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清淮
封桀神色一怔,就要扯手上針管起身,被宋寒山眼疾手快的摁回去:“等你出去,她人早就不見了,你還是好好養(yǎng)傷吧。”
封桀掀了掀眼瞼,又躺回去。
不過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連不愛吃的魚都多吃了幾口。
總算雨過天晴了,不用再提心吊膽被遷怒,畢寥松了口氣,可轉頭又心疼起來。
那天晚上在混亂里,他腿上挨了幾棍,手機還是被打到,還能用,但屏幕碎成了花。
換屏不如買新的。
可是爺已經(jīng)兩年沒給他發(fā)工資了。
他現(xiàn)在窮的掉渣。
越想越心痛,畢寥蹲在心里畫著圈圈,思索著該怎樣讓爺給他發(fā)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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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明,又是周六。
時晏不用上課。
有風,太陽不烈,街上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門口擺了個折疊書桌,放著一本語文課本,一本地理課本,初一的,時晏在寫作業(yè),坐姿端正乖巧的不行。
駱方舟啃著蘋果從屋里走出來,把手里果盤放他桌上:“吃點。”他剛在隔壁買的的草莓荔枝和櫻桃,得給小家伙補充維生素。
時晏把正寫的題驗算完,放下筆,拿了個草莓:“什么時候去機場接姐姐?”
“怎么?”駱方舟捏了捏他的臉:“你也想去?”
草莓把時晏腮幫子撐的鼓鼓的,抬起的眼睛眨巴眨巴,滿是小星星:“可以嗎?”
駱方舟瞇眼看著他笑,一字一句:“不、可、以!”
“哼!”時晏沒好氣的把他手從自己臉上打掉,把手里剩下的一口草莓塞嘴里,拿著筆繼續(xù)做題:“等我姐回來,我就告訴她,你每天都拿店里的花出去送姑娘,還不給錢?!?p> “吆?!瘪樂街厶袅颂裘迹秩ツ笏墓牡娜鶐妥樱骸澳氵€學會威脅我了?”
“你再捏我咬你了?!睍r晏扔下筆揮舞著雙手打他,往屋里大聲喊:“阿白哥哥,他欺負我。”
安白在屋里澆花,聽到聲音,往門外瞥了一眼。
駱方舟不跟時晏斗了,好笑的看著他:“我每天給你們倆買飯買吃的花多少錢,拿兩朵花還記我的帳,我以前怎么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小財迷?”
“哼?!睍r晏起身抱著桌子往右邊挪了挪,跟他拉開距離。
“行了?!瘪樂街弁堇锟戳艘谎?,揉了揉他腦袋:“機場有點遠,你就別跑了,跟小白哥兒好好在家呆著。”
想了想,他拿出錢包,抽了五張紅色紙幣放書桌上:“買花的錢,行了吧?!?p> 時晏毫不客氣,哼哼著把錢收進自己口袋里。
小樣兒吧!
