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司語看著姜哲,驀地笑了:“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有心思談情說愛嗎?而且,在我心里,一直把你當(dāng)做哥哥!”
司語和姜哲從小一起長大,他們有著相同的經(jīng)歷,姜哲也是從小沒有了母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所以,他們彼此珍重,算的上是青梅竹馬了。
可是司語自己也不知道對他是一種什么感覺,說是哥哥,心里也偶爾會有莫名的觸動;說是喜歡,又總覺得欠缺點什么,就是沒有想跟他在一起的想法!
“哥哥?”姜哲輕笑,他才不要做她的哥哥。
“語兒,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也理解你現(xiàn)在沒心情跟我說這些,我不逼你,但是在外婆住院期間,讓我跟你一起照顧外婆好嗎?”想了想又補充道:“就當(dāng)是來自哥哥的陪伴!”
司語內(nèi)心又是一絲觸動,可她知道,那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也許人在無助的時候就是這樣,對愿意幫助自己的人,無論對方是誰都會有在內(nèi)心掀起或大或小的波瀾。
司語沒有拒絕,她知道姜哲的性子,就算是拒絕了他也還是會來醫(yī)院,那就等外婆出院了再說吧!
點了點頭:“好!”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個,天快黑了,你該回去了!”
姜哲無奈搖頭:“好,我走!”
回到病房里,老太太問:“語兒,阿哲那小子最近兩年就對你格外上心,外婆就是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司語沒想到外婆問的這么直白,有些尷尬的癟癟嘴:“我能有什么心思?”起身坐在老太太身邊,給老太太捏著肩膀,笑著說:“外婆,你就不要亂猜了,我現(xiàn)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外婆!”
老太太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這小子,我是從小看著他長大,心思太重,好勝心強!就算日后能成了人上人,也不一定是好丈夫!”
司語不語,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去解釋什么,她確實沒有那個心思,等外婆出院了,她就跟他說清楚!
次日,開始給老太太做各項檢查,如果都正常,就可以安排手術(shù)。
一晃又過去兩天,姜哲還是每天都來醫(yī)院一趟,或者中午,或者晚上!他知道,距離手術(shù)日期越近,司語心里會越忐忑難安,他想多陪陪她!
這一天,醫(yī)生說所有的檢查結(jié)果都正常,手術(shù)安排在明天上午九點。
下午護士來病房,給外婆剃頭發(fā),看著外婆的滿頭銀灰發(fā)絲漸漸滑落,司語抹了抹眼睛。
老太太倒是無所謂:“沒關(guān)系,外婆都快七十歲的人了,有沒有頭發(fā)沒那么重要,再說還能長出來!”老太太拍著司語的后背安慰著。
晚上關(guān)了病房得燈,司語輾轉(zhuǎn)難眠,借著月光鉆進了老太太的被窩里,把臉埋在老太太的懷里撒嬌道:“外婆,我想跟你躺一會兒!”
老太太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知道她是緊張:“傻丫頭,多大了還這么粘人?”
司語眼角的淚無聲的滑落,語氣卻俏皮的像個幾歲的孩子:“我就要粘著外婆,語兒要一輩子粘著外婆!”她真的很害怕,她也不知道該怎樣緩解自己的不安!想了想又道:“外婆,你不要害怕,語兒會一直陪你!”
老太太笑著,她也希望自己能手術(shù)順利,她也想多陪這丫頭幾年,她真的不放心丟下丫頭一個人凄苦無依。
“好,好,外婆不怕,語兒也不怕好嗎?”
司語點了點頭:“嗯,那外婆早點睡!”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地鋪上!
今晚對于司語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
沒收到手術(shù)通知之前,她盼著這一天來的快一些,外婆也能早點康復(fù),可是這一天真的來了,她又怕了,怕有意外,怕老天奪走她的外婆,人真是一種很矛盾的生物,總愛患得患失!
第二天上午,幾個醫(yī)生護士推走了行動病床上的外婆,司語小跑兒的跟著病床,抓著外婆的手,微笑著說:“外婆,不要怕,語兒在這等你!”
老太太點著頭,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
直到手術(shù)室的門阻隔了她想要跟進去的步伐,司語轉(zhuǎn)身靠在墻上,雙手遮住了眼睛,渾身顫抖!
外婆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她的人,也是她唯一愛的人。
這一刻,她真的很怕,怕失去……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五個小時過去了……
司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焦急的等待著,她覺得手術(shù)室外的每一分鐘都無比漫長,她坐立難安……
“語兒!”姜哲拎著餐盒疾步走了過來!看著司語紅腫的眼眶,安慰道:“外婆會沒事的!”
司語用力的點了點頭!
“吃午飯了嗎?”姜哲語氣溫和!
司語搖頭!
姜哲把飯盒遞給她:“把飯吃了!”
司語還是搖頭:“我真的吃不下!”
“你不吃飯,一會兒外婆出來,你哪來力氣照顧外婆!”
司語逼著自己吃了幾口,如同嚼蠟!
一直到夜里十一點半,醫(yī)生才推著昏迷中的外婆出來:“手術(shù)非常成功!”
醫(yī)生面無表情的通知著,司語卻覺得在沒有什么比句話更能溫暖人心!她暗沉的眼底漸漸又有了神采,可是眼眶又紅了。
姜哲攬著她的肩膀:“語兒,別哭了,快去看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