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他悄悄的離開,正如他悄悄的來,青杠村沒人知道他來了,又走了。
兩日后,他出現(xiàn)在雙扇門的山門外。
兩個守門弟子在山門處攀談,見他一步步走來,其中一個弟子呵斥,“來者何人,再敢上前半步,格殺勿論?!?p> 他停下腳步,拱手道:“在下久聞雙扇門的大名,特來拜師學(xué)武?!?p> “錢帶夠了嗎?”
他回答:“沒帶夠,我也不敢來拜師學(xué)武?!?p> “三百現(xiàn)銀,亂世不收銀票?!?p> 他取下身上的包袱,慢慢打開,里面有四百兩現(xiàn)銀,都是從青石寨弄來的。
兩個守門弟子相互交頭接耳后,一個前去通報,一個在這里守著。
“你叫啥名字?還不叫我?guī)熜帧!笔亻T弟子詢問,只要錢帶夠了,一定能加入雙扇門。
“在下龐光,見過師兄。”他說話之間,便拿出一錠銀子,塞給這個守門弟子,“師弟我初來乍到,以后有啥事情,還請多多關(guān)照?!?p> 守門弟子眉開眼笑,“很懂規(guī)矩,有前途?!闭f話之間收起銀子,揣進(jìn)衣兜里。
“請問師兄貴姓,以后好稱呼?!彼赞o十分客氣。
“龔”
“在下龐光見過龔師兄?!?p> “你小子很有遠(yuǎn)見,亂世之中,錢財乃身外之物,學(xué)好武功不但可以自保,而且還能殺人越貨,能掙更多的錢?!笔亻T弟子接著補(bǔ)充了一句。
“這叫投資?!?p> “龔師兄高見呀。”
“師弟可曾殺過人?”
他回答,“沒有?!?p> “剛開始有點(diǎn)發(fā)慌,凡是都有頭一次,以后就不會怕了?!?p> 兩人談話之間,原本去通報的守門弟子折返回來,對龐光說:
“你收好銀子隨我去拜見掌門師祖?!?p> “好呢?!彼寻ぶ匦掳?,跟著這個弟子進(jìn)了山門。
路上,見沒其他人時,他塞了一錠銀子給此人,“見過師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笑納?!?p> “師弟真懂事,啥也不多說了,你姜師兄我,以后肯定會關(guān)照你的?!?p> 他跟著這個姜師兄,去了正殿交了銀子,正式成為雙扇門的弟子。
掌門季丘看著有些瘦的龐光,詢問道:“還沒問你叫啥名字?”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發(fā)花白的季丘,回答,“龐光。”
“嗯”季丘旋即吩咐,“向天笑,這個龐光以后就是你的徒弟了?!?p> “好的,師父?!毕蛱煨χ钢?,“你跟我來?!?p> 他跟著向天笑的后面,剛邁出幾步。
方才引路代他進(jìn)來的姜師兄火急火燎的跑進(jìn)大殿,嘴里喘著粗氣,“出大事了,掌門師祖?!?p> “什么事,大驚小怪,快說。”季丘不屑一顧,雙扇門在這方圓幾百里內(nèi),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拈T派,能出什么事。
“飛天門的人,抬著一口棺材在山門外叫囂?!?p> 季丘為之一怔,面色凝重,急忙詢問,“飛天門如此興師動眾,所謂何事?”
飛天門在這方圓百里內(nèi),也是比較有實(shí)力的,與雙扇門旗鼓相當(dāng)。
“飛天門的人說,我們雙扇門的弟子,殺害了他們的弟子,還滅了他們的青石寨?!?p> 季丘帶著命令的口吻,“召集所有弟子,去山門外集合?!?p> 旋即,大殿中的人迅速離開。
他跟著向天笑出了門,詢問道:“師父,我要去嗎?”
