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吒正在思索,右手上的手腕有東西猛地一動。
“什么?”
他疑惑看向手腕,發(fā)現(xiàn)一條細細的白色蛛絲正在劇烈跳動,這表明,對面有人正在竭力抹去那只紙馬。
薛吒一挑眉,他哼了聲說:“好家伙,正覺得中午打個白雨歸有點沒勁,現(xiàn)在跳出來個大個的,好好好……老子現(xiàn)在就跑過去弄死你!”
這家伙說完就走,他一把收起桌上的所有書籍,一個【銷聲匿跡】成語甩出后,再接一個【潛行匿蹤】,他不聲不響地走出了白府,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薛吒一出白府,立即換急速成語【風馳電擎】,剎那,白府門前一道刺眼的電光閃過,隨即薛吒就踩著一道旋風朝東城趕去。
這一幕剛好被服了藥剛能被人扶著走路的田玉看見,他立即回轉白府去找白雨歸,一見面,他劈頭蓋臉就說:“大哥,不用等了,殺了達兒的就是錢多多,我剛才見那小子來咱們門前探聽消息了,我一出現(xiàn),他就嚇得跑掉了?!?p> “當真?”
白雨歸難以置信,他上前激動地握住田玉的手問。
田玉一拍胸脯說:“大哥,我說話你還不信,忘了年輕時候是誰告訴你嫂子離家出走的消息了?我老田啥時候騙過你?哪次我說嫂子走她沒讓你找不見過?”
白雨歸咋聽咋別扭,但眼下是為兒子報仇的大事兒,這兩天,他早就等消息等的心急如焚,這下子三弟既然敢打包票,那他還猶豫什么。
他立即拍板吼道:“召集所有人,我們現(xiàn)在就去如花客棧!”
薛吒并不知道他走前留下的蛛絲馬跡給白雨歸帶去了哪般美麗的誤會,他沿著【蛛絲馬跡】的方向一路摸了過去,很快就在一處東城三進院落中,發(fā)現(xiàn)了正在全力消滅紙馬的一人。
這是個小老頭,長得跟只大老鼠般,頜下一撮黃胡須,眼睛滴溜溜亂轉,刺著黃色兒大門牙,正在和那只抓在他手中的紙馬較勁。
“弄死你個龜孫,老子看今個兒能不能撕碎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咬牙努勁,額頭上一根根青筋蹦出,手上血管一根根顯現(xiàn),他就差直接用牙咬了。
薛吒看見他沒覺得惱,反倒是騎在墻頭上咯咯直笑。
小老頭聽見薛吒在他后頭笑,扭頭去看,一瞅見是薛吒,嚇了她一跳。
他向后跳出去七八米指著薛吒驚聲問:“你你你……你小子……你小子怎么找我這的?”
薛吒努努嘴指了指他手中紙馬,抱著肩膀昂起下巴說:“小爺有人帶路啊……”
小老頭低頭瞅瞅那只紙馬,頹然松開了它,他一屁股跌坐在地問:“小子,這是什么成語能力?看其威力,頂多算是個一級成語,可……可和紙馬有關的成語,我怎么沒聽人說過?”
薛吒一聽,眼睛里立馬賊光亂閃。
“來了,終于來了!‘一級”?特么的啥成語算一級、啥成語算二級?。俊?p> 薛吒早就想問了,可先是被錢多多、吳長老逼的沒機會看云洪山的典籍,后是來到建安城就沒閑著,終于找到個看上去并不難說話的小老頭,那再不套套話,他感覺他被土著再殺一次也正常!
“老子是穿越者啊……不能隨便死的好嗎?老子這個穿越者雖然不死,但也是要面子的好嗎?總死啊死的,太毒了好嗎?”
薛吒心里一瞬間寫了一萬多個字,他腦海中飄過的每句話都會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二三,那時而興奮、時而氣憤、時而糾結、時而果決的表情加眼神,看的小老頭蔡國熙心驚肉跳。
“那個……那個薛吒啊!我知道你厲害,小老兒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我跟你說啊……老子哦不小老兒可是龍州武林盟的執(zhí)士,你……你要殺了我,龍州武林盟能屠了你們云洪山!”
