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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俄羅斯歲月

第四十五章 初來乍到

我的俄羅斯歲月 安德烈嗯 7063 2025-01-08 15:42:35

  同事小陶在火車站叫了一輛出租車,將我和劉帥帶到了住處,這是一個居民小區(qū)里的居民樓,我們住在三樓。讓我沒料到的是竟然有一伙兒烏茲別克斯坦的建筑工人與我們同住。他們是給房東蓋別墅的,被房東安排到了我們房子的次臥里,我說怎么一進屋就是一股刺鼻的體味!

  和烏茲別克斯坦人同住,自然讓我感到很不自在,卻也是沒有辦法事情,不過好在據說他們只是臨時在這里住,等到過陣子那邊房子的主體建起來了,他們就會搬到工地上住。

  小陶并沒有給我們準備早飯,其實在俄羅斯工作的人大多數都是不吃早飯的,我想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懶惰吧。在放好東西后,小陶便帶我們去熟悉工作環(huán)境了。

  小陶租了一輛出租車,先帶我們見了這邊的一個代理,是一個格魯吉亞商人包里亞,包里亞50不到的年齡,看起來很和善,熱情地接待了我們,還給我們煮了咖啡,桌子上放了俄式點心,讓我們就著咖啡吃,這多少讓我緩解了旅途的疲憊。當然這里面主要與包里亞交流的是我,因為小陶的俄語可能比劉帥強不了哪里去,他們都是在綏陽速成班學習的俄語,平時又都不怎么愛學習的主兒,口語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俄語基礎就更別提了。

  包里亞見我俄語溝通沒有障礙,就更喜歡和我交流了,雖然我一杯咖啡還沒喝完,但是小陶卻催我和劉帥趕緊喝完走,因為我們還要去其他貨場和客戶辦公室。

  出租車載著我們在“Магистральный”(瑪吉斯特拉內)行駛著,這個小鎮(zhèn)不大,只有我們居住的一帶有居民樓,其他地方基本是木質結構的民宅。小鎮(zhèn)坐北朝南,越往北越高,很多民宅是建在小山坡上的。

  小鎮(zhèn)四周被群山環(huán)繞,似乎沒有太高聳的山峰,都是一些低矮的山脈。這里處于勒拿河(РекаЛена)的上游,總體地勢平坦,沒有可以抵擋自北冰洋南下的冷空氣的高山,所以這里的冬天異常寒冷。

  鎮(zhèn)子里人不多,也是因為天氣寒冷的原因吧,我也突然感到似乎哪里不對勁,總感覺自己要生病。路上雖然對于陌生環(huán)境有些新奇,可總是感覺有些頭暈,我甚至一度懷疑這里的海拔。

  小陶帶我們在鎮(zhèn)子里轉了幾個貨場后,出租車便帶著我們開出了鎮(zhèn)外,去另一個遠處的貨場,當然還有其他城市的貨場,只是今天不方便轉了。

  那天天氣挺好的,早上還灰蒙蒙的,這會兒已經天氣晴朗了。哈薩克斯坦裔出租車司機穩(wěn)當的駕駛著他的拉達車,道路兩旁都是厚厚的積雪,這兒的樹和遠東地區(qū)的不一樣,在遠東基本都是闊葉和白松,而這里就都是樟子松,這在遠東是絕對沒有的!

  出了小鎮(zhèn)就都是一望無際的森林,黃色的樟子松與落葉松混合林,還會參雜著白樺樹,讓見慣了森林的我也覺得很美。森林向前延綿,看不見盡頭,無邊無際,讓人感受到西伯利亞的廣闊無垠。此時是2月份,已經過了當地最冷的月份,但是外面溫度也有零下十幾度,夜里要零下二十幾度。

  很快我們來到了一個位于路邊的貨場,這個貨場非常大,里面堆放著高如小山的楞,一楞一楞的木材讓人感嘆俄羅斯資源的豐富。

  “木頭上打Э的是出口材,沒打的就是鋸材!”小陶對我說道。

  “哦,那有什么標準嗎?”我問道。

  “要啥標準?就看沒有沒有Э就可以了!就是Экспортный,出口的”小陶說道,口氣有沖。

  “是不是你讓我睡地上的”小陶突然問道。

  “誰?沒有???”我見小陶在問我,我也很蒙,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你不是和劉帥說讓我睡地上嗎?”

  “啊?什么時候?”我更加詫異了。

  “你們在火車上,不是讓我睡地上嗎?”

