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diǎn),先離開?!?p> 慕傾城趕忙扯著他拉著南瑾君離開這條小巷。
鎣華街茶樓二樓。
雅座里垂著層層珠簾,角落燃著一爐檀香。
樓下街道人流熙熙囔囔。
此時,慕傾城三人端坐在桌旁,正烹煮清茶。
從小院回來,南瑾君小嘴就開了封的炮彈,賣力的吐槽著:“該死的賤人,都懷了別的男的孩子,珠胎暗結(jié),還想當(dāng)忠勇侯府的世子妃,我不能看著這狐貍精陰謀得逞,讓表哥落入她的手中,姑母泉下有知會氣死的?!?p> 慕傾城慵懶的斜坐著,手里磕著瓜子,睨了她一眼,打擊道:“你口干不干,在這為他抱不平,你那世子表哥估計還拿她當(dāng)寶?!?p> 南瑾君愣了愣,瞬間炸毛:“他有眼無珠就罷了,如若知曉宋念瑤那樣,還要娶她,那就是瞎加蠢,不行,我要找他說去。”
慕傾城見她要風(fēng)就是雨的模樣,抓住她的手:“哎哎哎,南秀秀,坐下,你現(xiàn)在去無憑無據(jù)蘇逸他能信?到時候八成說你陷害宋念瑤。”
聞言,南瑾君訕訕,又重新坐回去。
有道理的,自家那個有眼無珠的表哥,錯把魚目當(dāng)珍珠,把慕媛媛這顆滄海明珠就這么丟了。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傻了吧唧,辜負(fù)了姑母的一片用心。
慕洵捧著剝好的瓜子仁挪到慕傾城身旁,遞給慕傾城搖頭晃腦:“感情你們是去抓奸看妖精打架去了,不過這宋念瑤膽子比臉盆還大?!?p> 慕傾城沒好氣的擰上他手臂上的肉:“慕昭昭,什么抓奸,我們是無意看到的?!?p> “嗷嗷嗷嗷……嘶,姑奶奶,無意的無意的,我錯了,我錯了?!蹦戒嗔巳啾粩Q的手臂,精致的五官夸張的扭曲著。
慕傾城睨著他,你就演吧。
看著他們的打鬧,南瑾君垂眸,欲言又止:“宋念瑤那只狐貍精肯定會有所動作,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會露出馬腳,媛媛,到時候可不可以……?!?p> 慕傾城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伸手握住她的手:“南秀秀,我會和你一起,蘇逸雖然也討厭,但是我更討厭宋念瑤?!?p> “算本世子一份?!蹦戒鮾豪僧?dāng)?shù)臏惲诉^來。
慕傾城嘴角微翹:“慕昭昭,那這幾天就交給你,給我盯著宋念瑤。”
慕洵豪氣拍拍胸口,眼底眸光一閃:“小事一樁,一有風(fēng)吹草動,我就和你們說?!?p> 哼,有這么個機(jī)會能好好整整那對狗男女,怎么能就這么放過他們,定要給小媛兒出口惡氣。
還有和那江丞相的事,小媛兒不提,自己就當(dāng)不知道……
“好,就這么說定了?!?p> “嗯嗯?!?p> 三人隨即達(dá)成一致。
*
夜色漸深,入一片濃稠,一輪皎月高高隱懸在天上,華燈初上。
江府青松院。
書房,依舊燈火通明。
江湛從御書房回來后,連朝服都未換,又忙著批改著書房書案上的公文。
批改好了最后一份公文,停下筆,往后面椅子慵懶的一靠,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彥七端著補(bǔ)湯踏入房內(nèi),邊走邊說:“主子,老夫人又給你燉了補(bǔ)湯,命李管家送了過來?!?p> 聞言,江湛嘴角一抽。
又是補(bǔ)湯,還是壯陽大補(bǔ)的,親娘啊,也不怕你兒子爆體而亡。
緩緩放下手,目光淡漠幽深的看著彥七道:“放著吧。”
“呦呵,喝補(bǔ)湯吶!阿湛,這就虛了?”
白羨淵緊隨其后,玩味的看著那碗補(bǔ)湯,意味不明。
江湛眉目如山,摩擦著手腕上的紅繩,神色淡淡:“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不要這么不友好嘛,話說你今日待御書房待了一整天?”白羨淵摸摸鼻子,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
“嗯?!?p> “怎么,被未來老丈人審問了?”
“嗯?!?p> “還真是?”
“嗯?!?p> 白羨淵撇撇嘴,無奈至極,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啊。
“彥七,調(diào)集下人馬,明日出發(fā),去黑風(fēng)寨?!?p> 風(fēng)輕云淡的一句話,讓屋內(nèi)的白羨淵和彥七皆是一頓。
“黑風(fēng)寨?干嘛?”白羨淵不以為意的疑惑的問出聲。
“剿匪?!?p> 依然是惜字如金。
白羨淵被驚嚇的坐不住了,瞪大了眼睛:“什么?剿匪?阿湛你在開玩笑?”
彥七也是心猛的一跳。
要說北靖唯一一處不安逸的就是,黑云山的黑風(fēng)寨,天下已治匪未治。
黑風(fēng)寨是有名的土匪窩,那些土匪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黑云山附近的村莊小鎮(zhèn)苦不堪言。
自從蕭老將軍告老還鄉(xiāng)后,圣元帝屢次派人帶兵剿匪,都是無果而終,只因黑云山地勢極險峻,易守難攻。
每每帶兵前去,都是告敗而回,這黑風(fēng)寨算是北靖的一顆毒瘤。
所以直到現(xiàn)在都未能想到對策徹底拔除。
江湛指關(guān)節(jié)輕輕叩擊書案,情緒莫測:“彥七召集人馬,明日我一同前去?!?p> “你瘋了江湛,不要命了,那黑風(fēng)寨,朝廷派了幾撥人啊,多次都是無果而終?!?p> 白羨淵忍不住皺眉。
彥七也是神色嚴(yán)謹(jǐn):“主子可要全部召集過來……”
“不必,二十人,還有,我不在的這幾天,你讓暗三和暗四暗中保護(hù)公主?!?p> 彥七一怔。
二十人?
想到江湛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又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低垂眼眸:“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白羨淵疾步走至?xí)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阿湛,他們十萬大軍都且不能攻下黑風(fēng)寨,你就帶二十人?能讓你這般的,定是又為了昭陽公主?”
能讓你那么拼的,除了慕傾城還能有誰?
可你要是去,也多帶些人馬過去??!
光那黑云山土匪就三百多個,你二十個人怎么會有勝算。
江湛靠著椅子懶洋洋的閉上眼眸,清雋的指尖交叉,修長的大腿隨意搭在一起。
神色自若:“二十人足矣。”
而且三天內(nèi)勢必鏟除黑風(fēng)寨……
雖然那老頭給的期限是一個月,但是不想拖那么長時間呢!
“今日你在御書房,莫不是和皇上達(dá)成了協(xié)議?”思路一轉(zhuǎn),白羨淵不死心詢問道。
聞言,江湛睜開幽暗的眸子,神情莫測,糾正道:“是難題,不是協(xié)議?!?p> 慕媛媛不是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