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山美帆子的腦回路如此特別,她竟然認(rèn)為自己是為了那塊價值沒有上升空間的巴掌大塊地。白石惠還沒有正視心里那股異樣,突然被逗笑。
——啊,敗給她了。很久之后,白石惠再一次回想起來這個畫面,輕輕感慨一句。
宅子里的裝潢在去過緋山美帆子家的時候,就放大了一些比例復(fù)刻了她家的廚房。白石惠余光瞅見緋山美帆子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
盡管白石惠很想聊點什么,稍微拉近一些些雙方之間的距離,可是緋山美帆子總是能想到某個奇奇怪怪的獵奇角度——對于生長環(huán)境截然不同的白石惠來說,只能噎住無言以對。
太大的餐桌,過于隔音的偽舊墻上掛著與某人家里同款的嶄新時鐘,指針滴答滴答地走著。過于寂靜,呼吸聲與心跳聲被寂靜無限放大,白石惠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么,自從遇見眼前這個家伙,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在經(jīng)過一番“談判”之后,白石惠獲得了喊這人“緋山”的資格,她好像都沒有好好地叫過她的名字。
然而白石惠還沒來得及開心。她只是端起空碗,轉(zhuǎn)個身的空隙,緋山美帆子毫無預(yù)兆突然倒下。
一種許久沒有感受到,卻又無比熟悉的恐懼,倏地溢滿白石惠整個胸腔。在這個燥熱的夏夜,白石惠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在緋山美帆子的強烈拒絕之下,白石惠沒有能為她做個檢查。錯失了這一次絕佳的機會。
緋山美帆子自己緩過來后,質(zhì)疑白石惠別有用心,即使她仍認(rèn)為自己身上沒有什么有價值東西。
白石惠看著緋山美帆子自己站了起來,還有氣力與自己對峙,心里那股異樣的恐懼并沒有褪去。
如果比喻這個感覺像是海嘯,那就是第一場巨浪掀過來的那一下,淹過口鼻,身體迅速被恐懼圍困,接著奮力浮出水面后,這人呢,勉強能夠呼吸,可這并不是可以松口氣的時候,等到浪花抽盡最后一絲氣力,才是真正的絕境。
外有藍(lán)澤耕作盡是些陰損的小動作,內(nèi)有緋山美帆子警惕與不信任——內(nèi)憂外患。
白石惠不得以下定決心,做些為難人的行為。
她本以為緋山美帆子會極力反抗,說不定得用些傷害身體的強制手段。只不過她高估了緋山美非帆子的韌勁,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白石惠再一次語塞,雙唇張張合合,說不出一句話來??粗劾锬侨寺唤?jīng)心地打了哈欠,她這是篤定自己不會受到傷害是嗎?這也太放心自己了。
耳邊流進(jìn)緋山美帆子絮絮叨叨地聲音,強壓下渾身顫抖的行為,眼瞼合了一下,讓她閉嘴。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好。
這下子,“內(nèi)患”暫時解決了,“外憂”還在的等著。
藍(lán)澤耕作自然是沒有聽信白石惠的一面之詞,白石惠是什么樣的人,自己作為與她斗了二十年的“好伙伴”,不會更清楚了,從未見過有什么沒利用價值的人物能讓她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