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風光正好,漢中城外,一路路香客們正駕駛馬車開始去后山的云來寺上香祈福。
突然,一路官兵騎馬飛揚而過,揚起了塵土漫天。
引得路人趕忙驚恐的躲到了一側。
“哎,聽說跟那邊西蜀又開戰(zhàn)了,不知又要有多少往生亡魂了!”
“誰說不是呢,恐怕連今年的詩會都要推遲舉行了,什么時候舉行還未可知,咱們這一年又是徒勞!”
兩個書生模樣的路人跟同伴悄悄的說著。
“哎,莫要再說了,你們不要命了!”
同路的書生趕緊制止他再說,因為最近的東臨國頒布法令,不許任何人妄論國事,否則滿門抄斬。
“對,聽張兄的,咱們還是趕緊回家……”
而他們說的沒錯,不僅僅烽火鎮(zhèn)邊軍情緊急,就連在漢中城的另一側的山坳里,大批的兵士們已然悄悄駐扎,后面還陸陸續(xù)續(xù)的進駐著兩批士兵,似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但大家的臉上不見一點怯懦,因為他們大多都是請戰(zhàn)而來,為了國家的恥辱而戰(zhàn),是每個兵士該有的血性。
更是為了他們的君住和那位貴妃娘娘而戰(zhàn),他們的光榮。
……
而身在東胡大皇宮里的我,則正悠閑的喝著奶茶。
自那日大醉之后,夏炎烈便開始三番五次的帶著御醫(yī)前來為我診治,恐怕我有任何的不妥。
哦,不對,是恐怕我腹中胎兒有任何的不妥。
即便我對自己的身體心知肚明,因為上一次障毒的余力還在,又因前幾日醉酒,我的這一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穩(wěn)。但這整日的中藥喂著,艾絨熏著,我這孩子也定能平安降生。
而且,似乎在得知我懷孕之后,這夏炎烈來看我的次數(shù)明顯增加,偶爾還會送我?guī)准⊥嫖锒何议_心。
他在這態(tài)度上的改變,讓我覺得自己似乎已不再是他宮里的一名敵國人質,而是他的一位寵妃一般。
我們又是什么時候產生的感情呢!
這個夏炎烈,真是可笑。
“你在笑什么呢?”
夏炎烈一臉探究的打量著我。
我趕忙斂去了一臉的嘲弄,躲避著他的目光,站起了身。
望著小院外仍舊凋零的春日景象,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夏炎烈見我默不作聲,又似并不知什么是避諱一般,揮去了眾人,走到我面前。
見我一直盯著光禿禿等我窗外看,便說。
“再等等吧,上京的氣候雖然不如西京城,不過再過一個月,午時便會很熱的,到時候肯定有你喜歡的綠色。”
我側頭看著他。
“陛下您不準備與東臨開戰(zhàn)了嗎?”
我承認,自己終是沒忍住好奇。
他這般整日的過來看我,實在讓人懷疑他的用意。
“我與君成安的確要有一場帳要打,可并不是現(xiàn)在?”
不是現(xiàn)在,那是什么時候?
難道真的要等我的孩子生下來,好不廢一兵一卒的讓君成安割讓城池嗎?
那我還是要勸他最好不要這么做。
恐怕君成安的主意,并不是那么好打的。
他后宮佳麗眾多,皇后又剛剛為他誕下皇子,他何故要為了我的孩子而舍棄國家的領土。
可是為了保命,保住孩子,我又不能直白打消他的自信心,只得好言相勸。
“陛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是赤裸裸而來,然后又赤條條的死去。一個小嬰兒是多么的無辜??!”
放了我吧,也許我能動動腦子,給你賺來更多的錢。
……
夏炎烈思索片刻,突然,讓我沒有防備的大掌撫上了我的小腹。
“是啊,你說的沒錯。若這是我的孩子該多好!”
我震驚的瞧著他,他這話的意味可太深了,深得我有些承受不住?。?p> 可是我剛想后退,卻又一把被他拉住,一只手抵住我的后腰,一只手又是覆了上來。
一種屈辱感油然而生。
為什么男人總是喜歡強迫別人做別人不愿做的事情。
我抗拒著一邊后退,一邊說道。
“陛下后宮子嗣繁多,這別國的質子又何來陛下的這般憐惜呢!”
我特意強調著,我可是敵國的人質,君成安的貴妃,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是君成安的。
聽我說完,夏炎烈雖然放開了覆在肚子上的那支手,另一只手卻仍然抵著后腰,然后滿不在乎抬頭瞧著我說。
“若是朕的,那么也就能免去兩國的戰(zhàn)火了,不是嗎!”
我忍不住譏笑出聲。
“呵!兩國的戰(zhàn)火不是因為你們的欲望嗎,跟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有何關系呢!”
我嘲諷的看著他。
“你…你這個女人!”
“若是想打,何不干脆利落點……”
天知道,夏炎烈只是聽聞了她便是那日在百花樓中遇見的李家少爺時,對她甚為欣賞,想要關心她一下,卻被說的如此不堪。
這些日子的相處之下,他的確越來越是喜歡與這等聰慧的女子相處了。
只是現(xiàn)在看來,他錯了,他不該動了這個女人的心思的。
我不禁問他。
“君成安的女人何其多,為什么你要拿我來開刀,為什么是個女人要背負這戰(zhàn)爭的罪名!”
聽到藍依的問話,夏炎烈心里難受極了,原來他已經讓她背負了戰(zhàn)爭的罪名嗎。
“別忘了,你是君成安親手推出來的,而非我非要抓你過來!”
夏炎烈也有些不快的冷聲說道。
他一直以為他對她是極其禮遇的,怎么如今卻讓他萌生了如此大的罪惡感。
“所以說你們男人,都是些沒有良心的冷血動物!”
我不想再挑起他的怒火,說完便走進了里間,一個人坐在了床榻上。
夏炎烈被說的無言以對,什么叫沒良心的冷血動物?。?p> 但他又知自己是說不過她的了,若是再任由她說下去,恐怕夏炎烈會覺得自己這個君主是失敗的。
“好好休息吧,朕可以跟你保證,在你未產子之前,再不會來打擾你了!”
夏炎烈強作鎮(zhèn)定,甚至有些微怒的離開了。
我思索著他的行為良久,卻不知他為何待我這般。
難道說我的魅力竟有這般大,能把敵國的皇上迷住了不成。
哦,不,不,不。這樣想來的確有些癡心妄想了!
若是說我有一些魅力,那是不可否認的,畢竟當初連季長安那樣嚴肅刻板的人都說要娶我的??墒莿e忘了,我現(xiàn)在已經是個有夫之婦,況且肚子里還帶著個拖油瓶呢。
不過,氣走了夏炎烈也好,起碼我又能清凈些日子了。
省的我哪天要是耗光了他的耐性,那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有危險了。
“孩子,你可知媽媽很有可能保護不了你!”
我撫摸著還是個小囊球的小生命,可是誰知,他竟然能聽懂一般的讓我小腹抽痛了兩下。
我無奈的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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