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夜已經(jīng)隨著大部隊跑到第三圈了,此時的大部隊已經(jīng)分成了三隊人馬,領(lǐng)跑的有四人,分別是。
皎月城主之子林暮。
少狼主羅柏。
還有兩位經(jīng)白沐沐介紹得知,一位是來自伯都城叫張震,還有一位是神焰城鐵匠之子,小名蠻子。
他們四人為第一梯隊,身體素質(zhì),源力都在其他學(xué)員之上,第二梯隊,便是一眾其他學(xué)員,白沐沐也在其中,本來白沐沐想陪白夜的,但被白夜懟回了第二梯隊。
第三梯隊就是白夜一人,跑在最后面,雖說在最后,但距離一直沒被拉開,也沒有停下,在咬著牙堅持,他確實快跑不動了,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沒有源力的加持,實屬不易。
還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孩童時白夜吃的就是神焰領(lǐng)最好的補品,從小就打下了身體的基礎(chǔ)。
其二便是白夜私下偷偷和管家在家族城堡內(nèi)的練功房訓(xùn)練過,就身體條件而言,早已超過同齡人了。
第二梯隊的眾人都開始在使用源力支撐,眼睛里顯示出勾玉,大多都是一勾玉,白沐沐也是香汗淋淋,也在運用源力恢復(fù)身體,眼睛里展現(xiàn)的卻是兩勾玉。
演武場旁松柏大樹下,一名頭發(fā)漸白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這里,看著睡得正香的摘星,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平靜道。
“小酒鬼,你是要打算累死那小子嗎,白大人可不希望他任何一個孩子死掉?!?p> 聽到了王錫學(xué)士的話,摘星的呼嚕聲戛然而止,把臉上那張寫滿名字的紙拿了下來,瞇著眼睛,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隨后慵懶道。
“在這里累倒總好過在戰(zhàn)場上被敵人殺死,我只是想讓白夜那小子知難而退,他應(yīng)該明白他的訓(xùn)練要比別人更累更苦,才有機會脫穎而出,倘若這一關(guān)都過不去,還不如去當(dāng)個文官?!?p> 摘星坐了起來,拿著那張紙仔細的看了看?!斑@一屆這四個小子可以,讓我有點興趣?!?p> 隨后用手指了指正在第二梯隊奔跑的白沐沐?!澳莻€小女孩也不錯……”
摘星抬頭瞇著眼對王錫問道?!澳憬痰??”
王錫學(xué)士笑了笑,擺了擺手,淡淡道。“也談不上教,就是課余時間探討了一下,沒想到那姑娘自己修煉到了兩勾玉,是個好苗子,你可得好好教一教。”
場地里。
白夜看著前面不?;斡频拇蟛筷?,自己已經(jīng)到了極限,馬上就要虛脫了,呼吸就像抽風(fēng)的風(fēng)箱,撕裂著肺,雙腿如同灌鉛一樣,越來越重,雙手每一次擺臂都如同刀絞,身體每一塊肌肉都已經(jīng)到了極限。
“第五圈了吧……”
白夜從未想過自己能一直跑到第五圈,前面的學(xué)員也很震驚,他們在使用源力恢復(fù)身體,源力在不停的消耗,漸漸的也有點力不從心,回頭看,那個小子無源的人還在奔跑,不由佩服起白夜的毅力來。
羅柏觀察了一下身后的情況,對著身旁的三位少年輕笑道?!拔铱此麄円呀?jīng)快不行了,我們四個比試一下?”
林暮直視前方繼續(xù)奔跑沒有搭話,伯都城的張震率先回應(yīng)羅柏?!斑€不知道要跑多久呢,怎么比。”
羅柏得意的笑著,狼牙露了出來,繼續(xù)笑道?!氨人俣龋涂凑l先跑到第十圈?!?p> 聽到話語,皮膚黝黑的蠻子喘著粗氣,對著其他三人埋怨道?!芭軅€屁,有種比力量,我敢說比扳手腕,你們沒人能贏得了我!”
看著其他兩人不搭腔,羅柏挑釁道。“你們不敢嗎?”
