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林正歌這么說,幾人紛紛靠近,取麝香小獸吃食,只覺肉質(zhì)肥美,入口脆嫩,馨香四溢。尤其是虹蓮,手抓肉塊,吃得忘乎所以,身旁虹琳不時的提醒他。
秦柱肩上,原本蹲坐的小黑。此時四腳站立,兩只碧綠豎瞳不停轉(zhuǎn)動,黑色小腦袋疑惑左顧右盼,小巧的鼻子伸在空氣之中抽動著。
察覺小黑異動,秦柱偏轉(zhuǎn)頭看向小黑,只見小黑雙眸瞪大,直勾勾的盯著一處,連瘦小的身軀都有一點抖動,看樣子頗為激動,循著小黑目光所及之處看去,竟是虹琳手上一紅色不知名的肉干,秦柱頓時一陣苦笑,這小東西一看到自己喜歡吃的食物,便這副模樣。
像是察覺到秦柱小黑的目光,本吃著干糧的虹琳向著這一人一獸看來,臉頰微紅,略一瞟秦柱,目光輕移,落在了小黑身上。像是不明所以一般楞了一下,隨即,眼中泛起一絲喜意,起身來到秦柱身側(cè),纖細的手掌上捧著幾小塊紅色肉干狀的干糧,對著秦柱道:“秦大哥,這是我們黃仙谷火溪之中一種名叫紅魚的小魚肉,您嘗嘗吧”說完滿含笑意的看著秦柱和其肩上雙目瞪得溜圓的小黑。
“好啊,我也不客氣了”說完,秦柱接過肉干,道了一聲謝。
見秦柱收下紅魚肉干,虹琳再次瞥了一眼秦柱肩上的小黑,便回到了自己坐處。身旁虹蓮抱著一塊麝香獸肉吃得不亦樂乎。
看著手中的紅色魚塊,再看看肩上兩個眼珠子快要跳出來小黑,秦柱左手拿起一塊伸到了小黑腦袋前。“喵咿呀”小黑一口銜起肉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見小黑這副模樣,秦柱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一塊魚肉干便往嘴里送。這魚肉干并不像想象的一般硬,入口表皮酥脆,清香四溢,嗯,雖不象麝香肉一般鮮美,但這股香氣卻出奇的好聞。不愧是能令小黑兩眼發(fā)直的吃食。
看著對面秦柱和小黑吃著自己所贈吃食的模樣,虹琳一股歡喜之意自眼中泛起,轉(zhuǎn)頭,對著身旁虹蓮輕聲笑罵道:“這么大的人了,慢點吃,看看,嘴上沾這么多油”說著用手絹擦了擦虹蓮嘴上的油跡,一副溺愛的模樣。虹蓮抬著肉塊轉(zhuǎn)過頭,嗤飛的頭發(fā)上下擺動,笑嘻嘻的答“好的,師姐”。
半個時辰之后,見眾人歇整得差不多,林正歌抬頭看了看自屋頂漏下已過垂直的光線。起身,對著幾人道:“各位師弟師妹,已到午后,我們還是抓緊出森吧”聽罷,幾人紛紛起身收拾。
林正歌轉(zhuǎn)身走到秦柱身前,笑道“秦小兄弟,這寒楓林過后便算是出了極北之領(lǐng),雖說路途不遠,我們還是早早上路,這入城還是要花費一段時間的”。
“依林大哥所言”秦柱稍整獸皮小衣道。
眾人收拾完畢,由獵獸人劉寒領(lǐng)著,出了廟門,向著前方金黃的寒楓林中走去。
背后的破廟影子,在這晴朗的天中,漸漸的消失了蹤影。
寒楓城。
位于北荒的這座小城,以城中城外方圓幾十公里遍布的寒楓為名,四面圍繞著高山,此時,雖未風(fēng)雪冰封,但溫度卻是驚人的低,與這陽光灑落的景象,倒也成了一種巨大的反差。
幾人由劉寒領(lǐng)路,在大約行進兩三個時辰之后,人煙逐漸顯現(xiàn),活動跡象隨處可見,沒了些荒蕪的氣息。
在翻過一座山林,通過一條丈許寬崖谷之后,前方豁然開朗,一座青黑色的城影在數(shù)百丈之處座立,城上空煙氣升騰,想必城中是一副嘈然的樣子。
看著遠處的城池,劉寒止住前進的步子,轉(zhuǎn)身對著林正歌和秦柱幾人道:“前方便是寒楓城”。林正歌點頭示意,劉寒未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幾人朝著城池方向行去。
未及寒楓城,秦柱便看到許多人排成幾條長隊,緩慢向前挪動,似在等待進城一般。而城門前,幾隊身穿戎裝手持長槍的人正在對進城的人群盤問著什么,每隊之中都有一個穿淡藍色長衫,頭戴方巾的文士,手持黃色圓盤,往進城之人身上一照,一股土黃色光芒灑出,一閃而沒。隨即文士模樣的人低頭看了看圓盤,對著身旁戎裝兵士說了什么,那兵士聽后,方才示意被檢查之人進入。秦柱細看,三道城門前情況皆是如此。
“圣庭軍每日對進城之人例行檢查,防止禍罪之人蒙混出入”。身旁傳來林正歌中氣十足的聲音。秦柱轉(zhuǎn)頭,對著林正歌笑著示意,林正歌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看向城門之處。
幾人至城前便加入了一隊人列,秦柱發(fā)現(xiàn),此列人數(shù)相對另外兩列明顯要少了許多,而且服飾色彩紛呈,戎裝青衫黃衣皆有,而且個個神情傲然,眼蘊凜冽,明顯都是修煉之人。而且城門前戎裝軍士盤查態(tài)度小心翼翼,許多人甚至直接入了城,絲毫不理會盤查的軍士。
