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炆并沒有解釋,只是拉住白夜秋的手,湊了過去,在白夜秋耳邊低語了幾聲,白夜秋先是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兩人便就此分別,去尋找白春和白午。
放眼望去,眼前盡是單調(diào)的黑色,在這倍顯昏暗的空間里,釋放著一股壓抑并且令人心情煩躁的氣氛。每個人臉上都繚繞著一股戾氣,在九元幻境營造的夢境里大部分的人都受盡了各種苦難,也難怪會滋生仇視煩躁的情愫。
林炆自人群間快速穿行,閃掠間猶如瞬移一般。只不過每一次落腳時,腳下都會帶起一道踩踏水面的輕響。林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雖然沒有聽見流水聲,但可以確定這里已經(jīng)滲進了水。林炆腳下便加快了速度,在人群里穿行。
林炆跑了不一會兒,便聽見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林炆循聲望去,便看到一群人正對著一個躺倒在地的人拳打腳踢。林炆湊近一看那個這在挨打的人竟是白春。白春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林炆原本心情就不大好,看到這一幕,心中便燃起了一陣無名火,冷冷的低吼了一聲,“都給我滾開!”
林炆的聲音里夾雜的憤怒頓時嚇了那幾個正在揮舞拳頭的人一跳。白春也透過幾個人腿間的縫隙看到了林炆那倍加陰沉的臉,有氣無力的的說道:“林二爺,不要管我,快走!”然而白春話剛說完,頭就被人踢了一腳。
林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冷漠的伸出三個手指,“給你們?nèi)齻€數(shù)的時間,給我滾!”
那幾個人上下打量了林炆幾眼,發(fā)現(xiàn)這個人身上沒有真氣運行的跡象,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一個載氣二重的人沖林炆的方向唾了一口唾沫,極為不耐煩的說道:“少給爺?shù)K眼,小心爺連你一起揍!”
林炆冷漠的看著這個載氣二重的家伙,又看了看其他人,在這里就這個人是載氣期,余下的都是淬體。而白春是載氣三重,不受偷襲是不會落到這般田地的。林炆越想越氣,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沉。緩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會發(fā)出沉重的悶響。
“一!”
“姥姥的,聽不懂人話!干他!”那人一聲令下,所有向白春動過手的人都一股腦的沖了上來,臉上充斥著殺意,似乎想用鮮血緩解自己在夢境里恐慌。
“二!三!”
林炆微微抬了抬頭,露出兩只泛著淡金色光輝的冰冷的眼眸,“嵐氏七刀,影切!”
林炆身子微動,手中玉杵刀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殘余的刀影恍如映襯在水面一彎彎月,透出萬分寒氣。沖來的幾個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林炆就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身后。而在林炆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雙雙寒冰凝結(jié)的腳印。
“?。 ?p> 當(dāng)一聲慘叫響起之后,便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但凡動手的都無一幸免的倒在了水里,失去了生機。每一具尸體臉上都掛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脖頸處的動脈均被割開但血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血色的冰晶。
白春都看呆了,林炆的刀太快了,甚至快到白春連刀的運動軌跡都沒有看清。而林炆一刀秒殺載氣二重修士的恐怖實力也著實讓白春到吸了一口涼氣。
林炆將白春攙扶了起來,用靈識探了探白春的身體后,微微松了一口氣。白春除了皮外傷外,后腰上還有一處極深創(chuàng)口,不過好在沒傷到要害。
林炆淡淡的說道:“你太不小心了!”因為現(xiàn)在情況還不明朗,所以林炆沒有立刻給白春進行包扎,只是簡單的上了點藥,用地上尸體的衣服撕下的布條在腰上又纏了幾圈。
白春站起來輕咳了幾聲,苦笑著道:“都怪我太大意了!讓人鉆了空子!但是看到林二爺您還活著我就放心了!就不知道,少爺怎么樣了!”
林炆微微一頓,才說道:“他很好!現(xiàn)在他去找白午了!你現(xiàn)在受了傷實力大減,你跟在我身后!咱們有事要做!”
