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給老娘閉嘴!
顧婉清嗤笑一聲,“不能吧。我不眠不休,縫制了幾個晚上的衣服,送出去后,也沒見有人把他當(dāng)寶???相反,還被某些口口聲聲說自稱是廢柴的人給扔了,卑微啊顧婉清,你怎么這么卑微???真是活成了自己曾經(jīng)最討要的樣子?!?p> 陸放神色一囧,“我真不是故意的,當(dāng)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剛好甘霖那傻大個過來給我收拾衣服。我瞥了眼,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那件衣服是你送的,就讓他扔了......主要吧,你那衣服有點特別。我第一眼,還以為是甘霖在院子里收衣服,把別人的衣服給我收回來了?!?p> “特別什么?特別丑嗎?”顧婉清很敏銳地注意到了陸放言語間的某些字眼,她把手帕捂在眼前,假裝干嚎,“卑微啊顧婉清,辛苦縫制衣服送人當(dāng)禮物還被人嫌棄丑,你怎么還有臉坐在這啊?什么顧婉清,你還不如改名顧卑微算了?!?p> 陸放有些頭疼,他還真不是故意的。到得他這個境界,早已修仙辟谷,寒熱不侵,所以他才會讓甘霖把他一些舊衣服扔了。那件竹葉繡衣服,是幾年前顧婉清送給他當(dāng)生日禮物的。由于“造型獨特,線條優(yōu)美”,他實在沒有穿出去的勇氣。
那天,他讓甘霖扔衣服的時候還半瞇著眼在床上犯困打盹,眼角余光瞥見這衣服造型這么獨特,一時間沒想起來,就想都沒想地讓扔了,結(jié)果,就出了現(xiàn)在這檔子事。
陸放伸手扶額,沒好氣道:“得了得了,別演了?!?p> 顧婉清變臉的速度很快,原先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美人模樣轉(zhuǎn)瞬間變得笑臉迎開。她身子前仰,兩手放在陸放身前搓動,顯得很是激動,“那你讓我打一頓?!?p> 陸放沒好氣地拍開她的手,“說正事呢,沒工夫跟你鬧。我被師父他老人家煩都煩死了,一天到晚的跟鞭驢似的,在后邊逼著我修煉。我這都還沒一天呢,就受不了了,真要持續(xù)一個月不如死了算了。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一句話,你就說一句我在你那修煉就行了,我?guī)煾缚隙ㄐ拍?。而我,找個地方待半個月就回來。”
顧婉清氣呼呼地轉(zhuǎn)過頭,扔了幾塊碎黃瓜在嘴中,“不幫。”
似乎想起什么,顧婉清重新轉(zhuǎn)頭,瞇眼笑望向陸放,“師兄,你記不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個‘舔狗語錄’?”
瞇眼,有危險。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但陸放依舊本能地搖頭,“不是我,我沒有說過這種東西,別瞎說。”
顧婉清纖長手指點在下巴上,認(rèn)真地想了想。她想事情的時候,整個身子隨著她的思考動作而靜止不動,就連嘴中咀嚼拍黃瓜的動作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她兩腮塞得鼓鼓的,看著煞是可愛。就這么過了兩三秒后,她才繼續(xù)開始咀嚼,由于嘴巴里有食物,說話含糊不清的:
“明知沒有結(jié)果,依舊執(zhí)著跪舔,甚至放棄尊嚴(yán),放棄底線,一味討好對方,這種生物就叫做‘舔狗’。經(jīng)典語錄大致上有以下幾種:
‘帶著孩子也沒事,你的就是我的?!?p> ‘沒事,我的錢就是用來給你買禮物的,不用心疼我?!?p> ‘只要我一直陪著他,他一定能被我感化。’
‘沒事,她就是氣你而已!跟她過不下去了就來找我?!?p> ......
陸放無言以對。
這話他好像可能大概確實有說過。他比顧婉清早一年多入宗門,顧婉清入宗門的時候,還只是個八九歲的小女娃,而那時陸放是宗門的首席大弟子。因為某些原因,陸放救過顧婉清的命,也幫了她不少。甚至,她目前這個名字,還是陸放給她取的。
因此,那會兒的陸放經(jīng)常為自己感到不值,嘴里也嘮叨著說些什么“好恨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只舔狗”等的話。之后,顧婉清有次聽到了這話,就詢問他“什么是舔狗?”
