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藏對淺司的教導,并不在具體的忍術上。
一方面,是因為他擅長風遁,而淺司擅長火遁;另一方面,對于忍者來說,真正的教導往往是戰(zhàn)斗經驗和思想的傳授。除非是那種殺招,否則在忍術層次上,都是需要自己研習的。
團藏這兩年里,沒教過他什么忍術,因為彼此都清楚止水所留卷軸的存在。
他所教的最多的,還是培養(yǎng)淺司戰(zhàn)斗的意識、對戰(zhàn)局的把握,以及交手中所要注意的事項。
更多的,是給淺司安排對手陪練,一次次用戰(zhàn)斗來活用鞏固這些。
對此,淺司還是感激的。
當然,綱手語氣不善,他當然不會觸這個霉頭。
淺司是知趣的人,也有情商,能聽出對方語氣中對團藏的不喜,所以此時最好的反應,就是沉默,聽她說話。
綱手不是個喜歡啰嗦的人,即便淺司是宇智波一族的遺孤,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
“行了,你走吧?!本V手推了淺司腦門一把,給他推了個趔趄。
至于放在地上的錢票,早就在戰(zhàn)斗中被風吹走了。
淺司后退幾步站穩(wěn),收刀。
他已然沒什么話好講,而對方顯然也沒有與他多說的談興,所以,他沉默著施禮,然后緊了緊衣衫,就朝前方而去。
“小子?!北澈?,綱手喊了句。
淺司回頭。
“奉勸你一句,團藏的手下不是那么好當?shù)摹!本V手看著他,說道:“尤其,你還有那么一雙眼睛在。”
“多謝綱手大人。”淺司點點頭。
綱手無聲笑了下。
淺司便走進了夜色之中。
“綱手大人。”靜音走過來,“他竟然是宇智波止水的弟弟?”
“啊,是吧。”綱手隨口應了聲。
靜音好奇道:“那他為什么會成為根的人,三代火影...”
“應該又是什么讓人厭煩的考量吧。”綱手‘嘁’了聲,說不清是什么情緒。
靜音懂事地點點頭,又問道:“對了,剛才那個少年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綱手促狹地看了她一眼。
靜音翻了個白眼。
“那就等以后有機會,能再見面的時候,問一下好了?!本V手笑了笑。
有句話她沒有說,那就是在根組織里,只有能活下來的忍者,才配擁有姓名。
“好了,好困,回去睡覺。”綱手打著哈欠。
“真拿你沒辦法?!膘o音看著走在前頭的身影,抱豬撫額。
同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邊黑黑的,早就看不清少年的身影。
今晚的夜空靜謐而黑暗。
……
離開多日,甫一歸來,木葉還是那般喧囂。
淺司站在樹梢上,隨著風吹過樹葉而微微擺動,他看著不遠處的木葉村,街上人來人往,一切匆忙。
返程的路上耗費了些時日,倒不全然是為了躲開佐井,還想在外多放放風。
最主要的,也是怕綱手再追上來,出什么幺蛾子。
淺司現(xiàn)在是怕了綱手了,不講道理,實力還強勁,在他心里,已然對其打上了‘可怕’的標簽。
“也不知道佐井回來了沒有?!彼睦锵胫?,整個人便朝樹下栽去。
風撲面,人在快要落地的時候陡然一個折身,便在矮些的樹上飛奔起來。
葉子在耳邊拂動作響,林間還有鳥叫,安靜地讓人想要置身此間,尋個陽光剛好的地方睡下。
咄!
是手里劍擊中靶子的悶響。
淺司的動作一停,心下帶著些期待,朝聲音的來處小心靠過去。
他已經戴上了那張根組織的面具,此時的打扮,尋常忍者見了,只會以為他就是暗部的忍者。
淺司看清了林中空地上的身影,他眼底稍黯,不是鳴人,而是不認識的其他忍者。
他便沒有繼續(xù)停留,腳下一踏,從原地消失。
……
還是從根部的基地中出來時的地方,山間的丘陵上,帶著鐵柵欄的門戶。
淺司最后四下看了眼,像是要記住眼前的這一切,這山、這水、這方草木,熟悉的風和陽光,所聞所見皆是如此奢侈。
他深吸口氣,拉開柵欄門,走了進去。
甬道中的黑暗漸漸將他吞沒。
……
腳步聲,從甬道上傳來,一下下,仿佛是踩在人的心頭。
偌大的場間,還在說話的聲音安靜下去,皆是戒備地朝甬道那邊看過去,那里的大鐵門,自從一個多星期前,便沒有再關過了。
“回來了?!鄙街酗L突然開口,他感知到了屬于淺司的查克拉。
一旁,警惕的寺井先是一愣,馬上松了口氣,他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他還知道回來?!彼戮恼Z氣有些不善。
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同樣戴著面具的忍者,看體型,是個少年,背后除了一把太刀之外,還有一個畫軸。
此時聞言,也是朝那邊看去。
人影逐漸在幾人的面前清晰,還是離開時的打扮,包括那看似陰冷,且讓人心悸的寫輪眼,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你終于回來了,宇智波淺司?!彼戮曇粑⒗?。
淺司看了他一眼,說實話,第一眼他沒認出對方,要不是感知到的查克拉跟記憶中的對上了號,他還真忘了對方是誰。
此時聽出對方語氣不好,他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連點頭都欠奉。
寺井當然不爽。
“淺司,團藏大人吩咐過,等你回來,去找他?!鄙街酗L開口道。
寺井便不說話了。
淺司點點頭。
“你知道團藏大人的辦公室在哪吧?”山中風問道。
“不知道。”淺司搖頭,上一次,他還沒到團藏的辦公室,就碰見對方了。
山中風便看向身邊那個帶著面具的少年,“佐井,你帶他過去吧?!?p> “是?!弊艟穆曇粲行├涞?。
淺司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家伙,也認出了他。
只不過不必刻意感知,只是從佐井身上散發(fā)出的陰冷氣質,就讓他明白,對方如今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佐井了。
淺司心下嘆了口氣,這是信想要的結果,而自己也沒有能力改變,可能這就是最適合佐井的路吧。
更多的,或許只能交給時間。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廢話,甚至連見面的問候也沒有,佐井走在了前頭,淺司便跟在了后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