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間,城外鼓聲忽地變急,接著趙軍大喊一聲殺將上來。
楊婷等人沒有看錯,這支兩萬兵力的趙軍的確是精銳之師。
尤其這其中還有一支人數(shù)五千人的北地兵。
所謂的北地兵,就是長期駐守在北疆跟隨李牧一起對抗匈奴的士兵。
李牧原本在井陘(位于今HEB省SJZ市)與王翦的秦軍對峙。
在知道南面的楊端和已攻破趙長城直逼HD后,留下兩名部下繼續(xù)防御,自己則帶著一萬人馬星夜馳援HD。
其中有五千人由校尉王柏帶領(lǐng)協(xié)助許昌包抄后方收復(fù)長城。
王柏立功心切,一到長城就馬上向許昌請戰(zhàn)。
“將軍!”
“末將愿率北地兵前往破城!”
“若不能攻下城門迎大軍進城,末將提頭來見!”
話說這許昌雖沒有龐煖那么老奸巨滑,卻也是個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老將。
他仔細觀察了長城一番。
見長城上的秦軍旗幟雜亂軍容不整。
心下暗自思量,照想這秦軍是準備不足。
若用王柏這支百戰(zhàn)精兵給秦軍當(dāng)頭一棒。
秦軍措不及防之下很可能就此崩潰。
當(dāng)下就準了王柏之請將那五千北地兵派了上去。
于是首批三千余名趙軍帶著攻城梯、撞車等攻城器械就上去了。
進攻的重點是秦軍未能補上的長城缺口。
其它地方的進攻只是為了分散秦軍的兵力和火力。
一時殺聲震天,石彈、箭簇亂飛,秦趙兩軍在缺口處有如頂牛般的來回爭奪。
但因為秦軍早就做好準備,甚至還在缺口周圍搭好箭塔布置好弓弩手。
所以趙軍往往剛攻進缺口幾步就被殺了回去。
一時戰(zhàn)局陷入僵持之中。
另一邊沈兵還在柳絮焦急的目光下比劃著,偶爾還用手里的長竹對著缺口瞄一瞄。
完了后,沈兵就一邊揮旗一邊朝后方的投石車叫道:
“往前,往前!”
“哎,對!對!走,走……?!?p> “擺正角度!”
“這里一具,這里一具……將砲梢對上直線!”
這時柳絮算是看出點名堂了。
“你莫不是想用投石機應(yīng)敵?”
“可是……”
柳絮擔(dān)憂的看了看缺口方向,敵我雙方正在那短兵相接,彼此刀盾對刀盾無法區(qū)分。
在這情況下,投石機通常無法發(fā)揮作用。
這一方面是因為投石機精度低,亂飛的石彈容易傷到自己人。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缺口只有十余步寬,投石機很難將石彈精準的射過缺口。
而如果石彈無法射過缺口,則勢必會撞上城墻又是誤傷己方的結(jié)果。
看著柳絮的疑惑的目光,沈兵一邊指揮一邊解釋道:
“知道新式投石機最大的優(yōu)勢是什么嗎?”
“就是其精度要比舊式投石機高上許多?!?p> “除此之外它的彈道還可計算……”
柳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沈兵。
“彈道?計算?”
“你是說可以算出石彈的落點?”
“這……這不可能!”
沈兵回答:
“的確不可能算出精確的落點?!?p> “但算出個大概卻不是難事?!?p> “另外,我將這些投石機布置成扇形對準缺口?!?p> “它們打出的石彈穿過缺口,就會在另一面形成一個扇形覆蓋面!”
“明白嗎?”
柳絮聽著一愣一愣的,接著將頭搖得像個拔浪鼓似的,重重的回答道:“不明白!”
沈兵無所謂的一揮手:
“你無需明白?!?p> “你只需知道投石機可以封鎖缺口便可?!?p> 柳絮勿自不信,但又帶著幾分興奮和期望。
“此話當(dāng)真?”
“投石機可以封鎖缺口?”
“你莫要欺我,軍中無戲言……”
沈兵一時無語。
這關(guān)系到自己身家性命,沈兵又怎么可能會“戲言”。
在此之前他甚至用不同配重的投石機試射過,然后再用試射數(shù)據(jù)計算。
不過沈兵也懶得再跟柳絮多作解釋,解釋也解釋不通。
他只一揮手,說道:“試試便知,再過一柱香時間便準備妥當(dāng)!”
此時戰(zhàn)場形勢突變。
趙軍不愧是百戰(zhàn)精兵,他們互相配合著步步進逼:
盾牌手在前掩護,重步兵則緊跟其后,再往后便是弓弩手。
弓弩手朝缺口兩側(cè)放箭掩護步兵。
盾牌手在前持盾步步為營排著一條直線緩緩前進。
然后突然側(cè)身讓身后重步兵上前。
這些重步兵都是身著重盔手持大斧、重錘等武器,沖上前來就是一番猛砸猛砍。
秦軍盾手雖是持盾相抗,但這些木盾、皮盾根本就擋不住重錘、大斧的砍劈……
冷兵器作戰(zhàn)時的木盾、皮盾主要用于對抗弓箭、青銅劍等輕武器。
碰到像大斧、重錘之類自帶重量的武器就基本失效。
重錘狠狠一錘下去,盾牌雖是沒破,但持盾的那支手卻是廢了,只能任人宰割。
大斧就更不得了了,一斧下去都能將盾牌劈成兩半。
于是很快秦軍的陣勢就被趙軍突破。
秦軍盾手剛要補上缺口將這些重步兵擋回去,不想趙軍盾牌手又擋了上來。
接著周而復(fù)始……
在后方觀戰(zhàn)的沈兵看到這一幕不由“靠”了一聲。
這特么的不就是現(xiàn)代多兵種協(xié)同作戰(zhàn)嗎?
雖然不像現(xiàn)代那樣什么海、陸、空協(xié)同,但卻是各種步兵完美的協(xié)同。
有這樣的兵,有這樣的戰(zhàn)術(shù),也難怪李牧在北方能大敗以騎射見長的匈奴。
秦軍又哪里能抵擋得住這樣的攻勢,在倒下不少兵士后紛紛后退。
就連箭塔上的弓弩手也被射倒不少。
接著趙軍兵鋒一轉(zhuǎn)就沖向城門……
就在這危急時刻,橫里突然殺出一隊女兵。
正是楊婷帶領(lǐng)著壯女殺入了戰(zhàn)團。
沈兵不由“呃”了一聲。
雖然已經(jīng)接受了這時代有女兵的現(xiàn)實,但看著女兵在趙軍面前一個個倒下并血濺當(dāng)場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
沈兵哪里知道他只是不適應(yīng)而已,身在戰(zhàn)場的楊婷已著著實實在感受到了生死的壓力。
趙軍一個接著一個像潮水般的涌來,源源不絕。
尤其是身著重盔的重步兵,他們根本不避楊婷刺出的長槍。
重重一錘砸在槍柄上,讓楊婷雙手一陣發(fā)麻,長槍幾乎脫手而出。
楊婷暗道:
“今趟是要死在這了!”
“此戰(zhàn)秦軍已敗?!?p> “我死不要緊,只是父親只怕也要……”
正想著,突然頭頂一顆顆石彈“嗖嗖”飛過,接著長城另一側(cè)傳來一陣慘叫。
任那趙軍盾牌兵、重步兵無比強悍,也經(jīng)不起石彈一頓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