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釀
“原來如此,重陽真人和古墓祖師竟還有這般關(guān)系,只是可惜有情人終未成眷屬”,張無忌聽了許久,不由嘆息一聲。
張無忌站起身來,抬眼望著墻上經(jīng)文,“姐姐,這些經(jīng)文你要怎么處理?”
黃衫女抽出一柄長劍,劍光連閃,不消片刻,已經(jīng)將經(jīng)文全都銷毀,這讓張無忌有些驚訝。
“古墓一派畢竟隱居,手上還是不要留下這等寶物,省的引來歹人,到時候古墓就不得安寧,違背了先祖的遺愿”,黃衫女擔(dān)心將來有人知道這個秘密,而古墓又后繼無人,那才真的是懷璧其罪。
張無忌聞言也是贊同,這古墓之中,要說修煉有成的人,只有姐姐一人,而且又沒有徒弟,單憑那幾個侍女,恐怕難以守住這份基業(yè),將來注定是要落敗下去了。
一想到這里,懷中的那些秘籍,張無忌頓感沉重萬分。
似乎察覺到張無忌神色有異,黃衫女笑著說道:“既然來到我這里,當(dāng)要嘗一嘗特制的玉蜂釀,此物對習(xí)武之人大有裨益”。
被黃衫女這么一轉(zhuǎn)移注意力,張無忌對這玉蜂釀產(chǎn)生了興趣,要說能提升內(nèi)力之物,武當(dāng)也不缺,倒是聽這名字,似乎是用蜂蜜釀造成的酒水。
張無忌跟著黃衫女來到一處酒香四溢的墓室,聞上一口,只感覺,一道微弱的清涼之氣順喉而下,沉入丹田之后被真氣所化。
黃衫女對張無忌說道:“這處酒窖還是先祖在時置辦的,這壇玉蜂釀距今已經(jīng)有八十年了,算是年份最久的了,弟弟,你且飲上一杯”,說著從酒壇中倒出一杯如琥珀似的佳釀。
雖還未飲,但那清香卻是止不住的往張無忌鼻中竄去,張無忌看了一眼黃衫女,一口將酒水吞下,酒水入肚之后,張無忌只感覺寒涼入體,與體內(nèi)熾熱的純陽真氣相互沖蕩,急忙盤膝坐下,運功周轉(zhuǎn)。
黃衫女倒是不慌不忙,反而繞有興致的看著他,此時張無忌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有時半邊紅,半邊白,持續(xù)了好長一段時間,張無忌緩緩?fù)鲁鲆豢跐釟?,將雙眼睜開。
“姐姐,這玉蜂釀果然非同尋常,僅僅這一杯之量就讓我受益匪淺,可稱得上無價之寶”,張無忌感覺這酒釀比之復(fù)元丹的功效還要強上數(shù)分。
“這酒釀是年份越長,功效越大,除此之外,里面還有各種珍貴藥材,如今再想湊成這么一壇,那是萬萬不能了”,
黃衫女之前也曾經(jīng)按照酒方釀過幾次,但一些藥材早已絕跡,只能用他物代替,而且最為珍貴的玉蜂也是漸漸消亡,留下的蜂蜜也是品質(zhì)不佳,因此這玉蜂釀的功效折損大半。
今天要不是為了張無忌,她是不會將此物取出的。
張無忌聞言也是一怔,自己算是討了一個便宜,想想也是,能在片刻之中讓內(nèi)力增幅兩層的寶物,必定稀少無比。
“姐姐,這等寶物,你還是收起來吧,我能有此機遇飲上一杯,已經(jīng)是大造化了”
黃衫女輕笑一聲,道:“這酒雖然珍貴,但姐姐我還是舍得的,多喝上幾杯”,說著便再倒了一杯遞給他。
張無忌接過來,一口悶下,有了前次的打底,這次倒是沒什么變化,只感覺真氣運轉(zhuǎn)更為順暢。
二人邊說邊飲,一壇玉蜂釀很快消耗大半,黃衫女看著張無忌有些醉意,便讓人帶他去休息。
一夜無話,張無忌酒醒之后,身體非但沒有感到不適,反而精神倍增,想來是那酒水的緣故。
吃過早飯過后,張無忌對黃衫女說道:“姐姐,我打算今天就離開了”,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相聚。
黃衫女聞言點頭道:“也好,我就不多留你了”,語氣中雖然說的不甚在意,但不舍之情也是顯露出來,張無忌跟在黃衫女身后,來到出口。
看著有些渾濁的水潭,張無忌問道:“姐姐,這古墓的出口就只有這一處嗎”,張無忌總感覺古墓出口不應(yīng)該在這,誰會把出口設(shè)成這般模樣。
“這原本不是真正的出口,那真正的出口已經(jīng)被斷龍石封死,沒辦法打開”。
黃衫女嘆道:“當(dāng)年先祖不想被人打擾,索性就讓斷龍石立在那里,只留下這個隱秘的出入口,時至今日,后輩之人功力不足,難以打開斷龍石,于是只好從這里出入,雖然每次都要換洗衣物,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p> “姐姐,你帶我到那斷龍石去看看,讓我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將那斷龍石打開,要真是成功,也省了姐姐的方便”。
張無忌有心要為黃衫女解決一個麻煩。
黃衫女看了看他,笑著說道:“既是如此,弟弟就跟我來”,帶著張無忌繞過幾個岔道,打開幾道暗門,二人來到一塊巨石之旁,望著這一人高下的巨石,張無忌上前用手摸了摸,此石質(zhì)地細密,敲了敲,聲音沉悶,抽出隨身寶劍,用力斬去,只見一溜火星迸濺出來。
“好硬的石頭”,張無忌也有些吃驚,自己的寶劍可是用五金之精和隕鐵鍛造而成,比之倚天劍也毫不遜色,如今竟連一道劍痕都留不下。
黃衫女倒是毫不意外,之前自己用火燒水激,寶兵劈砍,此石仍是紋絲不動。