  “突然我似乎有點印象了,好像我和劉帥有開過這樣的玩笑,但是很奇怪,他怎么能知道呢?

  “以后別瞎說!我都知道的!”

  劉帥在旁邊也不說話,但是也一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后來小陶說,原來是在火車上時,我們旁邊有兩個中國人,其中一個和小陶認識,聽說了我們要去的地方,就給小陶發(fā)短信,把這個玩笑說給他了。

  這個人也真是沒勁!本來我和劉帥只是一個玩笑,而且我們沒有見過小陶,說過就忘記了?,F在被他告訴了小陶,這讓事情變得更加尷尬了,同事之間還怎么相處?我說怎么一早上這個小陶接到我們后就對我說話很沖!在客戶包里亞那里時連一杯咖啡都不讓我喝完就非要著急走,原來是懷恨在心??!可我也只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想想也不至于!而他那個“朋友”表面是護著他,實際上是給他添堵了!

  上午看完貨場,中午我們回到住處,小陶這里沒有什么吃的了,于是我們在商店買了洋蔥和雞蛋,一小袋子大米,估計有1公斤。這里做飯是用一口電炒鍋,這基本是國外中國人廚房里的標配,由于烏茲別克斯坦人多,他們占據著廚房,所以小陶最近都是在客廳做飯。劉帥不會做飯,小陶也沒有要做飯的意思,于是我主動承擔起來。那個時候我也還不太會做飯,也只能說做熟能吃就行了。

  我用電飯鍋煮了三人份的米飯,又切了洋蔥,炒了雞蛋,由于沒有什么調料,只有鹽,所以味道上差了很多。不過三個小伙子,身在異國他鄉(xiāng),能吃到什么好吃的呢?還有什么味道可以追求呢?只要不挨餓就可以了。由于早上沒有吃飯,三個人又都正值壯年,所以做的飯菜被大家一掃而空。

  吃過飯后,小陶帶我們去市場采購了一些生活必須品之后,帶我們進了當地的電信運營商Beeline商店,小陶不知道手機卡怎么說,對著售貨員不停的用手在胸前畫著一個正方形,看得俄羅斯售貨員一臉蒙。

  “Cим-карта”我見狀說道:“SIM卡”。

  我沒想到,小陶和劉帥竟然連這么簡單的單詞都不會,可想而知,他們的俄語有多差。劉帥是第一次出國,還有情可原,而小陶已經在國外幾年了,詞匯量還是這么少!

  下午我們就在住處休息,因為當天沒有車皮要裝,小陶把幾個貨場負責人的電話給了我,讓我來聯系,如果有車皮要裝就聯系我。同時,我還聯系了這里的負責人-楊哥,他目前在國內等簽證,所以臨時抽調小陶來這里,現在我們來了,小陶也在當天下午離開這里,去了烏斯季伊利姆斯克(Усть-Илимуск)辦事處了。

  “這小子終于走了,他在這里,我渾身不自在”劉帥站在廚房向外探頭說道。

  “小陶?他人還是挺好的,只是我們隨便開人家的玩笑了”我說道,又看了一眼次臥關著的門,對劉帥說道:“真正煩人的是我們的鄰居,這些烏茲別克斯坦人,希望與他們不要發(fā)生沖突”。

  “烏茲別克斯坦人怎么樣?”劉帥一臉緊張地問道。

  “走,去辦落地簽!”

  我?guī)е鴦浫チ宋覀兡菞潣桥赃呉粋€單元,那里是移民局辦公的地方,上午小陶告訴我了。

  我問明了外國人簽證事物負責人的辦公室,里面坐著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他在和辦公室里一個來辦事的俄羅斯老頭講話,我就站在門口等著。

  “Идтиподальше!”那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一臉兇相的對我說道:“走遠點!”

  這讓我很不舒服!我是來辦事的,又不是來找?guī)兔Φ模「陕镞@么兇,不過我也是見怪不怪了,俄羅斯人對中國人不友好這是司空見慣了的,何況人家手里還有權。

  等那個辦事的人走后,那位警察示意我可以進來了。

  “Чтохотите?”警察一臉高傲的問道:“你們需要做什么?”

