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看出玉靈子心情不好，連忙岔開話題道：“師姐，那最后一包零食還吃不吃了？”
玉靈子抬眼問道：“你想要？”
陳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引動真氣最是耗體力。
玉靈子冷聲道：“先把藥喝了?！?p> 陳陽臉色一僵。
“你剛打完無極拳，乘著真氣剛散，經(jīng)脈還沒閉合，這時候喝藥最能消化藥力。”玉靈子解釋了一遍。
但陳陽覺得她就是單純的還想吃最后一包鍋巴。
玉靈子拿出一個茶色瓷碗，蹲在地上，用粗布將自己的手包裹，然后提起藥罐的把手，將藥汁從嘴壺里倒出。
等到茶色瓷碗倒?jié)M，玉靈子這才將藥罐放回，拆掉手里的粗布。
玉靈子將藥汁端起來，柔聲道：“喝下去，試試看藥效。”
“試試看？”陳陽眼皮子一跳。
玉靈子解釋道：“這是我翻閱古籍弄出來的配方，也是第一次配?！?p> 陳陽楞道：“那你就沒找個小動物先驗驗藥？”
玉靈子眨了眨眼睛。
顯然是沒有的。
陳陽長嘆了口氣，接過瓷碗，“算了，就當我是那個小動物吧?！?p> “咕咕咕?！?p> 陳陽一口一口將藥汁吞下。
陳陽盡量不然舌頭沾上藥汁的，但苦澀為味道卻仍舊充滿口腔。
“呃……”
幾口將藥汁喝完，陳陽打了個飽嗝。
玉靈子緊張道：“感覺怎樣？”
“有點……咳，咳……”
陳陽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跪倒在地上，額頭上青根暴起，嘴角滲出血絲。
玉靈子一手按在陳陽后背，引出一縷真氣進入他體內(nèi)，隨即臉色巨變，“你真氣絮亂了！”
“嗯！”
陳陽臉色凝重的點頭。
其實不需要玉靈子檢查，他也知道，因為他可以透視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
“真氣絮亂會沖破你的五臟六腑?！庇耢`子說著，眼眶泛紅，哭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子……”
在玉靈子眼里，真氣如果控制不住，開始在體內(nèi)亂竄，那后果就只有一個死字。
陳陽輕呵一聲，“我又沒怪你，你哭什么？”
“你會……死的?！庇耢`子說的最后兩個字，聲音低的好像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陳陽搖搖頭，冷笑一聲，“只要我不想死，就沒人能讓我死?！?p> 說罷，陳陽單手撐地，透視體內(nèi)，用異能力控制像無頭蒼蠅一樣狂躁而亂竄的真氣停下動作，隨后，他運起《神禽戲》的“無極拳篇”。
手臂上，象征毒素蔓延的綠色絲線一會伸長，一會后退。
如此反復(fù)，像是陷入一場膠著的拉鋸戰(zhàn)。
玉靈子坐在石階上，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陳陽，看著陳陽額頭上汗珠如雨滴般滴答在地板上。
玉靈子十指緊緊的交織在一起，白嫩的手背因為血氣不暢變成了紫紅色也毫無察覺。
月光灑在廣場。
每一秒，對二人都成了一種煎熬。
“呼……”
陳陽睜開眼眸，緩緩?fù)鲁鲆豢跐釟?，撐地的手臂一軟，直接攤倒在地上。不過他的眼睛卻變得輕松了。
隨著一遍又一遍的無極拳經(jīng)脈圖案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真氣逐漸在陳陽體內(nèi)耗散干凈。
玉靈子急忙上前，也顧不得自己穿的裙子，直接蹲在他身邊，再輸入一縷真氣進入陳陽體內(nèi)，雙眸睜大道：“你沒事了？”
陳陽咧嘴一笑。
真氣絮亂，陷入狂躁對所有古武者來說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但陳陽的化解的手段卻也簡單。
所以，算得上有驚無險。
玉靈子鼻子一抽，歉意道：“下次等我改進了配方，一定會先拿動物試藥?！?p> “沒事，就按這個配方來?！标愱柍读顺蹲旖牵瑩P起手臂。
玉靈子定眼一看，只見陳陽手臂上的綠色絲線居然后退了一半。
“出效果了？！”
玉靈子眼睛一亮。
陳陽微微頷首，眼眸也透著輕松笑意，“按照原來的配方，不過藥劑比例得減半，不然我可能真會被你毒死。”
玉靈子重重點頭，拿著拿包鍋巴，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
陳陽微微搖頭，問道：“有洗澡的地方，我想先沖個涼?！?p> 玉靈子想了想，回道：“道觀里沒有男人的衣服?！?p> 陳陽笑道：“我不換衣服，就沖個涼。把我弄成這樣，你有一大半責任吧，就這么忍心看著我成落湯雞？”
玉靈子咬了咬牙，指著大殿后方道：“從大殿正后門繞過去有個庭院，中間有口水井，你從那邊掏水沖一下吧。”
陳陽站起身，只感覺身體顫巍巍，只感覺渾身的肌肉沒一絲力氣。
玉靈子連忙上前將他扶住，耳根微紅。
玉靈子只是師姐，而且是個道姑，洗澡這種事，終究不能當著人家的面。
陳陽站定片刻，深吸一口氣：“我自己來，沒事的?！?p> “那你當心點。”
玉靈子提醒一句，讓到一邊。
陳陽邁出一步，腿不停打擺子，一陣陣劇痛讓陳陽齜牙咧嘴，足足站了五六分鐘，陳陽才站穩(wěn)身形，隨后再邁開另一只腳。
從前殿的廣場到道觀后面的小庭院，距離不知百米，但陳陽足足花了半小時。
來到庭院的古井邊，陳陽也逐漸適應(yīng)了身體的痛楚，環(huán)顧了一圈。
這是一個挺別致的小院，中間有一口古井，四周角落有花圃，水缸，還有幾顆梨花樹。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晾衣桿，上面掛著幾件女士衣衫。
陳陽摸了摸鼻子，終于想明白為什么玉靈子對邀請自己進庭院有些猶豫了。
古井邊有個木桶，陳陽將桶放下去，咬牙提了一桶水上來。
……
玉靈子坐在石階上，看著頭頂?shù)脑鹿?，嘟著嘴吃鍋巴，但咀嚼鍋巴的聲音怎么也遮蓋不住后院傳來的“嘩啦啦”流水聲。
玉靈子耳根通紅。
這么多年，還有頭一次有男人進她的小院，而且還在那洗澡。
才收一千萬學(xué)費是不是虧大了？
玉靈子負氣道。
“你還要吃宵夜不？”
不知過了多久，陳陽的身后從身后傳來。
玉靈子回過身，見陳陽站那里，頭發(fā)濕漉漉但很散亂。除此之外，他的眼睛好像更好看了，變得深邃許多。
玉靈子看的不由有些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