像是察覺到了秦柱的疑惑,林正歌又對秦柱道:“此列專為五大派和圣庭軍所設(shè),所以檢查的倒也沒那么仔細”。
“原來如此”秦柱笑道。
因為人少,加之又是五大派和圣庭軍專屬盤查,所以輪到幾人也不過片刻。盤查之人一見林正歌,便主動迎上,左手持長槍,右手橫于胸前,身形直挺,神情嚴肅,朗聲道“軍弟何屬?”林正歌右手握拳,也橫于胸前,朗聲道“圣庭十三”那軍士一聽,明顯一愣,隨即表情充滿憧憬尊敬和些許激動大聲道:“示令”聲音竟有幾分顫抖。林正歌手放下,往腰間一抹,一塊火紅小巧金屬圓牌便出現(xiàn)在其伸手上,那軍士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查看,隨即恭恭敬敬的遞還給林正歌。朝身后一隊人大聲道:“放”。
林正歌接過圓牌,對著身前軍士道“這幾位師弟師妹為五大派弟子,和我一同入極北之領(lǐng)歷練,我同他們擔(dān)?!蹦擒娛恳宦犆φf道“既是有軍弟擔(dān)保,便無需再查”林正歌微微示意,幾人便向著城門走了進去。
“呼~~”看著進城的幾人,軍士長出一口氣,身后一個十五六歲少年開口問道:“黎叔,剛才那個是什么人,為何身穿我們圣庭戎裝,好象是沒見過的式樣”這被叫做黎叔的軍士,示意身旁人繼續(xù)盤查,轉(zhuǎn)身對著那個少年道“臭小子,你懂什么,那是圣庭十三,是破~~”隨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止住話語。
“圣庭十三?那是什么?破什么嘛,黎叔”少年緊跟著問道。
“臭小子”,黎叔伸手揪住少年耳朵,神色嚴肅道。
“成天問這問那,給我好好站崗,小心我叫你爹收拾你”
少年吃痛,腳尖踮起,叫道“別別別,黎叔......”
這叫黎叔男子再次轉(zhuǎn)頭忘向城門處,已無幾人人影。
“破軍堂”
聲音低不可聞。
或是與兒時的記憶有關(guān),秦柱只覺得這寒楓城相比起兒時竟是小了些許。入城,兒時如身軀大小的街道青石,現(xiàn)在自己所踏在的街道青磚,也不過尺許大小。街道兩旁,各式店鋪擁擠鄰立,妖獸材料、武器店鋪、吃食門鋪雜亂的分布在兩側(cè)。街上各種各樣的人來來往往,在店鋪進進出出,熱鬧模樣倒還是一樣的。
身前劉寒止住腳步,回頭對著林正歌和幾人道:“如今已入城,在下的任務(wù)也算是結(jié)束了,就此別過各位大人了”說完抱拳便要離開。
“且慢”林正歌大步上前,伸手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青色小袋,對著劉寒道“這是答應(yīng)給你的另一半酬勞,”劉寒一見連忙擺手道“此去,小人領(lǐng)路,路遇鬼猴不說,更未能到達各位大人所說之處,這一半便不用再付了”
“哈哈,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算是遇到這鬼猴,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況且你那尋路的白煙鳥怕也是價值不菲吧”林正歌眼神正然的看著劉寒。
“既然這樣,那小的便收下了,各位大人,以后若是還有需要,還請多多照拂。小的便先告退了”劉寒聽得林正歌言語,不再推辭,接過林正歌手上的青色布袋,對著幾人一抱拳,便轉(zhuǎn)身向著一處走去。
林正歌看著遠去的劉寒,轉(zhuǎn)身對秦柱道:“不知秦小兄弟接下來打算去哪,有無落腳之處?”聽得林正歌這么問,其他幾人也是向秦柱投來詢問目光,魔陀殿一心一身月白僧袍,雙手合十道“秦施主若暫無去處,可與我?guī)兹艘坏溃埠米屛覀兟詧笙嘀椤薄?p> “是呀,秦大哥,我們幾人結(jié)伴歷練,這次遇險,多虧秦大哥出手相救,我們還要好好謝謝你呢?”虹琳急切說道,身后虹蓮跟著一個勁的點頭。旁邊,舒羽眼睛盯著秦柱,一言不語。黑衣勁裝的古火也并未言語,只是把頭轉(zhuǎn)向一側(cè)。
看著幾人這般盛邀,秦柱朗聲笑道:“多謝幾位好意,只是這次在極北之領(lǐng)相困許多時日,加之我也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叨擾了”
聽得秦柱這么說,幾人神情聳動,林正歌見狀,大笑道:“好吧,既然秦小兄弟有要事在身,我們也不勉強。還想著能與秦小兄弟喝酒切磋呢?”
秦柱輕搖頭笑道“林大哥說笑了,既如此,各位,秦柱就在此別過了”。說完,朝眾人示意,眾人紛紛回意,不再多言,秦柱轉(zhuǎn)身便朝著一處走了開去。
身后,一道清冷的目光帶著些許熱意,一直隨著秦柱的身影湮沒在了嘈雜的街道上。
摳腳詩人
在破廟呆了兩個月Σ(°△°|||)︴,進城吧,二柱子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