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苦著臉轉(zhuǎn)向林菀,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大姨媽,你看看,有這樣的父母我敢回去嗎我?”
林菀攬過徐海洋的肩膀,輕拍了拍,心疼的安慰道,“你爸媽也是愛你的,只是怕你有危險才會這么說的”。
“我小時候他們怎么不怕我有危險?現(xiàn)在我這么大了他們說擔心我,這不是搞笑嗎?你問問我媽,她生完我一天也不陪我,天天出去聚會,一天到晚的不沾家,要不是大姨媽你收留我,我恐怕早就餓死了”。徐海洋憋著嘴,哽咽著說,“三歲那年他們把我鎖在家里兩天,我餓的跟狗一起吃狗糧,現(xiàn)在我想起來還是滿嘴的狗糧味呢。”
“不回去!”徐海洋補充了一句。
“你,你,你這個不孝子!”林約站起來,指著徐海洋的鼻子數(shù)落起來,“我們哪有不管你?那次是個意外,那之后你不就從來都沒有挨過餓了嗎?”
徐海洋哭笑不得的哼了一聲說,“是,是沒再挨餓了,那是因為從那之后我就一直住在大姨媽家,你們只是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來看我一眼罷了?!?p> “不管怎么說,這次你必須跟我回去成親!”
徐海洋把頭埋在林菀的肩頭,林菀嘆了口氣,對林約招招手,“坐下,孩子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跟訓斥小孩子一樣?!?p> 林約氣呼呼的坐下,林菀捧起徐海洋的臉,用指腹小心的拂過他的臉,問他,“頭還疼嗎?”
徐海洋搖搖頭,“不疼了,醫(yī)生說幸虧是個打開過的酒瓶,只造成皮外傷,要是沒打開的酒瓶那就就嚴重了。”
“你表哥也跟我說了,說這事不怨你”。林菀轉(zhuǎn)向林約說,“海洋從小跟楓兒屁股后面長大,你讓他現(xiàn)在突然離開楓兒,他自然不愿意,再說了,海洋在這里又不是無所事事,他幫了楓兒不少呢,昨天楓兒不是跟我們講了嗎,海洋管著整個荒巖島的補給呢,從來都是盡心盡力,沒讓這里有一點窘迫,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自家人做才能讓楓兒放心。”
林約撇撇嘴不懈的看著徐海洋說,“什么補給,就是天天玩罷了,他能有什么本事負責一個島的采購?”
“你不能這樣否認海洋。我已經(jīng)和楓兒談過了,楓兒說海洋完全可以勝任采購一職,以后海洋就專心幫楓兒的忙。”
徐海洋乖巧的點頭。
之前島上的權(quán)利中心沒他的份,司徒楓交代他的事情無非就是跑腿之類的無關(guān)緊要的事,經(jīng)過這次事之后,林菀替徐海洋說情,讓徐海洋做些重要的事,這樣他就能有個正當?shù)睦碛闪粝聛怼?p> 林菀沒讓林約開口,繼續(xù)說,“海洋這孩子從小自由慣了,喜歡交各種朋友,不過他心地善良不是崇兇斗狠的人。他看朋友打架上去勸勸這是人之常情,遇險卻能逢兇化吉,這是他的造化,我們不能因為他曾經(jīng)限于危險就否定他的一切啊,是不是?”
林菀嘴巴張張合合好幾下,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徐海洋偷偷給林菀一個崇拜的眼神,然后正襟危坐,一副備受冤枉的表情。
林菀動動嘴角,看看徐海洋知錯的樣子,心軟的說,“我也不是說他一無是處,就是看他年紀不小了也沒成個家,心里急得慌?!?p> “孩子們的事不是我們急得來的,凡事都要有個過程?!?p> “可是你看看楓兒,事業(yè)有成又家庭幸福還孝順”。林約白了一眼徐海洋說,“你跟著楓兒一起長大,怎么一點也不像楓兒呢?”
徐海洋抬眼幽幽的說,“你生的自然像你。”
“你!”林約忽的一下站起來,抬手就要打。
“坐下!”林菀大聲呵斥,林約揚在半空中的手遲遲半天也沒敢落下。
“大姨媽你看,我要是跟我媽回美國,這不天天要被家暴啊,一個不留神我說不準就被她給一槍蹦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和表哥啦。”徐海洋躲在林菀背后,慘兮兮的說。
林菀收起溫和的態(tài)度,嚴厲的說,“理論上,你管教你自己的兒子我無權(quán)干涉,可是海洋從三歲起就吃我司徒家的飯喝我司徒家的水,現(xiàn)在又供職于我司徒家的公司,你若教訓他最好不要在這里,更不能在我面前!”
“不是啊姐,我就是,就是……”。林約嚇得趕緊收起手,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你在開口教育海洋前最好先反省一下自己還有你那個酗酒成性的男人,你們生下海洋之后盡過為人父母的責任嗎?直到現(xiàn)在,你們不還都在租房子住嗎?連自己生活都無法保證的父母居然要求孩子結(jié)婚生子,你們不覺得這個要求太可笑了嗎?”林婉拉了拉身上的薄紗,揚了揚下巴說,“海洋雖然姓徐,但是算得上我司徒家的人,只要他不同意,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的。”
“姐,你別生氣啊,我就是一時糊涂”。林約不安的扭動斜著的身子,雙手無處安放的擺動著解釋,“我知道了,我不逼著他回去了還不行嗎?”
林菀站起來,一手拉住薄紗一手拉過徐海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海灘。
“姐,姐!”
林約跺著腳看著徐海洋跟林婉離開,走進玻璃幕墻后的大門。
……
林婉拎著一個限定版、只有拳頭大小的粉色包包跟司徒楓擁抱告別。司徒楓一身白色休閑裝,墨鏡下是一張棕色健康膚色的臉龐,高挺的鼻子完美的繼承了他奶奶的歐洲人基因。
“媽,真的不讓我送你?”
“讓海洋送我就好了,你忙,我知道”。林婉愛惜的摸了摸司徒楓的衣前襟說,“我們都為你感到驕傲!”
“你也一樣,媽媽”。司徒楓溫柔的看著林婉說,“你是我們司徒家的定海神針,有你在,我才能專心的投入迪若?!?p> “愛麗絲和孩子們在中秋節(jié)會過來和你團聚,到時候我也會過來。提前把你女朋友安排好,雖然她不能進我們司徒家的門,但是也算是你的愛人,不要讓人家女孩子感到被冷落了”。林婉移動視線,看了看司徒楓身后十米外的長發(fā)女孩說,“女人是重感情的動物,給得起就給,給不起的千萬別耽擱人家,知道嗎?”
司徒楓點頭。
“司徒家絕不欠女人的債,這是司徒家的家訓,我謹記在心”。
“嗯。愛麗絲是個好妻子好媳婦好媽媽,我和你爸爸還有奶奶都愛她,希望你明白?!?p> “兒子明白,我也愛她”。司徒楓回頭看看遠處的女孩,對林婉說,“我留姍姍在身邊不僅僅是因為私情,還有工作上的的需要,家和工作我永遠都分得清楚,請母親放心。”
林婉后退一步,戴上遮陽帽莞爾一笑。
“那我要走了,要是遲了就趕不上那場服裝發(fā)布會了”。
不遠處車上的徐海洋下車,給林婉開門等林婉上車。
林婉坐上車后徐海洋輕輕關(guān)上車門,對司徒楓揮揮手,司徒楓點點下巴,車慢慢使出了荒巖島的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