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幫忙的嗎?”
林洛默默轉(zhuǎn)了個身。
“……”
這是余桉和林洛一起“組隊”的第四天,中途下車休整,回程卻遇到一只五級喪尸。
余桉忽然一刀劃過,喪尸整個頭都落了下來。
他擦了擦刀,提著喪尸頭向林洛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慣有的笑意。
“小丫頭,見死不救不好哦。”
“怎么?你要我?guī)退麍蟪??”林洛看向他手中提著的東西,手上慢慢把玩著刀。
余桉:“……”
“小丫頭,這么討厭我???”
林洛:“……”
林洛沒有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生氣了?”余桉笑著跟上去,“這個給你。”
說完,把手中的頭拋向林洛懷里。
“……”
林洛一時不留意,懷中多了個蛤蟆一樣的腦袋。
林洛:“……”
她掃了余桉一眼,聲音毫無波瀾,“謝謝。”
然后從口袋抽出一雙手套,把腦袋拿到手上。
余桉看著她依舊面不改色,扯出一個散漫的笑,“不用客氣,你喜歡就好?!?p> “……”
【……】斯斯看著余桉的臉,有些蠢蠢欲動。
回到車上后,林洛道:“能幫我把背包拿過來嗎?”
余桉拿過背包,也不看她手里還有東西,直接就扔了過去。然后直接躺在座椅上,隨口問,“你要背包干什么?”
林洛把頭放在座椅上,然后打開背包,把喪尸頭直接塞了進去。
余桉無意間一瞥,“……”
林洛一臉平靜的坐上駕駛位。
“小丫頭,你有點記仇啊?!庇噼翊亮舜帘嘲?,“這浪費的是我們的食物啊。”
“不是還有包裝嗎?再說,”林洛微微放緩了聲音,溫和道,“你送我的東西我肯定要好好保存。”
【……】高手對決,招招致命。惹不起,惹不起。
“……”
“還有,這里面裝的是我的食物,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p> 說罷,林洛猛踩了一下油門,余桉一時沒防備,身體直接向前撞去,頭“砰—”的一聲撞到了玻璃上。他剛準備坐回來,然后林洛忽然轉(zhuǎn)彎。
“……”不,不是有點記仇,是非常記仇。
余桉撐著腦袋偏頭看向林洛,“喂,小丫頭,你不害怕嗎?”
“……”
“你真的不像一個女人啊。”
“……”
“嘖,你啞巴了?”
“所有的水都在背包里?!?p> “嗯?”
“最好少說點話,以免渴死?!?p> “……”余桉瞇了瞇眼,笑,“不還有你的甜牛奶嗎?”
“呵?!?p> 余桉一直不停的說話,但當他拿牛奶的時候發(fā)現(xiàn)箱子空了。
“???”余桉,“我記得前天還有大半箱。”
林洛:“……你記錯了?!?p> “不是吧,小丫頭,”余桉忽然湊近林洛,“你還沒斷奶?”
林洛再次一踩油門,余桉這次早有準備,撐著駕駛臺抽回身。
不一會兒,副駕駛上傳來低笑聲,而且越來越大聲。
林洛:“……你別笑死了?!?p> 余桉笑的更厲害了,不一會兒還咳了起來。
林洛故技重施,這次因為笑的沒力氣,余桉撞到玻璃上就算了,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
兩天后的傍晚,林洛和余桉到達一片廢舊城區(qū),找了個房子住了下來。
林洛走到天臺上,計算了一下距離——大概明天下午就可以到A市了。
她站在天臺,在夕陽下看著這座千瘡百孔的城市。干燥的風(fēng)不怎么溫柔,空氣中的灰塵含量也多,但她忽然就想在這里待一會兒。
天色邊的紅霞緩緩?fù)嗜ィ兰怕淌闪诉@座城。殘垣斷壁掩映在黑暗,透露出死亡的寂靜。林洛忽然想到Y(jié)城,同樣干燥的風(fēng),同樣有著風(fēng)沙的空氣,同樣死寂的氣氛。但終歸是有些不同的,Y城的死寂掩藏在燈紅酒綠,衣香鬢影中,它以喧鬧的,熱烈的氛圍來為到那里的人送葬。
如果說林洛腳下的城市是一個氣息奄奄即將死去的病人,那么Y城則是瘋狂肆意的亡命之徒,即使明天將要死去,今日依然狂歡。
“小丫頭,在這干什么呢?”
林洛收回思緒:“沒什么?!?p> “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沒什么。怎么,你以前來過這兒?”
“沒有?!?p> 余桉把手搭在欄桿上,笑了聲,“那你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給誰看呢?!?p> “……故土。”
“???”
“給我懷念的看?!?p> “……”
“那你感到絕望嗎?”
“什么?”林洛有些不解。
余桉斂了笑意,眸色深沉,“看到這個世界變成這樣,你不絕望嗎?”
“……犯病了?”
“……”余桉看著林洛,試圖在她臉上找到一絲外泄的感情,“你真的沒有一點點難過嗎?”
“……我很難過”林洛道,“因為遇到了你?!?p> “……”
余桉笑一下,徑直走到來到林洛面前,用溫柔到不可思議的聲音道:“你不用隱藏的,我知道你的難過。如果有一天你想說出來,我希望你第一個傾訴的人是我?!?p> 林洛看他忽然柔和下來的態(tài)度,想著有些事確實得解決。
“……那就談?wù)劙??!?p> 余桉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驚訝,但還是溫柔道,“好?!?p> 林洛和余桉進屋,余桉不知道從哪兒找了根蠟燭點起來。余桉還拿出一瓶牛奶,把吸管扎進去放在林洛面前,“我剛之前出去給你找的。”
余桉笑的溫和,然后坐在林洛對面。
林洛:“……”
林洛拿起牛奶,喝了兩口壓驚后,問“什么時候開始的?”
“?”
“這種……”林洛斟酌了一下言辭,“性格突變的癥狀?!?p> “??”
“這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癥的前兆?!?p> 余桉臉上溫柔的笑意忽然盡數(shù)斂去,他慢慢向后靠在沙發(fā)上,臉上的表情不甚分明,嗓音平靜,似風(fēng)雨欲來,“你耍我?!?p>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諱疾忌醫(yī)?!绷致鍖⑴D谭旁谧烂嫔?,然后平靜的看過去。
余桉偏了偏頭,語氣帶一點興味,“你是第一個敢這么和我說話的?!?p> “你不是第一個我這么說的?!?p> 接著兩人無聲的對峙,良久后,余桉忽然朝房間走去。
“等等,”林洛忽然開口。
“怎么?”前方的人沒有回頭,但是停下了腳步。
“忘了告訴你,我懂些心理學(xué)?!?p> “是嗎?”余桉低笑一聲,暗啞的嗓音響起,“原來我失誤在這兒?!?p> “不,你錯在找錯了人?!?p> 說罷,林洛端起牛奶朝另一間房走去。
我接觸的瘋子,開一個精神病院都放不下,小朋友,你這才哪兒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