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臉龐,映在秦柱眼中。
一雙大眼睛撲閃的看著秦柱,一臉笑意。
“你醒了”
只覺一陣輕松,秦柱看著虹琳,柔聲說道。
眉目輕擰,虹琳扭動著身子,一臉奇怪的看著身前的人。
感覺到手中傳來掙動,秦柱這才放開手。
“你是誰”
輕撫手背,虹琳對著秦柱說道。
聽得這般,秦柱也皺起了眉。
“你不記得我了嗎”
盯著秦柱的臉,虹琳搖了搖頭。
“那,記得自己是誰嗎?”秦柱呼吸有幾分急促。
圍著頭努力想了想,許久,終還是搖了搖頭。
長吸一口氣,秦柱忍住,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出現(xiàn)在臉上。
“沒事,醒了就好”
看來,虹琳是失去了記憶,不光是與自己相識的部分,甚至連自己都記不起。
石臺上,小黑跳到虹琳身上,撒著嬌。
坐起身,虹蓮看了看四周,望向下面蠻土等人。
秦柱手伸了過來,虹琳猶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握住。
拉著虹琳,走到蠻土身前,蠻土半蹲著,一手抱著族老,對著秦柱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吧”
秦柱看了看族老瘦小的身軀,嘆了口氣,拉著虹琳走去。
蠻土抱起族老未有生息的身軀,跟在其后。
圣地之門關(guān)閉,兩輛獸車,慢慢前行,車旁的族人已知族老之死,都是一副悲痛模樣。
車內(nèi),秦柱看著對什么都一臉好奇的虹琳,陷入沉思。
看來,族老并未完全喚回虹琳的失魂,雖然已經(jīng)蘇醒,但記憶卻都消失。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大概兩個時辰,一行人終于回到了族落之中,在安頓好虹琳后,由于族老身死,族長召集了所有族人,熙熙攘攘的族人擠在族落中唯一的道上,看著自己的族長。
“族老獸數(shù)已盡,告知各位族人”聲音傳遍整個族落,聽到這個消息,半獸人群發(fā)出陣陣嘈雜,紛紛在下議論起來。
聽著下方傳來的響動,蠻土提了提嗓子。
“各位族人,想必也知道,月許前,圣人已降臨此界”或是聽到圣人二字,人群議論聲便停了下來,四周變得安靜異常,族長聲音再度響起。
“如今,族老雖已魂歸,但有圣人在,族人自必?fù)?dān)心,圣人自會帶領(lǐng)我族。明日,將舉行族老魂歸祭祀,各位族人回去做準(zhǔn)備吧”
熙攘的半獸人群,聽到族長這番話,都一臉虔誠,微微躬身,朝著族長所在之處,隨即人群散了開去。
蠻土也轉(zhuǎn)身,朝著族老的房子走去。
入內(nèi)。
“圣人,這樣說沒事吧”
轉(zhuǎn)身,秦柱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無妨,這拘爍,我到底還是要出去的,這也是我和族老約定過的”
族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這破界之法我還是要多加研究,何時能出去,我也不好說”
“沒事,圣人能同意,蠻土已是萬分感激,未有其他強(qiáng)求”
“我答應(yīng)過的,自會做到,”
秦柱踱步,走到蠻土跟前。
“有一事,我想問問族長”
“圣人請說”
“那圣卷,族長可曾看過”
龐大身軀頓了頓,長出一口氣。
“自是看過的”
聞言,秦柱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走了出去。
夜幕已然降臨,想著虹琳,秦柱快步走了去。
房中,虹琳面帶笑意,懷抱小黑已然睡去。
望著那熟睡的容顏,秦柱溫柔地笑了笑。走到火塘邊,坐了下去,靜靜的看著竄起的火苗。腦中又浮現(xiàn)出族老蒼白的面容。
“破界之法已交由你,至于我所言之事,我半獸一族,還望多加照拂”原來,族老已經(jīng)預(yù)測自己會身死,現(xiàn)在想來,倒是可以理解這番話語。
破界之法,自然需要獸元力,而從族老口中所聞,若想破界,自己修為至少提至破魂境,而現(xiàn)在,自己僅為附身圓滿,再多的獸元力,沒了妖獸,這修為自是無法提升的。這拘爍,就目前而言,妖獸自是未曾見到,又怎么能夠達(dá)到破界所需的破魂境呢?
想到這兒,便是秦柱,也只覺的破界之說遙遙無期,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之事。頓覺心煩意亂。不再多想,秦柱閉上雙眼,獸元運(yùn)轉(zhuǎn),爍海中的骨片發(fā)出淡淡金光,緩緩旋轉(zhuǎn)起來。
也不知運(yùn)轉(zhuǎn)幾個周期,直到骨片不再轉(zhuǎn)動。秦柱睜開雙眼,發(fā)覺天色并未亮起。又想起破界之事,不覺嘆了口氣。
“哼,區(qū)區(qū)破界之能,用得著這么嘆氣嗎?”
一個深沉的聲音響起,秦柱神色一凝,呆呆的定住身子,側(cè)耳傾聽。
“臭小子,別聽了,我在你的小腦瓜子中呢?”聲音再度想起。秦柱臉色巨變。
“你是何人?”秦柱心中暗道。
“你才是人,呸”腦中再次傳來一聲不屑的唾罵聲。
這次,秦柱才相信,聲音并不是來自外界,而就在自己這腦中。
“既不是人,莫非是妖獸”秦柱暗笑。
“妖獸?哼,這等螻蟻所在,怎會是本大爺”語氣輕蔑。
“那既不是人,也不是妖獸,莫不是半獸族?”
“哼,你小子也甭猜了,越說越離譜,本大爺是誰,日后你自會知道”
“這離譜為何意”
“......”
這怪聲所說話語很是奇特,秦柱是半分也聽不懂。
“好了,咱們不扯別的,我問你,這拘爍地界,你可想出去”
“你有辦法破界?”秦柱神情微聳,不禁動容。
“哼,區(qū)區(qū)破界,要在以前,不過是動動手指之事”
“你想說什么”
“哈哈,其實(shí),這破界我可幫你,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秦柱有幾分急切。
“好”沉重聲音顯得有幾分興奮。
“我?guī)湍闫平纾阒恍璐饝?yīng),若將來你到達(dá)涅槃境,將老夫放出就可以了”
“涅槃?放出為何意?”
“由于某些原因,本大爺現(xiàn)在困在你體內(nèi),原因自不用說,你只需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
“困在我的體內(nèi)?”秦柱不經(jīng)啞然。自己體內(nèi)為何會有這般東西。
“真可以破界?”
“童叟無欺”
“聽你這般言語,似乎是無所不知吶”
“那當(dāng)然,想當(dāng)年.....”
“停停停,若是你所言不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涅槃境,整個人族都未必有人達(dá)到過,對我來說,自是萬般不可能之事”
“這你大可不必管,我說你能達(dá)到你就能達(dá)到”
“那,我還有一件事請教,若是你回答出,那我便答應(yīng)了你”
“何事?”聽得秦柱這般,那深沉之聲現(xiàn)出幾分急躁。
目光轉(zhuǎn)向熟睡的虹琳,秦柱緩緩開口。
“她是怎么回事”
聞言,那聲音許久未在言語。
就在秦柱快要放棄時,聲音突然傳來
“魂缺”
之后,便完全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