說著林炆就直接出手將附近空閑的幾面銅鏡收進了乾坤袋,與白春一前一后向中心區(qū)域趕去。
鑒于林炆一招干掉載氣二重修士的驚人實力,所以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兩人便趕到了銅鏡擺放的中心,白夜秋也已經(jīng)早早的在哪里等候了。
白夜秋看到白春的樣子,頓時急切的問道,“白春你受傷了!沒什么大事吧?”
白春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少爺,不礙事的!只要您和林二爺沒有事兒,我白春怎么樣都行!”
林炆陰沉著臉,壓低了聲音對三個人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白春、白午你們兩個人在我和你們家少爺之間呆好,一會兒我們倆出去搶東西,然后把東西扔回給你們,你們直接收起來!明白嗎?”
白夜秋就是一愣,“搶東西,搶什么東西?”
“除了人之外,見到什么東西,搶什么東西!現(xiàn)在你們不要問為什么,盡可能搶最多的銅鏡才是重要的!”林炆平淡的說道,說罷便轉(zhuǎn)過身去,嚴(yán)陣以待。白夜秋雖然感覺現(xiàn)在林炆的狀態(tài)很奇怪,但是并沒有過多深問。
時間過去不大一會兒,整片空間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一些不知從哪里來的石塊從上方落下,與此同時在空間里懸浮的近百塊銅鏡突然閃爍起了五顏六色的光芒。隨后便有人發(fā)現(xiàn)有些銅鏡變換了模樣,有的變成了玉匣,有些變成了玉瓶,有些變成了玉簡,還有一些變成了武器。
“動手!”
隨著林炆一聲怒吼,林炆和白夜秋兩個人就像兩只離弦之箭一樣,飛快的沖進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去搶奪那些尚未變化的銅鏡。
白夜秋本身就是匯精期的強者,在這群人之中就如同天花板一樣的存在,在一些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搶奪了五六塊銅鏡,暴掠而回交給白春白午收了起來。白夜秋如此高調(diào)的作風(fēng),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甚至有一些人不知死活的就沖白夜秋殺了過去,想要搶奪銅鏡。
“大慈悲亂空手!”
白夜秋冷哼一聲,揚起自己的左手高高舉起,磅礴的真氣混著極其璀璨的金光迅速在白夜秋的體內(nèi)涌出,在虛空之內(nèi)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泛著玉質(zhì)光澤手掌。白夜秋周身身都籠罩在耀眼的金色光輝中,恍如穿上了一件纏繞著金色神火黃金圣衣一樣。
手掌轟然落下,強大的沖擊力,將所有沖來的人瞬間擊飛,那噴吐的巨量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凄美的弧線。白夜秋不屑的笑了笑,反手一吸,便將那幾個被打飛的人身上的乾坤袋盡數(shù)收在了回來,順便還將幾個銅鏡轉(zhuǎn)化成的寶物一并吸了回來。
林炆剛奪下三面銅鏡,腳踩著風(fēng)月游龍步開始返回。沒走出去幾部就被三個一臉陰森笑容的手持明晃晃鋼刀的男子將路攔了下來。
隨后便有一陣難聽的尖銳笑聲在身后響起,“小子把銅鏡和身上的東西留下!”林炆回頭一看,身后又多了一個正手持弓箭的干瘦男子,而弓上的利箭遙指著林炆的咽喉。
“找死!”林炆冷冷的說道,手緩緩握在玉杵刀刀柄上。
看到林炆握刀,站在身后的那個干瘦男子,頓時臉色一寒也不說什么廢話,向著林炆的背后狠狠的就射出了一箭。利箭剛貼到林炆的身體上,便瞬間穿了過去,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將一個手持鋼刀的男子咽喉洞穿,死尸無力的倒在了水泊之中。
干瘦男子忍不住驚叫起來,“不好,是殘影!”
然而話音未落,干瘦男子胸口便透過了一截雪亮的刀尖,身體被高高挑起。
“現(xiàn)在,想要得到寶物或者是想活著出去,都要各憑手段!惹到我,算你活到頭了!”林炆站在干瘦男子身后冷冷的說道,手中的玉杵刀上隨之跳動起金紅色的火焰。
在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中干瘦男子的林炆真氣的火焰的灼燒下燒成了一攤灰燼,僅留下一個乾坤袋落在了林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