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只好沿著村里的小道慢慢的尋找起來,一陣狗吠引起了三人的注意,狗吠是從西邊傳來的,既然是狗叫必定是有人驚動他,三人匆匆的向西邊尋來。聽著是很近,可是真正的轉(zhuǎn)過來環(huán)視有些大費周章。這就是丘陵地帶的特點。好在有蕓瀾領路,尹宇軒好吳夢?省了不少的力氣。
眼前是一座普通人家的小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兩間茅草屋,院墻是用竹子編織的籬笆。三人壓低了身形,悄悄地隱在籬笆之后,透過籬笆的間隙觀瞧。院子里面沒有一絲絲的動靜,狗吠聲也沒有了,蕓瀾心里嘀咕道:“應該是這座院子啊?怎么沒有一點動靜?”她一翻身跳到了院子當中。沒走幾步蕓瀾突然僵住了,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后面的尹宇軒和吳夢?一看蕓瀾僵直的身體感到不妙,雙雙竄進了院子吳夢?的長劍已經(jīng)出鞘,直刺蕓瀾的對面。
沒有人,不對,應該是沒有活人,地下橫七豎八的躺著二十多具尸體,借著星光,三人看清楚了,來的那幾個黑衣人無一例外,都在地下躺著,只是都變成了死人。其余的十多具尸體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打扮,但是定然不是普通老百姓,看這個樣子雙方定是發(fā)生了搏斗。這七個黑衣人不敢說是幽冥殿的精銳,但是既然單獨派出來行動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別說是普通百姓,就是一般的練武之人,他們一個人對付三五個人也不是什么難事。
吳夢?突然拔下了黑衣人身上的一根長箭驚呼了起來:“宇軒哥,你看,這箭……”
“這箭怎么了?尹宇軒接過長箭一看,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辈诲e,看這箭的樣式和那天在山神廟中偷襲他兩的箭如出一轍。漆黑的箭桿,漆黑的箭頭。黑色是黑夜最好的掩護。這種通體漆黑的長箭在夜里使用,它的殺傷力可想而知。尹宇軒將長箭收了起來,四周看了看,找不到半點蹤跡,邁步來到房中,里面的擺設早已被打的不成樣子,屋里還有五具尸體,每人手里都緊緊地握著一張弓,可惜的是每個人咽喉之處都被釘了一支幽冥刺??礃幼幽切┖谝氯耸鞘潜贿@些穿老百姓衣服的人偷襲了。被偷襲還能讓對手全軍覆沒,不愧是幽冥殿的死士。尹宇軒在屋中正看著,只聽外邊吳夢?驚呼道:“宇軒哥哥,這個人還活著?!币钴幖泵淼皆褐?。只見吳夢?正扶著一個黑衣人,這個人滿臉是血,胸口挨了一刀,現(xiàn)在還在向外冒血??墒亲齑竭€在動,似乎要說些什么。
尹宇軒俯下身子道:“你想說什么,我一定幫你帶到?!?p> 只聽的那名黑衣人使勁力氣的說了三個字“和春宮”說完后又暈了過去。
“?妹,他還有救嗎?”叫蕓瀾蕓姑娘,叫自己?妹,吳夢?頓時心里美滋滋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有我在這里能有治不好的病人嗎?只是這里沒有藥物,我只能先行給他止血,其他的我們的到鎮(zhèn)上抓藥才行?!?p> “那就好,行,你先幫他止血,我們帶他會鎮(zhèn)龍谷?!币钴幖拥玫???粗钴幣d奮的樣子,蕓瀾提醒道:“少宮主,他可是幽冥殿的人,我們把他救回去恐怕我們的行蹤就暴露了?!?p> “不管是什么人,救人是理所當然的,你要是怕你就先回去,我們不會連累你的?!眳菈?不爽的懟道。
“少宮主,我不是為了我個人的安危,我是……”沒等蕓瀾說完,尹宇軒打斷了她,“蕓姑娘,這些黑衣人一直在尋找我爹的下落,前幾天在山神廟就死了十幾個,昨晚又有三個人夜探山神廟,而今天他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到此地。我以前就是個小混混,我沒有那么精明的頭腦,我分析不出我的父親到底在哪里。但是我知道,幽冥殿在尋找我的父親,跟著他們我一定能見到我的父親。如果他們死了,我這連兩天的線索又一次終斷,我爹現(xiàn)在身死未卜,我顧不了那么多,我不管他是誰,我只想知道我爹的下落,你知道嗎?你告訴我?”尹宇軒的淚水奪眶而出。自從自己入獄的那晚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這半個多月來感覺如夢如幻,感覺他們每一個人都在陪自己演戲而已,沒有一個真心能走進自己內(nèi)心的人出現(xiàn)。今天好不容易有一絲蹤跡,可是又全部寄托在一個生死未知的有名點的人身上,感覺想想到可笑。連日來的壓抑好似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控制。
蕓瀾見狀,也覺得似乎自己有一些過分,遞給了尹宇軒乙方潔白的手絹,“對不起,少宮主,是屬下考慮不周,既然這樣,那就先帶回宜春苑治傷吧,其他的以后再說。”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币钴幹棺”瘋?,此時吳夢?也已經(jīng)包扎好了那名黑衣人的傷口。尹宇軒俯下背兩個女子駕著黑衣人一路狂奔回到了鎮(zhèn)龍谷。雖然兩個女子爭著背黑衣人,可是看他們的體格,尹宇軒還是自己背了回來。蘭姨見狀也沒多問,忙幫著吳夢?準備藥材。一直忙活道天亮,蘭姨將宜春苑的地窖謄了出來,說是地窖,其實算是宜春苑一個小密室,里邊一應俱全。由于宜春苑行業(yè)特殊,如果將一個滿身是傷的人放到樓上實在是不方便。
也不愧是倚夢和春宮的太醫(yī)院。兩三天之后,這個人基本就清醒了過來,一直問是什么地方,大家誰也沒有告訴他。第四天的早上,孤身一人的尹宇軒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那名黑衣人的床前??粗呀?jīng)完全清醒的黑衣人,默默的道:“九幽拖天一盞燈?!焙谝氯搜矍耙涣链鸬溃骸摆ね醯钋鞍焉砉?。怎么?你也是幽冥殿的人?”