陸放出于惡作劇,就大概地跟她說了點。令他沒想到的是,顧婉清竟然一字不差地全都記在腦子里了。
要知道眼前的妙齡女子,八年前也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小女娃啊。隨口說過的話,一個小女娃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
......
陸放不傻,雖然不知道顧婉清搞什么名堂,但他這會兒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傻乎乎承認(rèn)這些是他說過的話,于是他選擇繼續(xù)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
顧婉清把盛放拍黃瓜的瓷碗擱置在白花花的大腿上,“這些都是你教我的啊,哦對了,你還跟我說過什么綠茶語錄來著。”
陸放依舊無動于衷,眼觀鼻鼻觀心,打定主意死不承認(rèn)。
可顧婉清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她攤了攤手,“我送你禮物,那件繡了我好幾晚上的竹葉繡衣服,被你無情地扔了。如果我現(xiàn)在還幫你的話,那么按照你當(dāng)初跟我解釋的,我就是......舔狗?!?p> 顧婉清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所以,我不能幫你。在你面前我都這么卑微了,還幫你的話,那我就是舔狗了,你當(dāng)初可是義正言辭地要求我不能做舔狗的。呀不對,是不能做女舔狗?!?p> 陸放繼續(xù)裝傻充愣,“我有說過這話嗎?”
顧婉清搖頭晃腦,好似一個誦讀圣人書籍的書呆子,“你說舔狗沒有房子,辛苦養(yǎng)大的水靈靈白菜就算注定要被別人拱,那也不能太掉價。你說送人禮物,如果對方?jīng)]有珍惜,就不要再送了。而且‘來而不往非禮也’,如果對方?jīng)]有回送禮物,那這人基本就可以斷交了?!?p> “我當(dāng)時說這個的同時,有沒有加什么前提?!标懛艙蠐项^,假裝著這會兒才想起來,他說到這,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比如說除了我?”
顧婉清正視著他,嘻嘻笑道:“師兄,你說呢?”
陸放跟著諂媚一笑,毫不示弱地直視回去,“沒有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個前提加上去就行。”
兩人對視片刻后,顧婉清率先敗下陣來,“算了,當(dāng)可憐可憐師兄你吧。趕明兒,我讓雪晴跟秦飛長老說一下。你也不用另外找地方住了,去我的云樓宮吧。反正現(xiàn)在我的云樓宮很干凈,隔壁妙巖宮也沒人?!?p> 妙巖宮,是宗門候補首席大弟子的居所。不過,接連兩位候補首席都被顧婉清以雷霆手段清了出去。如今,不知為何,號稱宗門第二天才的傅元白,也無法入住妙巖宮。
這個女人,遠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這么簡單。
“云樓宮嗎?倒是很久沒去了?!标懛拍笾掳拖肓讼?,“也不是不可以去?!?p> 顧婉清沒有開口,安靜地等著他的“但是”。
果不其然,接下來,陸放羅列了一大堆規(guī)矩,以此闡述他的“但是”。
“人前起碼保持三尺距離......不能隨意進出對方的房間......入夜后再不能相見......好些諸如‘嗯,哦,啊’等的語氣助詞不能單獨說,其余有關(guān)形狀的形容詞和感嘆詞最好也少說,畢竟容易引起誤會。?!?p> “再者就是衣著了。先前也說了,我們是兄弟。在外邊,你可以繼續(xù)穿你美美的襦裙,迷惑那些仰慕你的同門師兄弟。但在云樓宮里,沒外人的時候。同個屋檐下,我覺得你也不用這么刻意偽裝自己。為了盡情釋放你自己的天性,所以我建議你最好還是穿些中性一點的衣服吧。不然,我總感覺自己是在跟一個女裝大佬住在一起......”
“最后一點就是@#¥#@%……”
......
陸放陸陸續(xù)續(xù)嘮叨了一大堆,殊不知身旁的顧婉清臉色越來越陰沉,她猛然揮手一拳砸了過來。
“給老娘閉嘴!”
陸放:(,,#?Д?)
......
片刻后,陸放撫摸著被她打出熊貓眼的右眼眶,隨口問道:“對了,你今天為什么突然來找我?”
顧婉清拿拍黃瓜的手一怔,她咳嗽一聲,并攏雙腿,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其實,我是有要事來找你幫忙的。”
陸放本能地哦了一聲,隨后才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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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我?guī)兔瓦@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