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至,霖梓城也陷入了難得熱鬧,大街上人流擁擠不動。而人員最為密集的莫過于位于城中央的天井廣場。
天井廣場原本是用來監(jiān)斬死囚的場所此時已經(jīng)被強行改成了擂臺,在四周插上了朱紅色的喜慶柵欄,位于南側(cè)的監(jiān)斬臺也改成了看臺,張燈結(jié)彩,儼然一副辦喜事的樣子??磁_兩側(cè)分布著五顏六色的涼棚,在涼棚的旁邊都插著每一個家族自己的旗幟。至于那里外鄉(xiāng)來的也有自己的涼棚,只不過顯得要略微簡陋了一些。
由于參賽者都是修士,更有載氣的存在,為了保證比試順利進行,擂臺的臺面都鋪上了硬度極高的天諭巖。兩面還特意延伸出兩丈的寬闊臺面,放置著八面桌面大小的大鼓,八條赤裸著上身的壯碩漢子揮舞著手中如嬰兒頭顱大小的鼓槌,使足了力氣擊打著眼前的大鼓。
鼓聲隆隆,響徹整個霖梓城。
雖然沒到比試的時間,但是下面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了。賣干果點心的小販都籍此將手頭上的存貨都銷售一空,實實在在的大賺了一筆。周圍的茶肆酒樓也成了觀眾占據(jù)的重地,在百姓的翹首以盼之間是一個個店主喜悅的笑臉。
在擂臺西側(cè)酒樓臨近街邊的窗戶那里,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群身著藍白色劍袖的傭兵們,而這群傭兵的身上所紋繡的標志正是朝楓傭兵團。仇封,仇爾兩人就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平靜的喝著自己杯中的茶水,時不時的看一下街上的狀況。
隨著時間的推移,各家的考生陸續(xù)的趕了過來。
與之一同來的還有各家的家主如青陽鎮(zhèn)楊家家主楊勝,圣魂莊馬家家主馬狄東,云絲鎮(zhèn)秦家家主秦書源和岳家家主家主岳鵬展,清河鎮(zhèn)潘家潘宋武。
六家的家主一個個都是刁滑至極的老狐貍,見面就開始不?!昂选逼饋?,不是談?wù)摷议L里短,就是談?wù)撽惸昱f事,要不然就談一談叔男弟女,毫不放棄每一個可以貶低對手的契機。
“今兒是怎么回事?怎么馮家的馮大妹子到這個時辰還沒有來!按照往常的時候,他都是跟楊家的楊勝大哥一起來的,楊大哥可看到馮家家主了!”馬家家主馬狄東說著說著就看向了在東邊坐著的楊勝。
其余的家主也不自然看向東邊坐著的楊勝,一個個眼中都流露出一絲奸詐的笑容。
楊勝笑了笑,也知道這幫家伙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主兒,于是放下自己剛端起來的茶盞,假裝糊涂的說:“馬賢弟是太高看楊某人了!如今馮家可謂是,風(fēng)光無二,出盡了風(fēng)頭!我楊家只不過是不入流的小家族而已,又怎么能見得了人家馮家的家主呢?”
此話一出,看臺之內(nèi)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又等了片刻,人群之內(nèi)頓時散拆出了三個通道,曹家,梅家,白家三家的隊伍浩浩蕩蕩就走到了這里。聽者從看臺下方傳來的腳步聲,六家的家主都立刻恭敬的站起身來,認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曹衫與梅常嗣兩人先到了看臺下方的樓梯口,兩個人臉上露出的表情就像許久不見的樣子,相見之下還表現(xiàn)的甚為激動,彼此就上樓問題還相互謙讓了起來。但是量誰也能看出來,這兩個人并不是真的謙讓,而是在等白家家主白云升。
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這三家在城里也算是勢均力敵的存在,如果誰搶先上了樓就會被別人誤以為是輕視其他兩家的行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三家的家族一起上去。
沒有說上幾句,白云升便哈哈大笑的走了過來,“哈哈!曹兄和梅兄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讓??!”
“白兄!”