聽到這話,其他三人不樂意了,周圍頓時源力涌動,三股氣勢分別從三人身上冒出來。
“要動真格了嗎,我喜歡……”羅柏見狀,也同時運用儲存在體內(nèi)的源力。
四名少年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服,眼里勾玉涌現(xiàn),皆是三勾玉巔峰……
白夜已經(jīng)臨近昏厥,雙腿只是在慣性的移動,身體搖搖晃晃看樣子隨時都要倒下來,腦海中不斷閃爍著父親第一次對自己說出家族族語時的場景。
“家族,榮譽,不息……”白夜心里喃喃道,他沒有一絲想過放棄的想法,只是毅力已經(jīng)快支持不住肉體了。
劇烈的痛感他能承受,可是肉體的本能,白夜卻無法拒絕,每一塊肌肉都在妥協(xié),試圖把主人拉下來,好好躺在地上,永遠也不要起來……
父親期待的目光如同黎明時劃過的閃電,如此明亮的照在白夜心里,白夜一萬個不愿意卻仍然要接受這一個事實,身體如同一塊玻璃,而此時這塊玻璃已滿是裂痕,一碰便會碎成渣子,白夜從未如此崩潰過。
在瀕臨極限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
白夜眼睛一黑,身體仿佛跌落到了深淵之中,站定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眼前佇立著一道金色巨門,巨門之大,震天撼地,上下左右望過去皆看不到盡頭,仿佛直插云霄,門上八根巨大無比的鐵索不知從何處接來,緊緊的纏繞著金色巨門,仿佛在捆犯人一般,不得有一絲縫隙。
心里似乎有所感召,白夜覺得仿佛自己是為巨門而生,一生的使命便是斬斷鐵索,釋放某種東西。
身隨心動,白夜不受控制般朝鐵索走過去,使用全身力氣,誓要把鐵索扯斷,鐵索遮天蔽日,一個鎖扣都大上白夜幾分,上面的鐵銹透出一種古代的荒蕪,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歲。
在體型如此巨大的差距下,白夜居然松動了其中一根鐵索,雖然沒有扯斷,但令那根鐵索搖搖晃晃,撞擊著金色巨門,發(fā)出震天動地的響聲。
就在這時,金色巨門露出一絲縫隙,從里面溢出無窮金光,一瞬間淹沒白夜,淹沒整個空間,白夜眼睛猛然全是金色,瞬間被拉回了現(xiàn)實。
白夜仍然在場邊奔跑,剛剛的一切仿佛一個夢境般,虛幻不真實。
更不真實的事情發(fā)生了,白夜體內(nèi)涌現(xiàn)出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如同一股清泉,從心臟誕生,開枝散葉,流向四肢,流向身體每一寸地方,沖刷著全身。
身體在這股神秘力量的洗禮下,漸漸好轉(zhuǎn)過來,撕裂感,疼痛感,酸脹感慢慢的消失,那塊滿是裂痕的玻璃正在慢慢的破鏡重圓。
“金色巨門……金光……”白夜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除了身體恢復(fù)的喜悅之外,更多是這種種疑惑。
“我體內(nèi)產(chǎn)生了源力?”眾所周知,源力來自于黃金瞳,存在于整個世界,人的肉體只是一個容器,我們馴服源力,吸取它進入我們體內(nèi)為我們所用。
水杯可以裝水,但空的水杯不可能憑空產(chǎn)生水出來。
從未有過如此神奇的事情,白夜明白這件事情很不簡單……
隨著源力的沖刷,白夜身體漸漸恢復(fù)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勝一籌,邁著矯健的步伐,白夜追上了第二梯隊。
在人群之中發(fā)現(xiàn)了白沐沐,正揮灑著汗水,竭力在奔跑,就像他說的,白家的人可從不屈居人后。
白夜沒有去打擾她,安靜的跑在她身后,怕一叫她,會打亂她的節(jié)奏。
就這樣,太陽慢慢的在攀爬,時間隨著學(xué)員們奔跑的腳步,一步一步在流逝,跑到了第八圈,他們的速度越來越慢,他們的源力早已經(jīng)用盡,依靠著身體不停的在堅持。
“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眻鲞叺恼强粗寂茉诘诙蓐牭陌滓灌?。
“不可思議,白家的人總是能帶來驚喜?!蓖蹂a學(xué)士笑道?!澳憧梢匀査?,究竟是怎么回事……”
摘星撇了撇嘴,連忙擺了擺手,搖著頭道。“言多必失言多必失,我可不問,顯得我多么無知一樣?!?p> “你還是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王錫學(xué)士看著摘星苦笑道。
白夜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肉眼可見的在變強,一圈一圈的跑下來,心臟位置已經(jīng)泵發(fā)出了三次源力噴泉,每一次都是在肉體極限的情況下,給他一劑強心劑。
摘星看著天色,又觀察了一下還在奔跑的學(xué)員,心里覺得是時候了,站起身來,拿著那張寫滿名字的紙,對著即將崩潰的學(xué)員們喊道。
“我念到名字的人,全部過來?!?p> “丁儀!”
“代康!”
……
摘星一口氣念了十個名字,被念到名字的學(xué)員們心里如釋重負,馬上走向場邊,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體內(nèi)源力早已用得一滴不剩,干涸無比。
摘星不可能讓他們?nèi)绱耸娣男菹?,?xùn)練還在繼續(xù)。
立馬教導(dǎo)他們盤膝坐下,感受源力,馴服它們,這個時候才是最適合源力修行的時刻,干裂的大地比春日的泥土更需要雨水……
又跑了一圈之后,摘星才開始拿出名單繼續(xù)念著名字。
隨著念出一個個名字,還在奔跑的學(xué)員們越來越少。
“白沐沐!”
聽到自己的名字,白沐沐哎呀一聲大松一口氣,像個男孩子一樣直接躺在了地上。
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身邊掠過,白沐沐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不能感應(yīng)源力的哥哥,居然還在場邊奔跑著,緊跟在四人組的身后。
“哇!……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