“去啊去啊!榮幸之至!”
薛吒興奮地從墻頭上跳下,他也看出來了,曹飛口中的“背后大人物”,實力不咋的,連個語俠都不是,自己沒必要怕他。
他底氣一足,根本不慫小老頭口中的什么狗屁武林盟,他哼了聲問:“叫什么?家住哪?有無婚配,是否育有子女?得過什么?。咳]去過妓院?第一次遺精是什么時候……”
薛吒就像是辦案的捕快般,不知道從哪摸出的紙筆和眼鏡,他就那樣一邊用眼角余光捏著小老頭,一邊左手拿紙、右手執(zhí)筆地在那一本正經地問了一百多個問題。
蔡國熙都懵了,“什么什么?連我有沒有看過隔壁翠花家的女人洗澡都要問?這能說嗎?這要說了李老根還不和我拼命?”
蔡國熙很快鎮(zhèn)定下來,他怎么說也是見過世面的龍州武林盟執(zhí)士。
龍州武林盟,那可是龍州八個府所有江湖門派聯(lián)合起來的龐然大物,他們連龍州州府衙門都不懼,跟眼前這小子怕個鳥,打不過你你也不敢殺我好嗎?
蔡國熙如此想著,忍不住稍微挺了挺胸膛,可他滴溜溜亂轉的小眼神一觸碰到薛吒略有些冷的目光,就忍不住發(fā)憷,下意識垂下頭說:“我叫蔡國熙,家住龍州府……我在十一歲那年秋天就摸過女人屁股?!?p> 薛吒聽見蔡國熙回答問題的聲音斷了,趕忙換了個手撐起昏昏欲睡的頭顱,他坐直了些身子問:“嗯……說完了哈?”
蔡國熙恨得牙根都癢癢,他非常享說:大哥您剛才都睡著打呼嚕了好嗎?聲音非常非常非常大!
可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頭?。?p> 他抬抬頭,瞅瞅安陸府府尹大人溫寶賢為他置辦下的這處宅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生生地把一句“媽賣批”吞入腹中連個屁都不敢放。
薛吒抬頭看看天,發(fā)現(xiàn)日頭要偏西,趕忙一拍額頭說:“哎呀我忘了,好像我和白雨歸那老小子還約戰(zhàn)呢?玩咯玩咯,都被你個老小子耽誤了!”
他說著,也不知道是故意打壓,還是真情流露,他一個腦嘣敲在蔡國熙頭頂,疼得他用手去捂,嘴里卻笑嘻嘻地說道:“薛老弟,那個那個,老哥哥我覺得,你不用為這事兒發(fā)愁了?!?p> “為啥?”
薛吒瞪眼,他大手一揮非常有氣勢地說:“我堂堂【七尺男兒】,怎么可以【言而無信】?”
他一句話倆成語,當場就震住了蔡國熙。
“這……這這這!薛老弟你家是住了位圣人嗎?你……你你你……你怎么會這么多成語?”
薛吒剛說這倆成語沒太強的威力,他也沒用精神力激發(fā),普通人聽了也就是轟隆隆雷聲啥也不是,可聽在蔡國熙這種體制特殊的人耳中,那就是倆不打折扣的成語?。?p> 蔡國熙當即拉住薛吒的手,從兜里摸出一枚令牌交到他手中。
“薛老弟,找人跟蹤你,想用分兵之策試探你,算老哥哥我的不是,這枚龍州武林盟發(fā)出的英雄令給你,三個月后,龍州城要召開舞林大會,希望到時候能再次見到薛老弟?!?p> 蔡國熙說完就要準備溜了,薛吒哪兒讓,一把揪住他的頜下黃胡須,疼得這個小老頭呲牙咧嘴的。
“老弟你這是干啥?”
“跟我說,跑這么快干嘛?還有,為啥不用為和白雨歸那老小子的約戰(zhàn)發(fā)愁?”
“我跟你說蔡國熙,給我把事兒說清楚了,不然……哼哼!”
薛吒眼睛里放著兇光,手里加了把力,立即疼得蔡國熙眼淚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