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感情，是天時地利人和
細(xì)雨蒙蒙，滴落成詩。
一壺清酒，你我共語。
這是霓裳想要的生活，溫?zé)岬木?，順著口腔滑進(jìn)味蕾，就連出口的言語，似乎都摻雜了它的醇香，歷久彌香。能讓你反復(fù)拿出來，放在指尖揉捏，每一次，是更深的清歡模樣。
霓裳是不喜蕭何的。自從兩人在家中見過以來。蕭何偶爾也會約她，吃飯，看電影，或者送花，送首飾，也會送送小女生喜歡的小巧玩意。無奈，蕭何每次的熱情都被霓裳的無動于衷所覆
既然不喜，自然不愿有所來往。誤了他人的時間與情感不說，還將自己推進(jìn)一場場強(qiáng)裝出來的喜笑顏開，對不起自己還傷及他人。
霓裳剛打開門，便聽見了蕭何的聲音。她抬眸看了上旁邊墻上的時間。如此晚了，怎么還在她家？
霓裳換好拖鞋，走過去，禮貌地笑了笑。她還未開口，倒是夏琳先責(zé)問：“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蕭何一直在等你?！?p> 霓裳沒有客氣：“我給蕭先生說過，會很晚，讓他不要等。”
這話，是在告知，蕭何要等，與她無關(guān)。
對于霓裳的不客氣，夏琳有些尷尬。她拉著霓裳走到沙發(fā)旁坐下，剛準(zhǔn)備開口。這次被霓裳搶了先：“蕭先生，很晚了?！?p> 這是逐客令。
夏琳看著她的眼神，帶著責(zé)備，無非是說她失了該有的禮節(jié)。
爺爺卻咳嗽了兩聲，住著拐杖起身，看著奶奶：“老伴，我們也該休息了?！?p> 爺爺這樣的行為，落在夏琳眼中，是對霓裳的縱容。
這點，夏琳沒有猜錯。爺爺與霓裳一樣，不喜歡蕭何。蕭何是商人，霓家是書香門第，這本就是兩種不相稱的氣質(zhì)，商人世故浮華，讀書人沉心靜氣。
這倒不是爺爺不喜蕭何的原因。他在紅塵中，將自己的一生以一種靜然的姿態(tài)綻放，自然也懂對于萬事萬物不能以偏概全。
他見過太多人，嘗過生活各種滋味。自然，也知商人的儒雅之氣，知讀書人也會夾帶虛浮?？墒菑膸状谓徽勏聛恚x懂了蕭何的城府，讀懂了他的戲瘧人生。這樣的人，他自然不愿意將霓裳交付。
當(dāng)蕭何第三次帶著諸多名貴禮品出現(xiàn)在霓家時，他將蕭何帶進(jìn)了書房。
一盞茶，一人生，品茶看人生。
爺爺煮茶手藝嫻熟。他將茶葉放進(jìn)在溫具中，再將溫度合適的水，慢慢倒入溫具。茶葉漸漸變得輕狂漂浮，就似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當(dāng)茶葉半沉浮在杯中，濃郁香醇散發(fā)，就似熱情似火的盛年；最后，茶葉被過濾，茶水變得清冽，就似爺爺走過一生起伏，歸于寧靜。
蕭何已是三十五歲的年紀(jì)，眉宇間是成功人士的桀驁，與對這個世間一切的征服欲。
爺爺將煮好的茶端起送到蕭何的面前，言語是如眉目同樣的溫和：“阿裳，性格從小就很安靜。其他孩子追逐打鬧，她總是在旁邊靜靜地坐著?！?p> 杯中的茶杯蕭何一飲而盡，丟了品茶的那份韻味。
爺爺看著，淡淡地笑了。
“霓老，我喜歡阿裳。自然是喜歡她的所有?！边@話，帶著一份急于表明自己心意的意圖。
爺爺言語直白：“蕭先生功成名就，燕環(huán)肥瘦近在身側(cè)?？蓞s在見過阿裳一面之后，便直言真心。不過只是因為阿裳與你身邊其他女子不同罷了。我不懷疑蕭先生對阿裳有幾分喜愛之情。然而，阿裳求的是一份純粹?！?p> “霓老，我覺得你誤會我了?！?p> “蕭先生，你有能力讓自己隨心所欲。不需要為了某人，而刻意討好。正如我手中這茶，它也需要找到懂得品鑒它的人，才能將自己的意蘊緩緩道出。”
