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是從未小覷過霍休的,他一直以來都認(rèn)為要對付霍休是絕對不容易的事情,因此他知曉絕對不能算錯一步,也不能少算一步,因此在準(zhǔn)備對付霍休之前他已做好了足夠的準(zhǔn)備,每一步都經(jīng)過不止一次的推理推斷,他甚至本著寧愿多走一步,也不想少算一步的想法,最終布下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布局等待霍休現(xiàn)原形。
楚天對付霍休所采用的法子幾乎就是那種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的法子,而楚天不是愚者,而是智者,因此便也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待霍休現(xiàn)形。
倘若霍休不想奪取金鵬王朝的寶藏亦或者忍耐這次機會放棄奪取金鵬王朝的寶藏,那么楚天的一切布局都是無用功,而此時的楚天也只能賭霍休足夠貪財,賭霍休會入局。
最終果不其然霍休還是入局了。
不過霍休雖然入局了,但霍休所展現(xiàn)出來的心機城府謀劃也比他想象之中還要高深高明的太多了,霍休一現(xiàn)身便令人措不及防之下讓閻鐵珊、獨孤一鶴、陸小鳳、花滿樓、霍天青等人失去了戰(zhàn)斗力,任人宰割,若非他有防備或許就沒有后面的事情了。
若非早就已令天禽門山西雁、樊大先生、簡二先生等天禽門人以及司空摘星暗中蟄伏珠光寶氣閣,混入霍休的人馬之中,或許這一刻掌控局面的人已非是他,而是霍休。
斗智斗力斗武斗到這種地步,楚天發(fā)現(xiàn)每一步都驚心動魄,甚至可以說是步步驚心,但幸好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掌控局面的人是他們,而非霍休。
楚天望著霍休道:“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難纏最狡詐最陰險最毒辣最可怕的對手,你幾乎判斷出了我的一切行動,但幸好我面對你卻也有你所沒有的優(yōu)勢。”
霍休還是安靜坐在太師椅上,心平氣和問道:“你的優(yōu)勢是什么?”
楚天道:“你一開始不知曉你要面對的對手是我,也不知道我是個怎樣的對手,可我一開始就知曉我要面對的對手是你,我也知曉你是多么可怕的人,因此我面對你這種人不但步步算計,也不敢錯任何一步,雖然你在這期間還是在我的面前毒倒了獨孤一鶴等人,但我卻因為之前的優(yōu)勢,終究還是占據(jù)了上風(fēng)?!?p> 霍休點了點頭,他慢慢站起身來,長長嘆了口氣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從這一方面你的確占據(jù)了優(yōu)勢,可你能一一己之力,用如此短時間內(nèi)破了我謀劃多年的計劃,你也不得不令人佩服,你是老夫平生以來第一次比拼智謀落于下風(fēng)的人,楚天,我記住你了。”
話音落下,霍休已下達了出手的命令!
霍休身邊本來有三十二名殺手,現(xiàn)在只有三十名了,但這三十名殺手仍舊對霍休忠心耿耿,他的命令下達,三人立刻齊刷刷沖向了楚天。
楚天沒有動手,也不必動手。
這些人沖向楚天的時候,天禽門弟子便已支援了上來,山西雁、樊大先生、簡二先生等人已為楚天擋下了所有的殺手,除此之外公孫大娘也一改冷眼旁觀的毛病,也為楚天出手了。
她出手之前只對楚天提了一個要求:拿下霍休。
這個要求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困難的事情,因為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有把握可以拿下霍休,楚天也一樣,但楚天還是迎面對上了霍休。
霍休也立在院中,天色已幾乎完全暗了下來了,霍休也幾乎和陰暗融為一體了,只有微弱的光照亮著兩人。
四周都是殺伐爭斗之聲,可霍休眼中只有楚天,楚天的眼中也只有霍休。
其實這一刻最有資格和霍休交手的人是獨孤一鶴或者閻鐵珊,但只可惜獨孤一鶴、閻鐵珊已倒下了,雖然此時此刻氣力恢復(fù)了一些,但也只是正常水平,因此也唯有楚天對上霍休。
霍休望著楚天的時候,面上一點變化也沒有,可楚天已感覺出了霍休身上那種濃郁得幾乎令人窒息的鋪天蓋地殺機。
楚天知曉霍休很想殺他,或許霍休最想殺的人便是他。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霍休最想殺的人就是楚天,但同樣霍休最欣賞的人也是楚天。
若非楚天,他的計劃必定成功!若非楚天,他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因此他非殺楚天不可!可他也同樣欣賞楚天,楚天是他這些年來唯一一個可以和他并駕齊驅(qū)的對手,若有可能他甚至期待和楚天進行下一次的對決。
楚天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是他最想殺的人。
而這一刻他便要殺了楚天,殺了這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這是他的想法,最純粹的想法。
這一刻他沒有走了,只是面對楚天,要殺了楚天。
楚天清楚霍休的想法,他也知曉霍休是個可怕的對手,從先前到現(xiàn)在霍休出手的次數(shù)極少,可這極少的出手卻都證明霍休是個非??膳路浅?植赖母呤?。
楚天不敢怠慢,但這一刻楚天有的不是忌憚,而是興奮。
楚天甚至露出了笑意,望著霍休道:“我在抵達珠光寶氣閣之后一直存在一個想法,現(xiàn)在這個想法或許快要達成了?!?p> 霍休道:“你要達成什么想法?”
楚天淡淡道:“青衣樓是一個非??膳虑掖嬖谝延袛?shù)十年的殺手組織,而我一直想摧毀這個殺手組織,而做成這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得成的事而一舉成名,現(xiàn)如今我終于有了這個機會?!?p> ——殺了霍休,青衣樓就不復(fù)存在,這也是唯一可以瓦解青衣樓的方式。
霍休也同意楚天的說法道:“你的確是最有機會做成這件事的人,不過你要做成這件事之前卻也必須問一個人?!?p> “誰?”
“我!”霍休淡淡道:“你要殺我而一舉成名,而我也要殺你讓你付出代價。”他的語氣平靜,但殺機已充斥天地間。
楚天居然還笑得出來,他的笑容很快就結(jié)束了,望著霍休淡淡道:“相殺,世上大概沒有什么比這種事情更美妙了。”
楚天說了一個請字便已沒有言語了。
霍休也沒有言語了。
此時此刻言語已是贅余,這一刻他們唯一的想法便是除掉眼前的大敵。
這一戰(zhàn)非生即死,必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