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賣報,血手幫三大金剛之一魚鱗被殺,血手幫即將采取反制措施!”
王一剛睡醒,來到陽臺上伸了個懶腰,就聽到街上的賣報童大聲吆喝,渾身一震!
是他干的!
王一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畢竟魚鱗可是四階生命,他們想殺他得出動一個裝備精良的小隊,還不一定能成功,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殺的呢?
可王一就是覺得是龐云殺的,相信城安署那邊也會這么覺得。開玩笑,發(fā)生矛盾,當(dāng)晚魚鱗就死了,人不懷疑你才有鬼了!
王一很快意識到,相比較驚訝,自己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血手幫的反制!
該死,那家伙會害死肖樓他們的!
王一就這么穿著睡衣從陽臺上跳下去,三兩步跨到賣報童的身邊,塞給他半開的荒銅幣,拿了一份報紙看起來。
“怎么可能!這與爪哇有什么關(guān)系?”還沒看完,王一就忍不住喊出聲來。
賣報童關(guān)切地說:“先生,您沒事吧?”
“哦,沒事?!蓖跻贿B忙掩飾自己的情緒。
快步回到房間,閱讀完占據(jù)整個頭版的新聞,王一心里頭產(chǎn)生了疑問。
難道魚鱗真是爪哇殺的,與那家伙無關(guān)?
不對!魚鱗肯定是那家伙殺的!
不知為何,王一很肯定這一點。
可是,他是如何禍水東引給爪哇的呢?城安署和血手幫又不是傻子,他到底是用什么辦法騙過了他們?
……
“組長,組長?!?p> 裘卡組長被手下?lián)u晃醒,困難地從車后座爬起來。
值了一晚上夜班,滿臉是油,很是難受。
裘卡遞過去水瓶說:“倒水給我?!?p> 城警照做。
捧水洗了把臉,又抓起毛巾擦干,裘卡總算感覺舒服一點,說:“斐迪南那家伙呢?”
城警說:“哦,他昨晚在蘿茜會所喝得爛醉,暫時起不來了?!?p> 裘卡生氣道:“甭管你潑水還是抽他耳刮子,把他給我叫起來!法克,不知道現(xiàn)在缺人手是不是!”
城警連忙應(yīng)聲,騎上巡邏摩托,一擰油門嗖地走了,裘卡現(xiàn)在如同火藥桶,但凡絲毫遲疑都有可能引爆他的怒火。
另一位城警放下對講機(jī),說:“組長,二組的人問紅燈區(qū)那兒要不要幫忙,他們可以支援人手?!?p> “瑪?shù)?,真是一群食腐蟲,哪里見點血,幾百公里外都能聞到!告訴他們,老子的轄區(qū)老子能處理好,不勞他們費心了!”
城警抓起對講機(jī)說了幾句。
裘卡有點不放心,又交代說:“多派幾個人去紅燈區(qū),別讓二組的人鉆了空子。
瑪?shù)?,怎么一晚上這么多事呢!”裘卡罵罵咧咧,忙活了一晚上,沒想到剛躺下就被電話鈴吵醒了,說是發(fā)生了兩起殺人案。
貧民窟基本每天會發(fā)生十三起以上的謀殺,至于沒被發(fā)現(xiàn)的估計更多。
所以如果是正常的殺人案,城安署甚至不會去查,更別說驚動組長了,但問題是這兩起殺人案都不簡單。
把毛巾丟在座椅上,裘卡一邊穿著城警制服,一邊問:“對了,那個尾環(huán)的標(biāo)記查得怎么樣了?屬于玉樹家族的哪位?”
手下遞過來一份文件。
裘卡翻了翻,笑了起來:“居然是那位私生女,有意思?!?p> 從座椅上拿起那頂綴著警徽的大禮帽,裘卡說:“走,我們?nèi)タ纯船F(xiàn)場?!?p> 警戒線外有一群記者在拍照,看見裘卡,立即擁了過來,咔嚓嚓地對裘卡亮著閃光燈。
“裘卡組長,聽說遇害者為血手幫的三大金剛,此消息是否屬實?”
