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月亮雖高掛在天空中,但卻猶如一位害羞的女孩般躲藏在云朵的后面,只露出小小的一角。
而在一偏僻的深山樹林中,本來到了晚上就只能依靠從樹杈中映射下來的月光照亮一絲,現(xiàn)在沒有了月光,樹林中是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
如果不是因為有著一些蟲鳴聲,這里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一片死寂。
不過這片漆黑的樹林中,這個時候卻是傳來了一陣談話聲,是一男一女的聲音,聽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像是一對情侶。
“你真的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嗎?”只聽那女生開口問道,那聲音充滿了嫵媚感。
聽到女生的問題,男生急忙答道:“當然了,我可以為了你去做任何事情?!?p> “那...就算是死,你也愿意嗎?”
“可以,就算是死,我也愿意的!”男生不假思索的回答。
“嘻,你對我真好?!迸_心的一笑。
兩人說的話就只是普通熱戀情侶在說的情話,還好這里沒有單身狗在場,要不然相信這一波狗糧會很撐。
就在這個時候,月亮也像是要看一下這對熱戀的情侶的樣子般,慢慢撥開了面前的烏云。
月光也自然照射了下來,給這片漆黑的樹林增添了一絲明亮,而且也照映出正摟抱著的兩人身影,那一刻的場景可以說十分的美麗。
不過美麗的時光并沒有維持許久,只聽依偎在男生懷中的女生突然冰冷的說道:“既然你能為了我去死,那請麻煩你...去死吧!”
“啊...什么——”
男生還沒有反應過來,隨著噗呲一聲,女生右手直接穿過男孩的胸膛,鮮血撒了一地,噗通噗通聲在寂靜的樹林中響起,是從女生的右手中響起,她手中正握著一顆還在跳動著的心臟。
透過月光,可以看到男生那難以置信,想要出聲,但是已經(jīng)無力發(fā)出任何聲音。
不過也不需要多久時間,男生的瞳孔漸漸放大,呼吸也慢慢消失,最后完全失去了生命。
“呲——”女生把手猛地抽回。
而隨著女生把手抽回,失去了支撐的尸體也倒在了血泊當中。
女生把還在跳動的心臟舉到眼前,嫵媚的舔了舔嘴唇說道:“果然,還是壞男人的心好看?!?p> 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女生的身后突然間冒出了七條巨大的尾巴,七條像是狐貍般的尾巴。
...
“簡而言之,他并不是靈魂出竅目擊到那輛車的存在?!?p> 在一間大學的實驗室中,一名身穿類似于醫(yī)學外套的男子正站在講臺上,對著面前的兩女兩男還有一位小男孩說道。
而白澤也在其中,只不過他現(xiàn)在的樣子有點無聊。
沒有辦法,在上課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數(shù)理化聽到要睡覺了,沒有想到出了學校門口還是要繼續(xù)聽。
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白澤眼神帶有怨念的看了眼身邊的內(nèi)海。
沒錯,在下課后還能聽到教導,而且還是由大學教授住持的,這可都多虧這位內(nèi)海警官了。
其實他們在這里也只是為了內(nèi)海所負責的那件關(guān)于預知的案件,今天要在這里做的實驗都是為了解釋當時那位小孩的預知能力。
而負責進行解答的就是講臺上那位眼神中充滿了睿智,但是說話語氣與面容都像是毫無感情,超脫一切的樣子,說直白點,就是氣質(zhì)比白澤這個神明更加神明的感覺。
他就是內(nèi)海最近找到的一位新的破案工具人,而且還是知名大學的名牌教授,名為湯川學。
讓白澤最不明白的一點就是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明明在這之前內(nèi)海就已經(jīng)找過白澤了,白澤當時給的回復也很明確,就是這件案件和超自然沒有關(guān)系。
至于為什么小男孩會在自己那個完全看不到河對岸的住戶中,看到河對岸上面的紅色車輛,白澤表示這就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了。
畢竟白澤知道自己最多也就是處理一些超自然事件,至于推理與頭腦風暴這些活,白澤真的是愛莫能助了。
不過內(nèi)海有需要的話,白澤可以推薦某知名的高中生名偵探給內(nèi)海,至于能不能見到的話就只能隨緣了,因為聽說最近那位高中生名偵探都沒有去上課,好像是請了長假的樣子。
這時候,站在男孩身邊的那位中年男子惱怒的質(zhì)疑道:“一派胡言,不要說些沒有根據(jù)的話。”
這位中年男子是小男孩的父親,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雜志工作人員,工作的收入過得其實很拮據(jù)。
但是最近因為孩子的預知能力使得多個電視臺爭先恐后的找他們父子頻頻上節(jié)目,加上每次的出場費用也不低,一兩場節(jié)目就抵得過大半年的收入。
