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奪目的炫光,也沒有亂眼的祥瑞。
但齊長歌卻是在開啟劍匣后的剎那整個人都愣住了。
伶謠見狀不由得心中暗道,難不成自己的嘴開過光,匣子里當(dāng)真是空了不成....
她想到了,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場下眾人見狀,紛紛翹首,當(dāng)中還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出聲詢問是否出了事,但齊長歌卻并不答,只是默默的“看”著劍匣內(nèi),臉色上看不出喜怒。
這可就把大伙弄著急了,尤其是那些抱著來買這蒼平劍的門派。
“到底什么情況,怎么還不拿出來?!?p> “少莊主,可是劍出了問題?”
“哎喲我去,我的齊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啊,急死我們了,到底怎么了~!”
眼看場中一些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武當(dāng)?shù)哪俏坏篱L突然起身,向著祭臺處走了兩步后,回身抬手向眾人壓了壓,示意自己上去看看,讓大家別吵。
場中之人見狀才陸續(xù)安靜了下來,只見這道長略一猶豫,便踱步上前走向祭臺。
此事若換做其他人,自然是萬萬不敢這般膽大的,即使是青天闕或者是知府魏有之,誰冒然上去都不合規(guī)矩,唯有武當(dāng)不同,也唯有武當(dāng)可以。
當(dāng)年藏劍山莊就是靠贈武當(dāng)?shù)囊槐鷥蓸O劍,換來了武當(dāng)?shù)娜饲?,這才坐穩(wěn)了江湖地位。
這些年,雖然藏劍山莊沒有繼續(xù)鑄出與兩極劍同階品的絕劍,但卻與武當(dāng)走的愈發(fā)親密,在江湖中,武當(dāng)是藏劍山莊的靠山這種流言早已是爛大街的事,所以眼下這種情況下,只有武當(dāng)來的這位道長上前查看,才既沒有人會攔,也不會失禮。
這位道長仙風(fēng)道骨,面容還很年輕,只見他緩緩走到齊長歌面前,將目光放在劍匣中,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齊少主,可是有什么不妥?”武當(dāng)?shù)牡篱L問道。
齊長歌沉默。
場中又開始有人坐不住開始起哄了,這道長見狀,道了聲得罪,便自己將手伸進劍匣。
劍匣內(nèi)顯然并非空無一物。
緊接著,一柄古樸大氣的七尺青鋒隨著他的手漸漸出現(xiàn)在了場中眾人的視線中。
這是一柄樣式古樸的青鋒,劍身長七尺有三,寬二指過半,劍身上紋著道道復(fù)雜的劍紋,似水飛花,卻又端莊大氣,尤其是在陽光的照耀下,劍身流光瑩轉(zhuǎn),泛著暗金劍芒,隱隱透著王者之氣。
端的是一柄絕世劍。
“絕劍,是絕劍!”場中不知誰喊了一嗓子,頓時所有人都沸騰起來了。
藏劍山莊自兩極之后,終于再出絕劍了!
伶謠不懂什么是絕劍,左顧右盼下,見就連青天闕的公孫垣,朝廷的魏有之都無比眼熱,不由得有些好奇,正想詢問顧離卿時,卻見他眉頭緊促,眼中毫無半點亢奮,表情簡直與那臺上的齊長歌如出一轍。
伶謠疑惑,湊過來問道:“你怎么了?”
顧離卿搖搖頭,說道:“不對,表情不對?!?p> 不對?什么表情不對?
伶謠看向祭臺,見那武當(dāng)?shù)牡篱L正一手托著蒼平對準(zhǔn)太陽,然后閉上一只眼從劍柄處看去,像是在試劍,但齊長歌卻依舊是剛才那副樣子,站在那一動不動。
伶謠恍然,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說齊長歌死了?”
“.......”
顧離卿有些僵硬的扭過頭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
她大概是讀懂了顧離卿的目光,撓撓頭,突然,她一拍腦門,似乎有些明白顧離卿指的是什么了。
想到這點,她立刻轉(zhuǎn)頭看向祭臺,就在這時,祭臺上傳來一聲大喝。
“危險!”
然而話音還是晚了,武當(dāng)?shù)廊耸种械纳n平“嘭”的一聲爆炸開來.....
聲音不大,但威力驚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閉嘴了.....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了,等到他們反映過來,那武當(dāng)?shù)牡廊艘呀?jīng)躺在地上,鮮血浸透了他的道服,身上臉上更是插滿了如玻璃碴子般的碎劍,密密麻麻,模樣慘不忍睹。
武當(dāng)?shù)娜怂涝诹瞬貏ι角f的劍下!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齊長歌整個人都愣在那里,一身白衣上滿是血跡,看上去就像是冬雪中開出的梅花,艷麗而刺目。
剛才蒼平爆炸,是他喊出了危險,可爆炸來的太突然,他距離武當(dāng)?shù)廊擞肿罱?,因此也受了些不輕的傷,可現(xiàn)在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
“封鎖藏劍山莊,不許任何人進出,違令者,殺!”
在齊長歌的號令下,無數(shù)劍侍紛紛四處布防,將整個演劍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伶謠在爆炸之后的第一時間便沖上了祭臺,她對齊長歌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齊公子,你沒事吧?”伶謠上下打量著齊長歌的傷,語氣中帶著關(guān)心。
齊長歌木訥的搖搖頭,但伶謠還是察覺,在聽到自己的聲音時,齊長歌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她當(dāng)是齊長歌擔(dān)心因為武當(dāng)?shù)廊说乃罆茐膬杉业年P(guān)系,也便沒多想。
而顧離卿整個人的面色卻已是非常難看了。
魏有之和公孫垣也接連上了祭臺,二人看了看地上的道人,面面相覷。
武當(dāng)在江湖地位非凡,就是朝廷也得對他們安撫著,如今武當(dāng)?shù)茏釉诒娔款ヮハ滤涝诹速p劍大會,若是不找出兇手,恐怕誰都不會好過。
公孫垣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拱手沖著魏有之說道:“魏大人,武當(dāng)在江湖地位特殊,若是不盡快追拿真兇,恐怕會亂了江湖的格局,甚至可能影響國本,還請大人做主,協(xié)助我等盡快查出兇手?!?p> 魏有之沒說話,而是看向了齊長歌。
畢竟此事是江湖事,朝廷插手說不過去。
齊長歌感受到魏有之的目光,思忖片刻,說道:“武當(dāng)死在我藏劍山莊蒼平劍下,藏劍山莊縱使追到真兇,也難免惹來非議,大人身為朝廷之人,與江湖沒什么恩怨?fàn)窟B,不如就以大人為主,我藏劍山莊為輔,早日抓住兇手,也好還我藏劍山莊清白?!?p> 既然別人自己都這么說了,再推辭就顯得矯情。
魏有之想了想,點頭應(yīng)下:“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直接公事公辦了,來人,先將參與賞劍大會的所有人全部徹查身份,看看是否有身份不明之人混入其中!”
此言一出,站在齊長歌身旁的伶謠面色陡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