張無忌收回長劍,看了看黃衫女,隨即飽提內(nèi)力,雙手按在巨石之上,如粘住一般,緩緩向上推動,寂靜的墓室之中,突然咔咔一聲輕響,黃衫女聽到響動,臉上不由錯愕,又看著張無忌臉色通紅,隨之一聲暴喝,巨石開始緩緩上升,一道亮光照射進來。
黃衫女急忙上前幫忙,雙手用力頂住巨石底端,二人合力之下,終將巨石復(fù)歸原位。
張無忌身體一軟,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通紅的臉上滿是汗水,黃衫女見狀則是心疼不已。
將張無忌扶起來后,帶他到旁邊墓室休息,約摸過了三刻鐘,張無忌才緩緩恢復(fù)過來。
“弟弟算是幫了姐姐的大忙,姐姐承你這個情”。
這塊巨石必須要有強大的內(nèi)力才能推動,黃衫女雖然武功不弱,但要論內(nèi)力修為,卻是稍遜于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煉純陽玄功的張無忌。
“姐姐這話就見外了,姐姐有事,弟弟自然要幫,斷龍石已開,姐姐出入也方便一些”。
張無忌緩過勁來,想著盡早回山,于是便要告辭離去。
黃衫女一路將他送到斷龍石外,又仔細叮囑一番,知道張無忌身影消失,這才回轉(zhuǎn)古墓。
張無忌離了終南山后,來到最近的鎮(zhèn)上,買了一匹快馬,以最快的速度往武當(dāng)趕去。
此時武當(dāng)山上,谷虛正在和張三豐一起下棋。
“算算日子,青書應(yīng)該快要出關(guān)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不用這么勞累了”,張三豐伸手拿出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上。
“還有四天,祖師,你這招算是落空了,那弟子可就不客氣了”,谷虛笑了一聲,黑子落下,將那幾顆白子吃掉,原本就處于下風(fēng)的白子,局勢已經(jīng)開始崩潰,落敗也是遲早的事。
張三豐輕搖折扇,失笑道:“你這小子,就不能讓我一步么”,看了看棋盤局勢,張三豐將本已捏起的白子重新投到棋盒中。
“弟子可不敢放水,要不然落敗的可就是弟子了”,谷虛看張三豐沒有再下的心思,于是一揮袖,將棋子分類掃入棋盒。
“前日無忌曾經(jīng)來書,說要到終南山游玩,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谷虛不由想起那個神秘的黃衫女子。
“終南山么,少時我曾聽恩師說起過,那里曾是全真教的祖庭所在,當(dāng)年煊赫一時的道門宗派,也成了一堆廢墟”,張三豐也是唏噓不已,再強盛的門派,如果沒有傳繼,那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如流星閃逝,雖然耀眼,但注定不能長久。
看了看谷虛,張三豐又笑了起來,誰能想到三十年過去,當(dāng)初的武當(dāng)還面臨后繼無人的困境,如今在谷虛的帶領(lǐng)下,已然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自己羽化,也可瞑目了。
“掌門,飛鴿傳書”,成虛拿著幾張紙條走了過來,對張三豐和谷虛行有一禮。
張三豐點了點頭,谷虛接過紙條,逐一查看。
“峨眉滅絕師太已經(jīng)準備傳位于周芷若,下月便要舉行傳位大典,成虛,到時候你準備一件厚禮,我會派人前去”,對于滅絕師太傳位一事,谷虛準備派張無忌走上一趟。
“至于這摩云寺么,不必去管,只要不在湖北境內(nèi)興風(fēng)作浪,就隨他們?nèi)?,要說著急,那少林空聞大師他們只會比我們更著急”。
在朝廷的暗中支持下,西域少林將摩云寺遷回中原,也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別的原因,摩云寺就建在河南境內(nèi),與少林寺距離很***白奪去了少林不少風(fēng)頭。
“倒是這最后一件事,你要小心查證,要是事情屬實無誤,那就讓他們到正清院走上一遭,如果不是,那就把那些造謠之人全都抓起來,殺無赦,成虛,記住,凡事武當(dāng)?shù)茏幼鞒鲇袚p武當(dāng)名聲之時,查實之后,必要嚴懲”。
成虛聽出掌門語氣中的殺意,心下暗凜,“這幾個不知好歹的,看來是忘記當(dāng)年那些不守門規(guī)之人的下場了”。
“是,掌門”,成虛見他沒有別的吩咐,立刻下去了。
張三豐此前不發(fā)一言,這時才問道:“出什么事了,讓你說出這番狠話來”,在他的印象中,谷虛一向是比較沉穩(wěn)的,少有發(fā)脾氣的時候。
“祖師,門下弟子回報,說有幾個外門弟子仗著武當(dāng)之名,暗中幫助自己家族侵占田產(chǎn),強搶民女,而且還讓一些小門派定期送上供奉,事情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派成虛去查,要真是如此,這幾個人是留不得了,但也不排除是有人暗中冒充,一切都等查證之后再說?!?p> 張三豐點頭,說道:“門派之人一多,難免有照看不住的地方,你自己處理便好”。
二人又說了一些話后,谷虛起身離去,來到紫霄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