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孩子擁有特殊能力的前提下,如果所謂的預知能力被推翻的話,那他們的生活便會打回原形,重新過回那拮據(jù)的生活了。
畢竟從儉入奢易,但是從奢入儉卻是很難,已經(jīng)嘗過了富裕的甜頭,再要回去過苦日子,這換做誰都難以接受。
面對村上的質(zhì)疑聲,湯川卻是自信的微笑道:“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依據(jù)?!?p> 而接下來便是湯川開始科普知識的時間了,大概說的便是男孩之所以能夠看到對岸的車輛,是因為聳立在住宅與河道間的工廠當天發(fā)生了液化氮泄漏事故。
液化氮是一種低于零下200度的液體,而當時的室外氣溫達到了三十多度,兩股氣流的對沖就形成了兩部分密度極大的氣體層,就是具備了形成海市蜃樓的條件。
所以經(jīng)過湯川的實驗推測,當時忠廣小盆友能夠看到對岸完全是因為氣體形成的折射緣故,完全和預知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說的是有理有據(jù),科普知識滿分,只不過在科普過程中,一旁的白澤眼皮都要掉下來睡著了,沒有辦法,這完全是本能。
強撐起精神的白澤有點無奈的看向內(nèi)海,那眼神就像是在說,“所以原因這位湯川教授都已經(jīng)說的明明白白了,你找我來是干什么呢?”
內(nèi)海伸出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白澤先聽完湯川的推理,白澤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強打起精神繼續(xù)聽下去了。
只不過在聽過湯川的一番基本合理的解釋后,上村卻是還嘴硬的強調(diào)湯川的是胡言亂語,自己的孩子是真的擁有預知的能力。
見到還在硬撐的村上,內(nèi)海也實在忍不住說道:“如果你不這樣說的話,你就賺不了錢了,是嗎?”
“...我們只是在配合警察的調(diào)查...”
“上村先生!”
上村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已經(jīng)有火氣的內(nèi)海給打斷了。
隨著內(nèi)心火氣的冒氣,內(nèi)海也不由提高聲音說道:“靈魂出竅與預知這種說法,根本就沒有辦法替嫌疑人作證?!?p> “可是有了湯川教授的解釋,嫌疑人才有救。”
對于內(nèi)海的話,上村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理由根本就不是重點?!?p> “我兒子是真的看見那輛車了?!?p> “那到底是錢重要一點,還是你的孩子重要一點呢?”
突然間,一句話插入了內(nèi)海與上村的爭辯中。
在場的人都看向了旁邊突然說出這句話的白澤。
本來白澤全程都保持著沉默,除了內(nèi)海,可能在場的人都已經(jīng)忘記白澤的存在了,現(xiàn)在突然語出驚人,也不由得大家齊齊看過去。
面對眾人的目光,白澤身體微微靠在身后的實驗桌上,抬頭看向上村淡淡的說道:“村上先生,你真的有關(guān)心過你的孩子嗎?”
聽到白澤的問題,上村急忙的說道:“我怎么沒有關(guān)心過我的孩子了,我給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最好的...”
白澤直接打斷了上村的話,“沒錯,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是也只是物質(zhì)的最好,你有沒有想過你孩子往后所要面對的事情?!?p> “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在普通人的群體會是什么樣的感受,這些你知道嗎?”
面對白澤的質(zhì)問,上村眼光躲閃著,保持著沉默,他不知道或者說他知道只是不敢說出來。
白澤幫上村回答,“普通人面對異類的方法是什么,是友好的接受嗎,不,相信我,排斥是最多的做法,因為人類多數(shù)都是接受不了異于常人的事物?!?p> “畢竟就算是擁有遠超同齡段的頭腦,都會被當做異類排斥,更不用說是擁有預知能力這種超自然的能力,你覺得有多少人會接受?”
聽到白澤的話,不僅是受到質(zhì)問的上村,就連其他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而身為當事人的忠廣則是已經(jīng)落下了淚水。
一邊的內(nèi)海定定的看著神情平淡的白澤,聯(lián)想到白澤所擁有的特殊能力,她心里可以猜測到或者白澤所說的就是他自己的經(jīng)歷。
忠廣的經(jīng)歷也許讓白澤回想到了過去,內(nèi)海覺得自己這次邀請白澤來可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她內(nèi)心不由生出一絲愧疚。
“啪嗒!”
突然間,一陣響聲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