“你今天才加入門派,去不去都都無所謂?!?p> 他回應(yīng),“師父,我初入門派,想見見世面。”
“那好,你跟著我一同去吧,記住此事茲事體大,屆時千萬不要說話,凡事由掌門出面?!?p> “嗯,我就在一旁看著就行?!彼哪康木褪侨ゲ潼c(diǎn)戾氣值。
離開青杠村后,戾氣值就沒有漲過??赡苁浅鹑硕妓拦饬说脑虬伞?p> 現(xiàn)在的武功停留在強(qiáng)體九十八重,戾氣值為111。
他跟著向天笑到了山門外,雙扇門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的趕到。
約莫一刻鐘后,全部集合完畢。
他環(huán)顧一番,雙扇門這邊大概有一百人左右。
飛天門那邊,也差不多。
飛天門的掌門劉之元是一個接近六十歲的長者,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到了棺木旁邊。
帶著興師問罪的口吻:“季掌門,你們的弟子使用鐵爪功,殺了飛天門的弟子,并滅了青石寨,沒留一個活口,寨子也燒沒了?!?p> 劉之元戟指季丘,語氣嚴(yán)厲,“你們雙扇門,今天若是不給一個交代,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p> 他視野里的戾氣值又在蹭蹭的上漲,漲到666停止不動了。
他倒是希望兩個掌門拼個你死我活。
就在他思索之際,聽到雙扇門掌門季丘發(fā)話了。
“你說是就是呀?!?p> 劉之元掀開棺材蓋子,“鐵爪功可以使對方骨頭變成粉碎,鷹爪功沒有這么大的威力。”
“季掌門不妨驗(yàn)了尸體后,再做定論。”劉之元做了一個恭請的姿勢。
季丘檢查了尸體后,面色蒼白的回到之前的位置,“是我這個掌門失職,沒有管好本門弟子。我這就給你們飛天門一個交代。
方才檢查尸體后,確信,果真是鐵爪功捏碎了脖子和手腕。
季丘沉默良久,終于做了一個決定。提高嗓門呵斥,“向天笑,你去給飛天門一個交代。”
向天笑嚇得臉色蒼白,跪地求饒,“師父,不是我干的,冤枉呀?!?p> “冤枉不冤枉,已經(jīng)不重要了。”季丘面無表情的回應(yīng),要是讓一個三代弟子前去抵命,對方肯定不同意。
主要是這個向天笑在二代弟子中,武功最差,有些三代弟子中佼佼者,已經(jīng)超過向天笑的武功了。
“還有,我們必須要一個你們的山寨,這不算過分吧?!眲⒅J(rèn)為,一命換一命本來就很公平的事情,況且這個向天笑的武功,在余化清之上,這么算下來不虧。
可是這山寨損失肯定要拿回來。
“龍興寨怎么樣?”季丘問道。
“季掌門都開口了,那事情就這么定了?!眲⒅f完后,吩咐飛天門的一個二代弟子,“你火速前去,滅了龍興寨。”
“是”
這個二代弟子,騎上馬,快馬加鞭的離開。
他看著遠(yuǎn)去的馬兒,然后又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向天笑,視野里的戾氣值蹭蹭的上漲。
999
接著武功漲為強(qiáng)體九十九重。
戾氣值由000,蹭蹭的繼續(xù)漲。
他知道,季丘這么做是棄車保帥,畢竟兩股實(shí)力差不多的,肯定搞得兩敗俱傷,兩個門派或許在這樣的大戰(zhàn)中,從此敗亡,在世界消失。
想到這里,他覺得,季丘這人太可怕,臨危不亂。
他把目光投向向天笑,那是他今天才拜的師父,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要死了。
“大家速速回去?!奔厩鸷浅獾馈?p> 雙扇門的所有人進(jìn)了山門,只有向天笑一個人在那里跪著。
像一個門派棄子,孤獨(dú)無助,更像一個待宰的羔羊。
進(jìn)入山門的弟子,時不時的回頭張望。
他跟著隊(duì)伍繼續(xù)前進(jìn),沒有回頭張望。
背后傳來向天笑的聲音。
“你們放過我吧,不是我干的?!?p> “門派棄子,只是用來平息干戈的,你放心的去吧?!?p> “啊”的一聲慘叫,他跟著所有人回頭張望,見向天笑的胸口被鋼刀刺穿。
飛天門的人運(yùn)著棺材緩緩走遠(yuǎn)。
忽然,人群中有人議論。
“說白了,飛天門就是想要拿回一個人頭,拿回一個山寨?!?p> “到底是誰殺了飛天門的弟子,還滅了青石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