“這個還不清楚,要等我到現(xiàn)場確認(rèn)了,才能給出答復(fù)?!?p> “以三大金剛的實力,組長覺得誰有能力殺掉他們,城警方面是否有嫌疑人?”
“死者為三大金剛,此場兇案是否為幫派仇殺?血手幫是否會采取反制措施,是否會引起北庭區(qū)的局勢動蕩?”
“我說了,還不確定死者是誰,無法做出答復(fù)?!濒每ú荒蜔┑貞?yīng)付著記者,在城警的開路下總算來到警戒線。
兩名城警喊了一聲“組長好”,拉起警戒線,讓裘卡彎腰鉆進(jìn)來。
巷道里走出來一名城警,他脫掉手套,說:“組長,已經(jīng)確認(rèn)死者為魚鱗?!?p> 裘卡臉一沉,血手幫死掉一個最高干部,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呢。
“去把昨晚與魚鱗發(fā)生爭端的那些藍(lán)海人都抓回來。對那個有尾環(huán)的藍(lán)海人客氣點,我有其他用途?!?p> 城警有些發(fā)愣:“抓藍(lán)海人干什么?他們與兇殺案無關(guān)呀!”
“什么!無關(guān)?”
城警捏捏手套:“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反正組長看了就明白了?!?p> 走到小巷里,裘卡立即注意到墻壁上的長條形白磷皮的痕跡,問:“這是?”
“哦,這是爪哇觸手粘液干結(jié)的痕跡。”
“確定?”
“嗯,經(jīng)過提取比對,與實驗室的爪哇資料一致?!?p> 裘卡吐了口氣,這事怎么就扯上爪哇族了?
來到魚鱗的尸體邊上,城警戴上白手套,拉開魚鱗肚子的傷口,可以看到一根東西在里面微微扭動。
“這是?”裘卡問。
“爪哇族的觸手,還有活性呢。”
好吧,基本可以確定此案為爪哇所為了。
“不過,”裘卡看著傷口上附加的觸手鞭痕,“你不覺得這些傷痕有些刻意嗎?”
城警一拍手:“組長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破壞死者的傷口……我懂了,兇手或許另有其人,破壞傷口是因為傷口可能暴露其種族特征,我查查原傷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忽然,小巷盡頭傳來動靜。
兩位打扮奇怪的家伙走了進(jìn)來,兩位城警試圖阻攔他們,但又不敢用力,就被一路帶了進(jìn)來。
“組長,他們硬要進(jìn)來……”兩名城警硬著頭皮說。
裘卡瞪了他們一眼,不過忍住了沒有開罵,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闖進(jìn)來的是血色幫的兩位干部,兩大金剛寸步不離保護(hù)血手幫老大,來者當(dāng)然不是他們,而是七武者的兩位。
蛇鳩說:“這是我們的幫內(nèi)事,人我們現(xiàn)在要帶走?!?p> 對方的不客氣讓裘卡皺起眉頭,很是不爽。
碧麟倒是玲瓏一些,道:“裘卡組長,您見諒?!?p> 裘卡也知道血手幫損失了一位最高干部,元氣大傷,肯定很不爽,而且這事出在他轄區(qū)上,他也有一點責(zé)任,所以裘卡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我們撤?!濒每▽κ窒抡f。
裘卡走到小巷口。
碧麟翻看尸體的腹部,說:“是爪哇干的?”
裘卡想了想,最終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
也不正面回答碧麟的問題,而是說:“海森帝國那邊已經(jīng)決出最強(qiáng)文明,近期就會結(jié)盟。
機(jī)械族我們猩紅帝國是指望不上了,結(jié)盟對象會在爪哇和藍(lán)海人中選一個,估計會在近期的幾次大事件中得出結(jié)果。
奉勸你們一句,最好別把動靜鬧得太大,要是讓他們下不來臺,結(jié)盟之后,我想他們一定會記仇地收拾你們?!?p> 蛇鳩說:“哼,他們都踩我們頭上拉屎了,我們要是不還手,還有什么顏面在道上混!”