  “Регистрация”我內心很不服氣,但是也只能忍氣吞聲了,畢竟需要人家給你辦事,于是我說道:“辦落地簽”。

  “Ачтовытутделаете”警察拿著我們的護照,翻開到簽證頁問道:“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Точковываем”我說道:“我們是計數的”,警察此時態(tài)度明顯緩和了許多,可能是見我能夠用俄語與他交流的緣故。

  “Точкуете?этозначитработа!выработаете,аувасвизыкоммерческие!”警察對我解釋道:“計數?那就是工作了,你們在這里工作,而你們的簽證卻是商務簽證”。

  商務簽證確實是那個時候出國工作的中國人的硬傷,因為勞務簽證非常難取得,所以我們只能辦理商務簽證,然而我們在這里所做的事情其實就是工作,是不被允許的,如果那個警察拒絕給我們卡落地簽,也是一點問題沒有的,不過好在我們是有“靠山”的。

  “Агдевыживете?”那個警察見我不說話,眼神中閃爍了一絲狡詐的目光,然后又像是和我確認一件事,小心地問道:“你們住在哪里?”

  我說了住址,警察面露吃驚的表情,然后問我房東是誰,我說了房東的名字,警察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說道:“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維奇是位令人尊敬的前輩!”

  就這樣,我們的落地簽辦理好了,后來我從楊哥那里了解道,這個警察竟然是房東的女婿!很難想象,如果沒有房東的關系,真不知道那天能不能辦下來落地簽,憑我的經驗,應該是可以的,只是要多花點錢了......

  “哥,晚上吃點啥???有點餓了”劉帥問我道。這時我們已經辦完落地簽,準備回住處了。

  “要不吃點面包?”我說道。

  “吃面包不香,要不搞點肉吃吃?”劉帥說道,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商店。

  “走!去商店”

  在商店,我買了兩條沙丁魚,西紅柿,家里還有點雞蛋,大米中午買過了,還夠我們吃一頓的。

  回到住處,我把魚在水池里化上了,這時那伙烏茲別克斯坦人先一步回來了。一個矮個子的老頭從廁所出來,和我們問候,我很慶幸,他沒有伸出手和我握手,因為他剛剛在大便。

  老頭子去了廚房,在水龍頭下接水洗了手,水龍頭下面是我化的魚!這讓我惡心不已,也讓我了解了這群人的“素質”!

  等魚化好后,我把米飯煮上,然后開始燉魚,我在抽屜里找到了兩粒大料和花椒,還有干辣椒,應該是楊哥他們留下的,放進鍋里后,味道立馬出來了。

  劉帥樂呵呵地在鍋的周圍轉悠,這幾天他也確實累壞了,也沒吃上啥正經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yǎng)不能跟不上。

  魚出鍋后,我刷鍋,又炒了西紅柿炒雞蛋,這兩道菜我做起來還是比較拿手的,因為原來在遠東時就常做。

  劉帥已經將米飯盛好,把筷子遞給我,我們開飯了。這時劉帥神秘兮兮地從包里拿出來一小瓶白酒來,我很奇怪海關怎么沒有給收走,劉帥說是檢查他的女關員看他帥,我想肯定是實習生,馬虎了,給漏掉了。不管怎么樣,此時吃著燉魚,西紅柿炒雞蛋,大米飯管夠,還有白酒喝,簡直比在火車上好百倍!

  我和劉帥坐在里屋邊喝酒邊聊天,這時廚房里傳來了羊肉的香味,是烏茲別克斯坦人也開始做飯了,劉帥裝作上廁所,然后去廚房轉了一圈回來,對我說:“哥,人家燉的羊肉!”

  “魚不香了吧?”我笑道。

  “香!”劉帥夾了一口魚放進嘴里使勁吧嗒嘴,然后說道:“哥,咱明天也整點羊肉吃吃啊?”

  “那我們要預支出幾天的伙食費了!”

  小陶走后,把伙食費交給了我,我又交給了劉帥,我告訴他,這錢要仔細統(tǒng)計,每天可以買煙抽,但是不能過量,因為伙食費每人每天140盧布,本就不多,要是用這錢買煙抽,那么我們的伙食標準肯定會降低。但是暫時這里就我們兩個,劉帥抽煙,手上又沒有太多煙錢,所以我便告知他可以用我們的伙食費買煙。