駱清絕失笑搖頭,進屋又去挑了束嬌艷的紅玫瑰,跟安白打招呼:“我出去一趟,半小時后回來?!?p> 看他拿著花騎摩托離開,時晏撇嘴,小聲嘀咕:“色令智昏?!?p> 隔壁街最近新開了個酒吧,在里邊駐唱的樂團中有個女的,駱方舟這幾天天天往那跑,白天人家門口等送花,晚上酒吧送禮捧場,殷勤的不得了。
“叮鈴鈴——”
幾個小孩兒騎著自行車從門前過去,打響的車鈴聲清脆悅耳。
時晏抬頭看著他們,眼中有羨慕。
他也想騎自行車,但他身體不行,姐姐不讓。
嘆了一聲,把數(shù)學作業(yè)寫完,他收了筆蹦跶著往屋里去:“阿白哥哥,中午我想吃豆腐腦?!?p> 安白臉上總是沒什么表情,淡漠的很,但面對時晏和時蕎時,冷硬的臉部線條才溫順不少。
他放下花灑,打手語:“我去給你買。”
這條街上有賣的,就在出門左拐不到一百米。
他剛出門,一輛藍色出租車停在路邊。
穿著淺藍色西裝的人從后邊下來,金絲眼鏡,斯文儒雅,芝蘭玉樹當是如此,付完車錢,他站在路邊,抬頭往鏡花緣的招牌上看。
時晏拿著牛奶出來,就看見門外的人,眼睛一亮,小跑著出去:“清淮哥哥?!?p> 秦清淮扶了扶眼鏡,抬腳走過去,滿身的書香氣,裹著些許藥味,唇角笑意如同春風撫絮:“你長高了。”
被夸的時晏很開心:“我有好好吃飯哦。”他把牛奶放在門口書桌上:“清淮哥哥,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想你了?!鼻厍寤窗研欣钐岬轿堇锓畔拢瑨吡艘蝗ξ堇飻[設,各色鮮花帶著撲鼻芬香,賞心悅目:“回來后有沒有人來找你們麻煩?”
時晏先搖頭:“沒有。”又撇嘴翻白眼:“你是想我姐姐了吧?”
秦清淮但笑不語。
屋子里沒人,他擰起眉:“就你一個人?”
時晏跳著門檻:“阿白哥哥剛出去給我買豆腐腦了?!彼筮吔值乐噶酥福骸熬驮谀牵呀?jīng)回來了。”
秦清淮站在門口時,安白就看見了,這也是他沒轉身回來的原因。
他拿著自家碗去買的豆腐腦,回來后把碗放在書桌上讓時晏去喝,淡漠的視線掃過秦清淮,什么話也沒說,回到里邊桌上繼續(xù)看自己的書。
秦清淮也不介意,搬了把靠背竹椅坐在時晏邊上,拿他的語文書看:“你上學了?”
時晏點頭:“嗯。”他把嘴里豆腐腦咽下去:“姐姐怕我在家里呆著無聊?!?p> 等他吃完后,秦清淮把書放下,摸了摸他額頭,又給他把脈:“現(xiàn)在吃的都是什么藥?”
“中藥?!碧崞疬@個,時晏就難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苦死了?!?p> 秦清淮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良藥苦口利于病?!?p> 不久,駱方舟回來,準準的離開整半小時,一分不多一秒不少。他今天穿的白襯衫,褲子上依舊帶著鏈子,不過沒帶美瞳,添了幾分干凈,沒那么非主流了。
瞧見店里多出來的人,他微凜眉,笑的客氣:“秦醫(yī)生,突然來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秦清淮微微一笑:“就來看看。”
他們見過,但不熟。
秦清淮今年年僅二十七歲,就拿了一大堆國家大獎,成了國際著名醫(yī)學家,那些想讓他排隊預約看病的都排到國外去了,會有空來這種小地方看?
明顯是奔時蕎來的。
駱方舟暗自撇嘴,不搭理他了,問兩個小的:“午飯想吃什么?”
“我剛吃了豆腐腦?!睍r晏舉手報備,乖巧的很:“我想吃西街的蔥油餅。”
那天下午打完架后,駱方舟就沒再去西街了,那邊就被沈家買通的地痞霸占著,現(xiàn)在去肯定會引麻煩,但他還是點了頭,又看向安白。
安白去拿紙筆寫菜名。
秦清淮視線在幾人身上掃過:“你們一直都吃外邊飯菜嗎?”
“是啊?!睍r晏點頭:“沒人會做飯?!苯憬銜?,但姐姐很少下廚,這會兒又不在。
秦清淮蹙起眉:“這兒有廚房嗎?”他會做飯。
“有?!睍r晏眨巴著眼睛,點頭又搖頭,可可愛愛的:“但沒鍋碗瓢盆?!币驗樗麄儧]人會做飯,都沒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