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劇烈的碰撞聲如轟雷響動。
一紅一青兩道身影撞在一起。
疾風(fēng)呼嘯,向著四下瘋狂席卷而去。
青牛巨大虛影倒退開來,伴隨著上方刀疤光頭瘋狂的吼叫聲。
“不錯不錯,半妖能有如此力量,著實不錯”火紅色的犀牛虛影之中,現(xiàn)出大漢身形。
穩(wěn)住身形,身前的發(fā)色有些許燒焦的痕跡。煙氣從上升起。
青牛再次拎起鋼叉,青光輝動,鋼叉之上又泛起銀白光華。
自這光華出現(xiàn),虛影中的大漢方才收起嗤笑,神情有幾分凝重。
銀白光芒吞吐,仿佛是這血紅色的天際之下,唯一的光彩。
映的下方巨大虛影也有了些許模糊。
抬起,朝著上方大漢虛影一指。
四周空氣仿佛被抽干一般,大漢頓覺全身一緊,猶如深陷泥潭。
下方,牛眼怒目,將手中抬起的已變成一道銀白光焰包裹的鋼叉,投了出去。
銀芒,拖著長長的尾焰,激射而出。
就在鋼叉拖脫離青牛手中的瞬間,半空大漢臉色一變,渾身黑紋一亮,火紅光色燃起,巨大犀牛虛影重新出現(xiàn)將其包裹起來,而犀牛身軀之上,金鐵交擊之聲迅速響起,無數(shù)泛著黑色幽光的金屬鱗甲瞬間便覆蓋其身。
銀白光焰毫無聲息,看似緩慢,撞擊在了身披鱗甲的犀牛身軀之上,無聲無息。
“?!?p> 如針落地,叉尖碰到了犀牛鱗甲,銀白烈焰跗骨般竄遍整個龐大身軀。
高溫從鱗甲之上傳來,光頭大漢一臉凝重。
巨大青牛雙目,死死地瞪著上方。
下一刻,整柄鋼叉爆發(fā)青色光暈,“砰”的一聲,碎裂為片片光點,在半空之中凝成一點,向著犀牛身影,發(fā)出耀眼的青白光輝。
煙霧被吹散,山石橫飛。地面燃燒的火仿佛被得到什么燃物一般,竄起幾丈,如沖天火柱,被風(fēng)吹著,猙獰狂舞。
漫天青白如黑夜中的星光,吞吐著光芒,轉(zhuǎn)眼便消散不見,大地又恢復(fù)了黑暗血色,
半空之中,巨大犀牛身影上,黑幽的鱗甲已變得裂痕遍布,正中,光頭大漢又恢復(fù)一副狂熱神色。
“哼,也不過如此”大漢望著下方,輕蔑之色升起。
青牛不知怎的,頭向后看了看,隨即回過來。神色泰然。
“云兄,要不要小弟幫忙啊”熔巖巨龜之上,瘦弱書生尖柔聲音傳來。
“哼”光頭大漢哼了一聲,并未理睬。
紅火光焰再次升起,犀牛龐大身軀鱗甲之上,裂紋以肉眼可見速度蠕動著,片刻便恢復(fù)如初。
一柄紅色古斧出現(xiàn)在大漢手中,犀牛仰首嗷叫一聲,抬起巨大的右蹄,朝著青牛踏去。
未至跟前,凌風(fēng)鋪面,青牛身影忽地消失不見,只留下先前牛首人身的身影,獨自面向那此時顯得無可撼動的龐大犀牛。
雙眼微閉,隨即便睜開。
右手上抬,朝著自己的胸口貫穿過。
似沒料到這般,正往下的光頭大漢面露驚意。隨即像是想到什么,黑紅的光芒自犀牛鱗甲間竄起,黑幽的鱗甲仿佛活物一般蠕動起來。
“哐哐哐”鱗甲見風(fēng)便漲,十余道漆黑巨盾出現(xiàn)在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之間。
牛首妖獸嘴角,緩緩舒展開來。
右手一扯,片片血雨噴灑而出。軀體之上,無數(shù)青焰透體而出。洶涌燃燒,化作十多丈的青色光球,爆裂開來。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熔巖石龜之上,人影微動,一道透明護(hù)罩瞬間籠罩而下。
下方十?dāng)?shù)道黑色巨盾,遇到青色光團(tuán)如被融化一般,化作鐵水,落入地面。
片刻青色光團(tuán)便瞬間籠罩了犀牛軀體。
半晌,光團(tuán)散盡。犀牛巨大身影已不見蹤跡。
半空中,只剩光頭大漢身影,只見其渾身冒煙,身上衣物大半已破損,原本有著刀疤的臉上,一側(cè)像似被大火燒過一般,血肉滋滋的冒著煙氣。
“哎呦,云兄受傷了”石龜之上瘦弱書生再次怪叫起來。
大漢聞言身子一動,強(qiáng)忍臉上傳來的陣陣痛意,轉(zhuǎn)身,對著石龜一拱手,朝著來時方向或作一道紅芒掠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天際。
“竟然自爆妖軀,這妖獸還真是果斷”巨龜上,一個蒼老的聲音想起。目光朝著下方,出現(xiàn)的巨大深坑看去,而在那深坑后,原本黑色的裂縫,此時已消失不見。
瘦弱書生也是收起了玩味的神情,臉色嚴(yán)肅了幾分,恭敬的站在一旁。
“好了,走吧”
巨大的石龜,緩慢升起,向著遠(yuǎn)處飛去。
天朗氣清,萬里蔚藍(lán)。連綿不絕的高山一眼看不到邊際。
近前,一條長長的人潮緩慢移動著。
仔細(xì)看,這些身影卻不是人。
獸首人身,老弱病殘,就這般相依著走去,不時有些身影倒地,引起一陣騷亂。
天云變緩,春去秋來,病老侵襲,一路不知留下多少尸體,任憑鳥獸撕啃飽腹。
終于,人群停了下來,山石壘房,坐山而息。
無數(shù)的畫面在秦柱腦海之中閃過,直到一塊黑色石碑的出現(xiàn),漆黑的山體看著有幾分眼熟。數(shù)個白發(fā)半獸族人低頭膜拜巨大石像,口中念著什么,聽得并不清楚。
石像之上,一塊光華青石出現(xiàn),半獸族為之沸然,頂禮膜拜。
“這就是圣卷嗎?”青石在秦柱眼中急速放大放大,充斥著整個腦海。
就這般呆呆站著。
半晌,眼前逐漸清明,一顆顆雜草在巨石上輕輕搖晃著。
沒有!
圣卷之中,竟沒有拘魂之法。
這圣卷,不過是半獸族入爍界來,歷代族老所記。那圣人降臨之說,也不過是這些半獸族的強(qiáng)烈執(zhí)念所形成,不知何代所胡亂記上,自此便代代流傳下來。
其他內(nèi)容,多半與人界有幾分相像,半獸一族原先定居于人界,后被驅(qū)趕至此,一直至今。
這倒令秦柱有幾分意外,先前看到的景象,估計是人類和妖獸大戰(zhàn),半獸族逃離至此界的最初之像。拘魂之法,在其中只是虛無縹緲的提及,具體如何,并未有什么記載。
既然半獸族是從人界流落至這拘爍,而且圣卷之中有人提及,半獸族又是從人界而來,那這拘魂之法,便不在這拘爍之中。
在人界。
這便是秦柱能想到的。
眼下,出這爍界便是最為緊要之事。
想到這兒,秦柱也不再多加停留。
帶著小黑,快速的朝來時之路回轉(zhuǎn)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