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審訊,南慕詞吸取了昨日的教訓(xùn),幾乎是直本主題,絲毫不給商徵羽任何動手動腳的機會。
二十分鐘過去了,商徵羽的確是沒有動手動腳,但南慕詞卻也沒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這個女人著實太過刁鉆,也著實不知道天高地厚。
南慕詞有些氣惱,不由地便想唬一唬她,也好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口,看著坐在他對面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露出一點慌亂的女人,冷笑了一聲。
“商徵羽,霍子安是因為要與你跳舞才被刺殺而死的,即便你不說,這件事與你也脫不了關(guān)系。西川區(qū)那邊已經(jīng)收到霍子安的死訊,霍景同不日便會抵達珠城。商小姐如此聰明,相信不用我多說,你就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吧?”
南慕詞這話倒也不全然是嚇唬商徵羽。
霍景同那個人性格狠戾,手段毒辣。且霍子安又是他最寵愛的小兒子,平素百般溺愛?,F(xiàn)如今,卻死在了女人的包廂里。
他來了,恐怕第一個就會拿商徵羽開刀,這一點毋庸置疑。
商徵羽自然也清楚得很。
但縱然心中有那么幾分小忐忑,表面也得裝作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否則,某人的計謀可不就得逞了嗎?
“原來…像南少帥這樣手可遮天的位高權(quán)重者,也是會這般威脅人的?。俊?p> 商徵羽淡定地開口,又淡定地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后想了想,又為南慕詞添了一杯。
那自然而然的動作,倒像是把這審訊室當成了自己家的后花園。
“正如少帥所說,霍景同不日便會抵達珠城,他不會放過我的。既然如此,我說與不說有什么區(qū)別?無論如何,這件事和我都脫不了關(guān)系了呀!”
當時在場的那些人里,兩個小廝一死一傷。剩下的三個人里,有兩個是謝家的公子爺。
只有她,一介歌女,無依無靠。
她甚至能想的到,霍景同會怎樣對她,又會怎樣拿她泄憤。
即便,她只是一個無辜者。
即便,她也是受害的一方。
“既然知道,不怕?”南慕詞接過水,喝了一口。
那接水的動作自然的不得了,倒像是演練過無數(shù)回了似的。
“怕?。‘斎慌?,怕得要死呢!”商徵羽再一次露出害怕的神情,“可是怎么辦呢?人家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p> 想到此處,她突然看向南慕詞,如看著救命稻草,“那少帥你要不要保護人家?”
呵,又來了。
“你若說出實情,警署的人自然會保護你?!?p> 感受到商徵羽的靠近,南慕詞不自在地避開商徵羽的灼熱視線。幾乎是下意識地,連人帶椅向后猛退一步。
椅子滑過大理石地板,發(fā)出“磁啦”一聲響,在寂靜的審訊室內(nèi),極為刺耳。
感受到南慕詞的抵觸,商徵羽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她受傷地低下頭,許久方才吐出兩個字來。
“罷了!”
邊說著,她摸了摸自己肩頭的衣料。
那里之前沾染著大片血跡,現(xiàn)下已完全干涸,變成硬硬的一塊。
“即便我說出我知道的,少帥的人調(diào)查出真相,霍景同也還是不會放過我的。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我若不說……”
商徵羽抬起頭來,看向南慕詞,“我若不說,你們調(diào)查不出來,那么難過的…就不會只有我一個人了?!?p> “只有我自己難過,和那么多人陪著我一起難過。少帥,你覺得我會怎么選?……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會怎么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