三人相互行禮之后,曹衫和梅常嗣的眼光不約而同的就落在了白云升身后跟隨的白葉然身上??粗@位陌生的渾身透露著匯精期強悍氣息的年輕女子,彼此之間不由一愣。
旋即曹衫淡淡一笑,看了看白葉然問道:“白兄,這位是?”
白云升立刻一臉驕傲的說:“哦!這是我家六姑娘!若是曹兄還記得我家的六姑娘可比你家二公子可是同年,你忘了!丫頭,過去給曹家主,梅家主見禮!”
曹衫與梅常嗣聞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曹衫的二公子就是林炆,既然是同年那就說這名女子也是十七歲。十七歲的匯精期強者,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白葉然并沒有理會曹衫和梅常嗣古怪的目光,并沒有聽見父親的話語,眼神只顧在曹衫身后的曹家的隊伍里掃視,看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林炆的影子。心想:“不對??!我感覺人就在附近!怎么會沒有呢?人到底去哪了?”
就在這時,白云升大喝道:“丫頭!你咋了!我叫你給兩位家主見禮!你沒聽見嗎?”
站在白葉然一邊的白夜秋看白云升要生氣,連忙用胳膊肘捅了白葉然一下,這下白葉然才反應(yīng)過來。
“嗯?昂!小女子,見過兩位家主!”
三人又寒暄了片刻,便結(jié)伴走上了看臺。三人剛站穩(wěn)腳跟,六家的家主便齊聲道:“恭迎曹侯,梅侯!”
曹衫看了看淡淡一笑,擺了擺手,說:“各位,咱們今天都是來這里看各家的孩子有所長進的!我和梅家家主也不是什么侯爺,都是家長,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說著便拉上梅常嗣,白云升在臨近中間的位子坐了下來。看三人坐下來,這些家主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白云升坐下來就開始嘆氣,對曹衫就說:“你看看啊,咱們仨一堆上來的,你有個家伙給你們打個招呼把我就給撂在一邊兒了!若不是我歲數(shù)大了,我也得這個官兒當(dāng)當(dāng)!”
曹衫苦笑了一聲,說:“白兄,咱們都已經(jīng)處多少年了,你何時拿我當(dāng)過什么侯爺呀?就算是我爵位再大,在你眼前不也都是一樣嗎!”說著就把身邊的茶盞端給了白云升。
“那倒是!”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大笑了起來,笑的除梅常嗣之外的家主們一陣發(fā)毛。
“唉?這馮家呢!往年來的不挺早的嗎?”白云升說著又把看臺上下掃了一遍,臉上不禁掛上了一絲疑惑,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樣。
就在這時,人群一分,從中走出兩只簇擁著兩乘小轎隊伍,正是姍姍來遲的年家和馮家。而后小轎先后走出一老一少,老的是年家當(dāng)日的那個無須老者,少的是馮家家主馮羽嬈。
當(dāng)看到老者的臉的時候,曹衫與梅常嗣不由一皺眉,彼此之間饒有意味的對視了一眼,眉目間透著警惕。
老者走上來時,剛才的那六家家主再次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稱呼了一聲,“徐老!”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回頭看了看連動也沒動的曹衫與梅常嗣一眼,笑呵呵的道:“兩位侯爺也來了!”
曹衫端起茶盞,連正眼也沒看老者一眼,道:“我們不比您日理萬機,自然能來!我說的是吧,徐總管!”
“唉!徐總管也不在宮里當(dāng)差了!現(xiàn)在是徐先生!我說的對吧!”梅常嗣也在一旁譏諷道,臉上寫滿了不屑。
白葉然聽著忍不住笑出了聲,結(jié)果被站在白夜秋又捅了一下。
“別笑!”
“他原來是個老太監(jiān)!怪不得沒胡子!”
聽到白家兄妹的議論老者也只是一笑了之,面帶微笑的同一起趕來的馮羽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時至巳時,呼聽擂臺方向傳來三聲炮響。原本嘈雜吵嚷的人群此時都停止了聲音,似乎每一個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鼓聲再響三通,只見天邊蕩來翻到流光平穩(wěn)的落在看臺上,掃過現(xiàn)出三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