碧麟說:“多謝裘卡組長的提醒?!?p> 離開小巷,回到車?yán)铩?p> 裘卡對城警說:“派兩個機(jī)靈的伙計盯著那個持有尾環(huán)的小子?!?p> 城警說:“組長是懷疑那小子與這案子有關(guān)?”
“不。人他們帶走了,案子就結(jié)了。盯著那小子,是因為他與玉木家族的私生女關(guān)系不一般,我以后能利用上這點?!?p> 城警點點頭,作為手足,他比其他人更了解裘卡,表面上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組長,但背地里他與四大家族是有某種聯(lián)系的。
“走,去紅燈區(qū)。”
城警一打方向盤,車子靈活地倒退,調(diào)轉(zhuǎn)頭來。
……
沒幾分鐘,他們來到了紅燈區(qū)。
看到手下們都站在街道上,面對著小巷里,裘卡覺得有些奇怪,不進(jìn)去勘察現(xiàn)場,擱外面站著干什么?
“你們干什么呢!”裘卡剛下車,就要斥罵。
一名城警表情驚恐地看著他,伸手指向巷道里。
“不進(jìn)去搜證,快點完事回去睡覺,指什么……”看到巷道里的場景,裘卡嚇得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巷子里的景象有些凄慘,十幾具爪哇尸體掛在墻壁上,血涂滿了墻壁,連地面都積了一大攤。
的確算是地獄慘象,但還嚇不倒裘卡,真正讓他頭皮發(fā)麻的是,他的幾名手下竟然在……跳大神!
幾名穿著城警制服的家伙,在干涸的血泊中跳著詭異的舞蹈,翻著白眼,面無血色,像一具具能動的尸體,他們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高聲唱著某種可怕的歌謠,但又什么都聽不到,像是啞劇。
裘卡咽了口唾沫,仍覺得喉嚨發(fā)干:“這……這是怎么回事?”
城警縮縮被冷汗?jié)裢傅牟弊樱骸拔乙膊恢?,幾名同僚先進(jìn)去,結(jié)果就變成這樣了?!?p> 裘卡忽然想到什么,低聲喊:“誰有指南針?”
一名手下遞過來一塊懷表,在表的后面是指南針。
打開蓋子一看,裘卡忽然打了一個哆嗦,像是被一桶冷水當(dāng)頭澆下,冷到了骨子里,懷表里的指針……竟然在快速旋轉(zhuǎn),根本沒有明確指向!
磁場紊亂了!難道與它們有關(guān)?不,不對,這不可能!
裘卡哆嗦著發(fā)紫的嘴唇咬著大拇指,說:“快……快呼叫那個部門,讓他們過來處理?!?p> 在血口堡有一個隱藏的部門,專門負(fù)責(zé)一些很詭異的事件,很是神秘,知道他們的人不多。
城警沒有去問是否有必要去呼叫那個部門,因為這一切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背蔷蛩阃ㄟ^總部去聯(lián)系那個部門。
忽然,城警身體一震,對講機(jī)從他手中滑落,落在地上。
同時槍聲響起。
“砰,砰,砰……”
其中一名跳大神的城警拿槍對著自己連開十幾槍,把自己打成了篩子!
連中十?dāng)?shù)槍自殺身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城警們肯定不會相信。
他們看著倒下了仍在直勾勾看著他們的昔日同僚,遍體發(fā)寒。
另一名城警向他們走來,姿勢怪異,像是僵尸,右手抓著自己的下巴,左手反轉(zhuǎn)抱住自己后腦勺,竟然……開始擰轉(zhuǎn)自己的脖子!
“卡”
“卡”
“卡”
他的脖子發(fā)出清脆的骨碎聲,竟然旋轉(zhuǎn)了一圈,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但他仍然沒有停止!
終于,他把自己的脖子擰了三圈,把腦袋擰了下來!
他提著自己的腦袋走向裘卡,裘卡看見那顆腦袋……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