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第二次來這個山坳,聰明的桃水柔還是記住了每一條她走過的小路,此刻很是輕松的來到了陣眼,環(huán)視四周,晏鈺策生起過的篝火還依稀看到痕跡,著一切似乎真的沒有改變過,卻又是真的再也回不到過去
她靜靜的坐到了上次做過的地方,不免有些狐疑的四下觀察著,不要說陣眼的位置就是連陣法都不曾變換過,晏慕言大費周章的引她來此難道真的只是要打個賭?
寒風吹過,她低聲咳嗽起來,一件厚重的披風帶著她熟悉的氣息將她圍了起來,她驚愕的抬起頭,本應(yīng)該在北境的儲君就這么真實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襲黑色的華服讓他看上去更加的高不可攀
“怎么不知道生火?”
晏鈺策有些心疼的責怪著,蹲下身來熟練的將上次沒有用完的柴火堆積在一起點燃了篝火
山坳里也被照亮了,桃水柔心情復(fù)雜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晏鈺策,心中突然就多了幾分酸楚
沒有聽到桃水柔的回頭,晏鈺策轉(zhuǎn)回頭來看了看她,微微嘆了一口氣,“生氣了?”
“北境···”
晏鈺策胸有成竹的說道:“北境有五哥,七哥也趕了過去,放心,魏國,手到擒來”
“我知道”,桃水柔黯然低下了頭,她自然知道無論是他們兄弟四人誰在都可以將這場大戰(zhàn)打的漂漂亮亮的完勝,可是···他竟然就這么放棄了穩(wěn)固自己地位的機會
晏鈺策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似隨意的說道:“既然四哥想要見我,我怎好失約”
果然,他是第一時間趕回沁策小筑,也已經(jīng)見到了雪兒,算算腳程,他應(yīng)該是不眠不休的連夜趕路才會在她剛找到晏慕言的第二天便趕到了京都
原來,他的心里,她已經(jīng)不在是唯一了
桃水柔低聲咳嗽著,心底一片黯然的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黑夜,不肯再看身邊的晏鈺策
晏鈺策不管不顧的抓著桃水柔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里,她的手一如既往的寒冷刺骨,不免有些心疼的問道:“怎么不讓桃沁諾陪著,一個人闖陣,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桃水柔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站起身走到了篝火旁,看似淡然的烤著手,淡淡的說道:“可以的”
晏鈺策的劍眉微微的皺了起來,他問:“真的生氣了?”
努力讓自己合平日里一般淡然,她淡淡的問道:“大戰(zhàn)在即,你是一軍主帥,怎么可以臨陣離開?你可想過軍心?”
“我不是解釋了嗎,即便沒有我在,策安軍也必然會所向披靡,還有三位哥哥監(jiān)軍,魏國滅亡只在朝夕,信我,我們肯定不會輸?shù)?,別生氣了”
“你是太子,是我們晏國的戰(zhàn)神,怎么可以···”
晏鈺策急了,不悅的反駁道:“可我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我擔心的人在這,我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他那句我擔心的人在這刺痛了桃水柔的心,她淡笑道:“太子殿下沒有見到雪竹?”
“見到了,你的話她也已經(jīng)帶到了”
桃水柔懊惱的笑道:“殿下覺得我救不了心兒?”
晏鈺策一怔,說道:“你身體不好,我是擔心···”
桃水柔氣呼呼的打斷了他的話,“沖冠一怒為紅顏,殿下要自己救妻兒,桃水柔如今自顧不暇殿下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晏鈺策有些疑惑的看著桃水柔,不悅的問道:“你一定要這么曲解我的意思嗎?”
他三天三夜都不曾休息的趕路擔心的是眼前這個重病的女孩,他怕她又為了保護家人不顧自己安危,他擔心她的身體再也無力支撐,他想在她需要的時候站在她的面前為她擋住所有的風雨,這才是他不顧戰(zhàn)事、不顧責任匆匆趕回來的真正原因,可是她在別扭什么?
桃水柔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么,她以為自己看得透,她以為她放得下,卻還是沒有管住自己不去生氣
“我累了”,說完,也不看晏鈺策,她自顧找了一塊干凈的石頭依靠著閉上了眼睛
晏鈺策嘆了一口氣,聲音緩和了些許,問道:“不想和我聊聊嗎?”
桃水柔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氣鼓鼓的問道:“殿下不累嗎?”
晏鈺策一聲嘆息,雖生氣,卻還是細心的將篝火燒的更旺了一些,自己就坐在桃水柔身邊以手撐頭閉目養(yǎng)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