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了七年之癢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封潔又有了新的想法。
鄧又鳴一般一周來一次,每次都住賓館,一次200元,實(shí)在太浪費(fèi)了,還不如租個房子呢,租個便宜一點(diǎn)兒房租也就差不多了。
封潔把這個想法跟鄧又鳴說了,鄧又鳴那邊應(yīng)該是正在忙,顧不上這些事兒,只告訴封潔這些事自己做主就行了,然后就匆匆忙忙的把電話掛了。
有了這個想法,封潔說干就干。
封潔有個同事就在單位附近租的房子,封潔記得離這里很近的。
于是利用午休的時間,封潔去找了她一趟,問了問具體的情況,然后約好了下班之后跟她一起回去看看。
封潔的同事還聯(lián)系了房東,房東那邊說還有房源,封潔當(dāng)時去看了看,覺得還行,就定下來了。
房子的事情很快就落實(shí)了,封潔開始把房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平時如果鄧又鳴回來了,封潔就回去住一宿,鄧又鳴要是不回來,封潔就還住宿舍,畢竟要比方便的話,宿舍當(dāng)然更方便了。
只是最近好像有點(diǎn)兒反常,平時雖然鄧又鳴從不把錢給封潔,但是封潔也能從他的花銷看得出來,他們還是不缺錢的。
但是最近,封潔發(fā)現(xiàn)鄧又鳴基本不買東西了,也很少花錢,甚至有一次還是從封潔這借走了一點(diǎn)兒,這很不正常。
封潔問過鄧又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被鄧又鳴搪塞過去了。
其實(shí)鄧又鳴生意上的事封潔很少過問,也不插手。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封潔感覺好像鄧又鳴遇到那問題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封潔才知道,鄧又鳴真的遇到困難了。
鄧又鳴這次干的工程比以前的都大,畢竟他手上現(xiàn)在也有些錢了,之前本來是打算用來換車的錢,都被投在了項(xiàng)目里,只是工程拉得時間太長,后期資金跟不上。
這些事情一開始封潔是不知道的,后來還是通過別人才知道的。
一貫是墻倒眾人推,一下子鄧又鳴的生意伙伴是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鄧又鳴到處都借不到錢。
項(xiàng)目不能停,都是簽了合同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拿錢去填。
這段時間鄧又鳴愁的睡不著,也想不出別的辦法,整天唉聲嘆氣的。
其實(shí)鄧又鳴很少說過自己生意上的事情,當(dāng)然做生意都不容易,困難是經(jīng)常有的,只不過這次實(shí)在是沒辦法了,鄧又鳴才跟封潔說了。
鄧又鳴天天給他以前認(rèn)識的人打電話,不是對方不接,就是接了沒說兩句就掛斷了。
鄧又鳴四處借錢,卻屢屢碰壁。
封潔看著也是特別著急。
那段時間過的特別艱難,每天都過得特別漫長,封潔甚至?xí)?,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過段時間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封潔的想法是天真的,問題不會因?yàn)闀r間長了就自己消失了的。
那段時間封潔更鄧又鳴兩個人也不怎么回老家了,婆婆的意見特別大。
人都是自私的,封潔的婆婆不怨兒子不回去看孩子,只怨封潔不回去,說她心太大了,都不想個當(dāng)媽媽的人。
封潔是委屈的,鄧又鳴出事沒有跟家里人說過,鄧又鳴的父母都是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民,也沒有多少收入,鄧又鳴覺得告訴他們,也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徒增煩惱。
封潔特別痛恨鄧又鳴的愚孝,卻又沒辦法不尊重他的意愿,只能自己受委屈。
封潔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該做些什么,只能是不給鄧又鳴添麻煩,做好自己的工作。
但她掙得實(shí)在是太少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封潔生活在一個不愁吃穿的家庭,從來沒接觸過什么是勢利,卻在那短短的半年以后都嘗試了一遍。
日子艱難的過著,后來借給鄧又鳴錢的人一直在催他還錢,可那段時間鄧又鳴和封潔手頭上根本沒有錢。
借給鄧又鳴錢的人估計是覺得鄧又鳴這回是栽了,怕他還不上錢,于是到了鄧又鳴的老家。
婆婆公公都知道了,這兩個一輩子都在村里的老實(shí)本分的人,只會唉聲嘆氣,還問鄧又鳴怎么辦,鄧又鳴竟然還安慰自己的父母,說自己會有辦法的,讓他們放心。
這段時間封潔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她省吃儉用,盡量不花錢,卻還是沒法改變現(xiàn)狀。
婆婆不理解,封潔自己受委屈,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老公還跟自己的父母說讓他們放心,他會解決的。
現(xiàn)在還有人上門討債,封潔想想自己的孩子還在家里,他們不知道有沒有被嚇著,村里的人最喜歡說閑話,封潔不怕別人說什么,但是自己的孩子們呢,他們在學(xué)校會不會被欺負(fù),在村里會不會被說三道四。
在得知有人去鄧又鳴的老家催債的時候,封潔一下子爆發(fā)了。
其實(shí)用吵架形容是不太貼切的,全程都是封潔一個人在哭訴,鄧又鳴一直沒有說話。
封潔覺得自己可以等,也可以奮斗,以后他們會過的好的。不買房子也無所謂,但是現(xiàn)在怎么搞成這樣,封潔覺得自己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封潔以為,人只要奮斗,就總會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卻還是沒想到,他們的力量太渺小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艱難困苦是封潔想不到的。
封潔已經(jīng)崩潰了,她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了,這次的事情毀了她對生活的所有向往,她承受不了了。
于是,封潔跟鄧又鳴提了離婚,鄧又鳴沒有挽留,兩人約好時間,封潔簡單收拾了一下,去了朋友家住。
鄧又鳴給封潔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在樓下等她,封潔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下樓跟鄧又鳴去了民政局。
“我們都熬過了七年之癢,卻還是抗不過十年。”鄧又鳴聲音聽起來有點(diǎn)沙啞,可能是晚上沒睡好的緣故。
鄧又鳴這段時間每天都特別發(fā)愁,晚上也睡不好,血壓竟然高了,每天都要靠吃藥才能維持。
封潔只顧哭,全程都沒有說話。其實(shí)封潔特別不想哭,封潔也不是個愛哭的人,只是這段時間真的哭的太多了。
沐棉花糖
其實(shí)鄧又鳴是想挽留的,而且他是必須不能離婚的,他不會放了封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