尹宇軒默默的笑了笑,“你們遇到了什么?怎么都死了?”
“我們……”剛想說,黑衣人突然住口,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會知道我幽冥殿的暗號?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幽冥殿的人。我在殿中從未見過你。
“大膽,你未見過我,我還未見過你呢,要不是看到九幽刺我才不會救你呢?快說,是誰將你們千錘百煉的幽冥死士弄成這般樣子?”尹宇軒臉色有點發(fā)青。
“既然知道我是幽冥死士,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幽冥死士連死都不怕,還怕你嚇唬嗎?”說罷,黑衣人反而將眼睛閉上,干脆不理會尹宇軒了。
尹宇軒看黑衣人不理會他了,緩緩的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了那枚墨玉無字令在黑衣人眼前晃了一晃“我當然知道幽冥死士無畏生死,可是這個你也不認嗎?難道我剛入總殿就被這樣歧視嗎?你到底還是不是幽冥殿的人。”尹宇軒嚴厲的聲音在地窖中不斷回蕩??吹绞悄駸o字令,黑衣人忙道:“無字令?”他掙扎的想起來。尹宇軒道:“算了,你重傷在身,就不用起來了。我問你,讓你們?nèi)プヒ蠞h,怎么會被搞成這個樣子?”
見尹宇軒這么問,黑衣人的眼神暗了下去:“屬下是今日中午從銀河峪抽調(diào)來通陽客棧執(zhí)行任務的,說是要搶一個姓尹的老漢,可是當我等七人按照地圖到了尹老漢隱居之地時,等待我們的不是尹老漢,而是漆黑的長箭和明晃晃的鋼刀。屬下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三名兄弟身中長箭,可是后來他們又跳出二十多人,見了我們也不搭話,舉刀就殺。我們拼死抵抗,我胸口被刺了一刀就失去了知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對方是誰嗎?”尹宇軒急切的問道。
“我不知道,聽領隊喊過,說是倚夢和春宮的人,讓我們誰要是活著沖出去就報告總殿,就說是遭受了倚夢和春宮的襲擊。”
“倚夢和春宮?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嗎?”尹宇軒追問道。
“沒有證據(jù),領隊貌似對這個比較熟悉,只是沒有機會和我們溝通不知您是?”黑衣人問道。
尹宇軒臉色一沉道:“不該問的別問,我看你身體也好了一點,你休息幾天,過幾天我雇一輛馬車送你回銀河峪就是了?!?p> “屬下知道,多謝了”黑衣人畢恭畢敬的說道。尹宇軒緩緩地踱出了地窖,坐在宜春苑的后院中久久的思考著。到底是不是和春宮的人?若是和春宮的人會是誰的人呢?剛才詐了一下,幽冥殿果然是去抓父親的??墒堑降资钦l帶走了父親呢,好亂啊,越想尹宇軒腦子越亂。蕓瀾走了進來“少宮主,董祥來了。”
尹宇軒一怔:“這個時候他來干什么?”
“不知道,好像挺著急的,您……”
“我馬上出去?!闭f罷,尹宇軒定了定神,隨著蕓瀾上了前面的二樓。董祥已經(jīng)在屋子當中等候了。見尹宇軒進來了,忙起身道:“見過少宮主?!币钴幰粩[手示意董祥入座。或許是路程有點遠,董祥的頭上直冒汗:“董大叔,您急著找我是不是我爹有消息了?”
董祥忙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畢恭畢敬的交給了尹宇軒道:“是啊,這是今天早上仆人在打掃門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用弓箭射在門上的一封書信?!?p> 尹宇軒打開書信,不禁眉頭一皺?!安恢w主和董叔怎么看呢?”
“閣主收到這封信也是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應對,所以差屬下將信送來請少宮主拿主意?!币钴庬樖謱⑿殴{遞給了藍汐。“蘭姨,您是老江湖,您看看有什么想法。”
藍汐接過信箋面色越來越有些陰沉:“此人想要‘斷龍訣’說明是想統(tǒng)領我們倚夢和春宮嘛。給了那么我們倚夢和春宮就恐怕要易主了,但是如若不給恐怕柏大叔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