這次談話，蕭何不快。只因自己被爺爺一眼看穿?？v橫商場數(shù)十載，在懂得察言觀色的同時，也知該如何將自己的心思巧妙的隱藏?？蛇@天，蕭何只覺自己的世界被透明化了。管他情感還是思緒，都變成了那些被過濾掉的茶葉，沒了那份香郁魅惑。
這天送走了蕭何，禮物原封不動的退回。爺爺站在客廳，看著蕭何的車子緩緩駛出小區(qū)。他對夏琳說道：“此人城府頗深，不適合阿裳?！?p> 夏琳是母親，她關(guān)注女兒的感情，也會考慮她未來婚姻生活的質(zhì)量?；蛟S更多的時候，后者比前者更讓她看重。這是天下為母之人都有的擔(dān)憂，誰不想自己的兒女錦衣玉食？
她沒有反駁爺爺，只是陳述現(xiàn)狀：“爸，阿裳已經(jīng)二十八了?！?p> 蕭何盡管有城府，有心機(jī)?？伤巧倘?，商場紛繁，如果不是如此性格之人，又豈能三十多歲便坐到如此高位？
“二十八又如何？如果不是阿裳稱心之人。即便是三十八歲，我也不愿她委屈自己?！?p> “可人家會怎么說？”這就是現(xiàn)實，對女子透著不公平。只要你到了適婚的年齡，還遲遲未嫁，總會被人說三道四。言語算不上難聽，但終歸帶著幾分無禮。
“管別人做什么。”爺爺說完，便轉(zhuǎn)身回了書房。后面幾次，蕭何再來，他只是出于一種待客的禮貌，與他淺笑攀談著。
霓裳站在沙發(fā)旁邊，等待著蕭何起身。看樣子，是要送他出門。
蕭何對夏琳與霓霄云淡淡說了幾句，便起身告別。
霓裳開口：“我送你?！?p> 蕭何笑笑，抬腳朝門口走去。
有句情話是：你走，我不送你。你來，不管多大的風(fēng)，我都去接你。
顯然，這句話放在霓裳與蕭何之間不是情話。而是冷漠的拒絕。
霓裳送蕭何，是有話說的。不然，以她的性格，不會送。
霓裳的腳步放的很慢，不同于與紀(jì)如歌一起，那慢是為了讓時間放慢。而此時的慢，是在構(gòu)思話語。
“蕭先生?！?p> “阿裳。”
兩人同時開口，蕭何極為紳士的說道：“女士優(yōu)先?！?p> 霓裳開門見山：“蕭先生，我有喜歡的人。我希望你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p> 或許是出于商人好勝的本性，他開口問道：“我能知道他比我優(yōu)秀在哪里嗎？竟讓霓裳小姐，芳心情動?！?p> 霓裳想起紀(jì)如歌，瀲滟笑容：“他很好。你也很好。只因，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便輸了?！?p> 這句話止住了蕭何接下來的話語。曾幾何時，也有人這么多對他說過。不過，那次是他對別人的炫耀，這次卻是霓裳的真心觸動。
很多時候，我們都以為感情需要的只是需要兩份喜歡便夠了。
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
它會帶著你步入戀愛的歡愉與浪漫，卻很難帶著你步入婚姻的和諧與安寧。
很多事情，需要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成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對的人，才能造就一段對的感情，鑄就一份完美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