  劉帥對我的“慷慨”感激涕零,但是我后來看到,他竟然有時一天也不抽一根煙,這足以說明他人品還是很正的。

  我們吃完飯后,劉帥主動洗碗,我把我們住的小書房整理了下,這里就一張破舊不堪的床,還要睡兩個人,甚至沒有窗簾,因為這里本就是書房。

  烏茲別克斯坦人在他們自己的屋子里吃著飯,看著電視,嘻嘻哈哈聊的好不熱鬧,屋里除了羊肉味就是他們的體臭味。這讓我很不習慣,真感覺自己來到了烏茲別克斯坦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感到渾身無力,頭暈眼花,還高燒,得了嚴重的流感,而那天貨場通知有車皮要裝。于是我和劉帥走著去了貨場,因為那個貨場離我們住的地方很近。我們在這里工作有底薪,剩下的就是裝一個車皮給50塊錢,加上扣出自然漲尺后的每立方米給300盧布。

  由于這是來這里第一次裝貨,我便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劉帥。我和對方的記賬員-一個年輕的俄羅斯女孩溝通,得知今天要裝的是出口材,但是拉來的木材端頭上卻都沒有標記小陶所說的字母“Э”,所以我說這是鋸材。那個女人看起來傻里傻氣的,實則精明得很!她跑去找自己的大老板告狀,他那個沒有見面的老板打了電話,不一會兒一個俄羅斯大叔開著吉普車過來了,兇巴巴的對著我和劉帥一頓罵。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罵人!于是與他爭論起來,但是我初來乍到,又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能和他過多爭論,于是我撥通了國內楊哥的電話。楊哥告訴我可以裝,是出口材,雖然沒有標記字母,但也是出口材。這讓我心里十分不爽,心想這次小陶終于是報仇了!

  我掛斷電話,對那個罵人的俄羅斯大叔說道,這些是出口材,大叔滿意且?guī)е鴦倮叩淖藨B(tài)離開了。我卻被氣得不行,那個人簡直太兇了!像個從地獄里跑出來的兇神惡煞的惡鬼!罵人時等大著牛眼,用手指著鼻子,感覺他下一秒就像是要打人了一樣!

  我本身得了重感冒,難受的不行,還被那人罵,幸虧我內心強大,這種事情經歷多了,就麻木了。劉帥和女記賬員站在一起記賬,俄羅斯工人們開始裝車了。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住處,喝了很多水,還是覺得難受,躺到中午,我不得不起來,去給劉帥買些吃的送去。

  我艱難地走到商店買了兩個熱狗,還有一瓶美年達,去貨場給了劉帥,劉帥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兩個熱狗,我發(fā)著燒,沒有胃口就沒有吃午飯。

  下午我再去貨場時,車皮已經裝完了,但是劉帥在貨場低著頭走來走去,找著什么,原來是他放鑰匙的小包破了個洞,鑰匙也沒了,而我們兩個只有一把鑰匙。這讓我焦急萬分,我們在貨場滿是泥濘和參雜著樹皮的地面上找了很久,還在來的路上找,都沒有找到。到最后太陽下山了,不得不放棄了。

  回去后,我們敲門,烏茲別克斯坦人給開的門,經過溝通,我們問他們要了一把備用鑰匙。

  “劉哥,今天能吃肉嗎?”劉帥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問我到。

  我心想,鑰匙丟了,這么大的事情,還沒敢和楊哥講,他到惦記吃肉了,心可真大!看著劉帥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又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了一家肉鋪,這是烏茲別克斯坦人告訴我的。劉帥在我身后跟著,要和我一起去,我讓他別來了,在家先把米飯做好。

  肉鋪在小區(qū)外面的一個集貿市場里,這里有賣蔬菜的,賣肉的,賣服裝的,比較齊全。我走到一家羊肉鋪,買了一只羊腿,讓老板幫我切好了。好家伙,這個羊腿可真貴,花了我1600盧布!需要預支我們7天的伙食費了!

  買了羊腿后,我又買了些土豆,胡蘿卜,肉是好吃,不過后面幾天肯定要過苦日子了,不然要超支了!

