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連續(xù)的敲打窗戶,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輕響。
寧言在連輸十局后郁悶地退出了游戲。
揉了揉有些干痛的喉嚨,忽然覺得有些渴。
下意識就拿起了床頭柜上擱著的水杯,往嘴里灌了灌。
一滴都沒流下來。
無奈,他只好穿著拖鞋,磨磨唧唧地走出了自己的臥室,想辦法去找口水喝。
走廊上極其安靜,燈也關(guān)掉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懶得去碰走廊燈開關(guān),畢竟是自己花錢買的房子,憑借著對這棟房屋內(nèi)部構(gòu)造的熟悉,順利地扶著墻壁摸進了廚房,從冰箱里偷拿出一罐可樂喝了個干凈,隨后又小心翼翼地偷溜上樓。
他在父母這邊依然保留著少年時期的行為慣性。
可能是年少時偷喝碳酸飲料被發(fā)現(xiàn)后留下的心理陰影吧,
蹭上二樓,盡量沒有發(fā)出聲響的回到自己臥室前,準備打開門時,一陣輕盈悅耳的歌聲飄進了他的耳朵。
“那殘花凋零破碎掩埋。”
“你卻追逐過去不愿……放棄?!?p> “就像那搖曳的燭火……不滅?!?p> 寧言聽著這段歌聲微微一怔,將目光望向歌聲傳來的那間房,有些好奇地走過去。
門是輕輕掩住的,沒有關(guān),有一絲絲光線從門縫里露出。
從門縫里其實應(yīng)該能瞧見屋里的一部分。
不過他沒有真探過頭去瞧,他只是想聽得更清楚些而已。
他也不是真覺得這歌唱的有多么好聽,只是他作為一個演員平時的習慣就是捕捉情緒,這不僅包括表情神態(tài),還有聲音傳遞出來的情緒。
他只是好像從這首歌后面感受到了歌者的哀傷,下意識想過來在仔細聽一聽。
當然,這樣說,好像是有些玄學……
他靜靜站立在屋外,側(cè)耳傾聽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這歌聲忽然變得有些渾濁,還有一道輕微的移動聲掩藏在這歌聲內(nèi)。
吱——
門忽然從里面打開,穿著北極熊睡衣的白心若站在門口,她看著表情有些驚慌的寧言,輕聲道:
“進來吧?!?p> “屋里聽著會清楚些?!?p> ……
……
坐在柔軟的床上,他看了一眼桌上正在播放錄音的筆記本電腦,苦笑了一下,心想,怪不得聲音渾濁了。
“你覺得這歌……怎么樣?”白心若忽然出聲問道。
“歌詞和旋律都挺好的,就是唱……還需進步。”寧言實話實說。
白心若好像松了口氣,微笑道:“這歌不是給我唱的,是要送給我一位朋友的。”
寧言恍然地點了點頭,問道:“這詞曲作者……是你?”
“是啊,我琢磨了好久,她要求很高。”白心若將手邊的吉他放置穩(wěn)當。
寧言聽不出對方口中的她或他是誰,但這本就跟他沒關(guān)系,他只是碰巧遇到對方唱歌,好奇湊過來聽一聽而已。
但現(xiàn)在愣是被拉進房間里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關(guān)系也不熟,能做什么呢?也就只剩下尬聊這么一個途徑,但寧言并不擅長無話找話,所以也就只剩下沉默了。
“我的這位朋友,你應(yīng)該認識的。”白心若忽然說道。
我認識?
寧言愣住了。
“我認識……是什么有名的歌手嗎?”他猜測了一下。
白心若看著寧言的表情,沒有直接告訴他,而是抿嘴一笑道:“她如果愿意唱我這首歌的話,你應(yīng)該就會聽到,到時就知道她是誰了。”
寧言本想說你想多了,以他基本不主動找歌只能被動接收歌曲的習慣,除非你那朋友熱度很高,歌很火,否則他能聽到就見鬼了。
但看白心若打了個哈欠裝作自己很困的樣子后,他這話并沒有說出來。
他也很有眼色,跟著打哈欠,一邊說著打擾了太困了再見,一邊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砰。
門輕輕的關(guān)上。
白心若坐在椅子上,一邊揉自己睡衣上那兩只假耳朵,一邊拿起手機發(fā)了條微信。
“歌我已經(jīng)寫好了,再完善一下就發(fā)給你?!?p> 那邊很快就回她了。
“這么快?”
“靈感來了,就快咯?!?p> “呵,我信你就怪了,你那性子寫首情歌能有什么靈感?!?p> “情歌最好寫了……而且我這也不是情歌?!?p> “不是情歌是什么?”
白心若手指輕觸屏幕,打了兩個字過去。
“執(zh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