不堪一擊!”

  多年修煉建立起對武道的認知,讓張龍決然無法接受劉邦突然超過自己。

  假若這小癟三隨便走個狗屎運,就能強過苦修多年的自己,那自己苦修武道的意義又是什么?!

  啪!

  他雙拳緊握,身上一塊塊肌肉膨脹,氣血更是充溢眼眶,在眼睛表面結(jié)成一層血絲。

  “我會殺了你,你走狗屎運得來的奇遇,也會為我所用!”

  轟!

  張龍暴沖向劉邦,身形在半空中掠過一道道殘影!

  他周身氣血鼓沸如火,欺近劉邦身畔,挾裹的殺意甚至令四周溫度陡降了數(shù)分!

  鐵拳擊出,侵略如火!

  “哎?!眲钛鲱^看著直沖而來,氣勢如虹的張龍,忽然覺得分外無趣。

  若是這人不運轉(zhuǎn)氣血,僅憑肉身與自己相抗,或許還能輸?shù)貌荒敲磻K的。

  一旦運使氣血,弱點暴露得便越發(fā)快了。

  縱然把武道三段盡都修煉圓滿,在劉邦眼里,依舊漏洞重重。

  他這次連出拳都懶得出,在張龍拳頭距離自己只有半寸,眼看就要砸中自己頭顱的當口,忽然伸出一根手指,一下點在了張龍的檀中穴。

  張龍周身氣血鼓沸如火,游走通身,猶如一把燒紅的鐵壺。

  而劉邦這一指點在其氣血關(guān)聯(lián)交錯的核心位置,就如同澆在水壺上的冰水!

  結(jié)果如何,可想而知。

  極高溫度的鐵壺遇到冰水,瞬間就會布滿裂縫!

  張龍裂開了。

  “啊噗!”

  張龍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滾落在了兩兄弟旁邊。

  他掙扎半天,因為修為比兩兄弟要高許多,最終也能勉強站起。

  張龍看向劉邦的眼神里滿是驚懼,他扶起兩個兄弟,已生退意,但又頗不甘心:“劉邦,你修煉妖法,這事我一定會稟告村長!屆時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忽然道:“石磨村長若知你們?nèi)值苓@么不堪用,還會再留你們?nèi)齻€在他手下?”

  張龍呼吸一滯,悶哼一聲,一手扶著一個兄弟,匆匆離開小院。

  他們?nèi)齻€未走大道,擇了條偏僻小路漸行漸遠。

  看來是被劉邦說中心思,莫說告知村長此事,就連自身被劉邦毆打的事情都不敢示于人前。

  過了今夜,三人就不會再有機會把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傳揚出去——他們被劉邦截堵氣血,拆分筋骨,經(jīng)脈氣血運轉(zhuǎn)已然不暢。

  倘若受傷之后,立刻行搬運氣血之法,調(diào)理自身,尚且有的救。

  然而三人卻急慌慌地離開,氣血淤堵的情況越發(fā)嚴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因氣血倒逼心脈而死。

  他們未死在院里,還省了劉邦搬運尸體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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