  等我到家時,劉帥的米飯已經做好了。我把羊肉焯水,用鋁制高壓鍋在烤箱的平爐上壓了40分鐘。這種平爐加熱很慢,沒有明火,只能靠爐子的溫度一點點煮。

  羊肉好了后,我把切碎的胡蘿卜和土豆放進一起又燉了20分鐘才出鍋,劉帥等的不耐煩去床上躺著,竟然睡著了。

  我把劉帥叫醒,給他盛好了肉和湯,還有米飯,劉帥高興壞了,雙手拿起肉骨頭狂造了起來,我發(fā)高燒沒有胃口,只吃了半碗加了水的米飯,劉帥不會做飯,做米飯水放得太少了,很干,難以下咽,不過這小伙子就著羊肉,依然吃得很香。

  吃過飯后,我去床上躺著,劉帥給我拿來了一粒感冒藥,說這個藥非常管用,我吃了一粒,便睡覺了。

  次日醒來后,感覺體力恢復了很多,就是又餓又渴,我趕緊去把昨晚的羊肉湯加熱,又把沒吃完的米飯加了水重新煮了一下,叫醒了劉帥,兩個人吃了早飯。劉帥給的藥很管用,不過似乎有副作用,有點鬧肚子,好在是不發(fā)燒了,也沒了感冒癥狀。

  后面幾天,我們陸續(xù)發(fā)了十幾個車皮的木材,一日,一個布拉茨克(Братск)貨場的負責人通知我去裝車,我叫了哈薩克斯坦人的出租車出發(fā)去布拉茨克。

  布拉茨克位于俄羅斯東西伯利亞伊爾庫茨克州西北部,安加拉河上游,這座城市分老城和新城,曾經在修建的水電站時,把老城給淹沒了,所以建了新城。布拉茨克是伊爾庫茨克州的一座工業(yè)重鎮(zhèn),人口23萬,要比瑪吉斯特拉內大得多。

  從瑪吉斯特拉內出發(fā),一路向西走,沿途地勢較為平坦,只是路面有幾座小山,可能叫做丘陵會更恰當一些。半路上,車子壞了,哈薩克斯坦人下車修車,我?guī)筒簧鲜裁疵?,就在路上閑逛,路旁是一座小山,上面長了很多樹木,我向東看,知道那里是貝加爾湖的方向,于是出于好奇,我爬上了小山,用手扶著一顆小樹,向東望去。

  我看到東面都是大山,而且是很高的山,很多的山脈,延綿不絕,山頂都覆蓋著白雪,不知是雪山,還是這雪到了春天會融化??傊呛軌延^的,我在遠東時看過雪山,但那可能也不是雪山,只是冬天的積雪,到了春天就會融化。

  我想,我看到的雪山應該都是在貝加爾湖沿岸的山脈,那里有東薩彥嶺,但是我記得東薩彥嶺應該是在貝加爾湖的南岸,所以我說往東看,可能當時有些轉向了!

  這時,司機已經修好了車,卻找不到我了,于是連忙按喇叭,我喊了一聲,急忙從小山上下來,還險些摔一個大跟頭,嚇得我心撲騰直跳。

  布拉茨克貨場的負責人是一位30多歲的大姐,人長的胖乎乎的,很溫和。而檢尺員是一位50幾歲經驗豐富的阿姨。裝車時,我們配合的很好,基本上沒有出現什么爭議,偶爾有幾根木材的直徑有爭議,都是商量著來的,這跟我讓你,下一根你讓我,所以那天還是很愉快的結束了工作。

  由于貨場遠離居民點,所以附近沒有商店,中午我餓著肚子,沒有吃飯,俄羅斯人都是自己從家里帶飯來的,檢尺員要分我些通心粉,我沒有吃,謝過了她。

  下午,檢尺員幫我叫了一輛出租車,負責人把我送到車上后才離開,于是我坐車回到了瑪吉斯特拉內。

  到了住處,劉帥還沒有準備晚飯,主要是他不會做飯,這讓我又氣又惱,但是我并沒有說他,因為我不是他的領導。想想,出門在外怎么能不學會做飯呢?!如果我不在,他自己出國,這段時間怎么辦?總不能去和烏茲別克斯坦人蹭飯吧?!你看人家會不會讓他蹭飯吃!

  我又餓又累,又渴,家里也沒什么可以吃的了。我去商店買了點意大利面,蕃茄醬,買了10個雞蛋,回來煮了意大利面,用雞蛋和蕃茄醬,洋蔥,胡蘿卜一起炒了。劉帥吃的狼吞虎咽,嗦面的聲音異常響,讓我又好氣又好笑,我也吃了兩大碗,才覺得飽,這是我24小時的第一頓飯,那個時候,這種事情經常會有,當時也沒覺得苦,反而感到很自然,也許是我心態(tài)好的緣故吧。

  過了兩天,我接到楊哥的通知,他要和他老婆來了,我和劉帥從初來乍到的跌跌撞撞,到熟悉這里的工作環(huán)境,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這次我們終于要見到這個領導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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