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馬家和岳家和我做生意?”
林炆敏銳的感知到這話語中夾雜的那一絲隱晦。和林炆做生意不同于與曹家做生意,這就好比與個人與集體的區(qū)別一樣。各大家里掌柜商戶都會接私活,而私活所得與家族無關(guān),只會進(jìn)入到個人的腰包里。這種事已然成了約定俗成,家族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林炆是個精明人,這種事自然也干過,只是知道的人不多。
林炆很是平靜,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此時是他主導(dǎo)的戰(zhàn)場了!
“和我做生意,可以!我有三不做,知道的吧!販賣人口不做,五石散不做,銷贓收贓不做!懂!”
馬元柏聞之一笑,“我們自然懂得!我們只是想從你這買點兒實在東西!”
“我賣的東西向來實在!你們要什么?”
岳鵬展立刻說道:“火炮和火藥!大量的!”
林炆不禁一皺眉,“這可是軍用品,你們要這個干什么?”
兩人聞之立即屏退左右,只見岳鵬展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恭敬的遞給林炆,道:“林兄請看!這是我在朝廷中任職的舅舅前幾日發(fā)給我爹的密信!”
林炆將信將疑將書信接在手中打開一看,信上所寫大致內(nèi)容就是各地諸侯騷亂,朝廷要去鎮(zhèn)壓以防萬一希望岳鵬展的爹岳鵬正早作準(zhǔn)備以防不測之類的,除此之外就只是普通的家書而已??吹竭@里也算是印證了商隊書信與白葉然所說之事。
接著就聽馬元柏說道:“林兄有所不知,早在三個月前,便有傳言當(dāng)今圣上并未擁有完整的傳國玉璽!故此各地諸侯才開始不安分起來的!”
林炆聞之心中暗暗一緊,但臉上并未表現(xiàn)出來僅是淡然一笑,便輕輕將書信合上,遞還給了岳鵬展,坦然道:“市井之言不足采信!再者說了,這諸侯再鬧騰又怎能和朝廷作對呢!且放寬心!”
馬元柏苦苦一笑,“話雖如此!可是,這萬一戰(zhàn)火蔓延至此,林兄你身居堅城之內(nèi),自不懼怕!可是我們只是村鎮(zhèn)的小家族不僅要守住祖宗基業(yè),更要護(hù)的一方百姓周全!須得火器來助啊!”
“可是這火器是軍家的輜重,我一時也搞不來貨?。∵@事還是讓兩位家主與我爹去商討比較穩(wěn)妥!我不好做主??!”林炆說道此處臉上不禁掃過一絲為難,為難中又夾雜著幾分奸詐,目光閃爍地看著兩人,手指不停地揉搓著。
兩人自然明白這是要價呢!
于是馬元柏便笑著說:“這價錢好說!只要林兄的貨足夠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聽聞林兄手中一批西魏的火藥,只要林兄開價,我定不討價!”岳鵬展也十分正色的說道。
而恰恰是這一句引起了林炆的警覺,自己手里確實有一批西魏的火藥,但都是從巢鐘寨那里搶來的。曹家雖然做軍火生意,但是西魏的火藥根本沒有,就算是其他商號也沒有,因為西魏對于火藥把控極為嚴(yán)苛,除了走私別無他法。林炆也是多方打聽才知道自己手里那些是西魏的火藥,而且這事除了林炆自己之外誰都不知道。
旋即一臉冰冷的問道:“岳兄是從何處知道我有西魏的火藥的呢?”
“額,這個!”岳鵬展立刻便意識到自己是說錯了話,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么話來,只好以眼神求助馬元柏。
馬元柏勉強(qiáng)一笑,“哈哈!林兄可曾記得你在林中制服年家的四人時使用的為何物?又可曾記得那第一夜,你是如何制服喋血妖狼王的?你又知為何你憨睡一夜卻無人趁機(jī)偷襲嗎?”
三問下來,林炆便感到脊骨一陣發(fā)涼。毫無疑問這些事發(fā)生之時,馬元柏都在場或是說都在附近。
馬元柏見林炆面色已然變得鐵青,知道林炆所擔(dān)心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便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什么也沒看到!只是把可能干擾的雜魚清理掉了罷了!”
林炆自然不相信馬元柏所謂的說辭,但是臉上卻不能露出那種不信任,只是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這個我相信你!不過,我想說,我確實有西魏的火藥,火炮!但是這些都是我從一伙馬匪手中劫來的!我也沒有多少!所以我沒有多少可以賣給你們!”
“這個?”
兩人不禁愣住了,原本以為林炆手中有貨源沒想到卻是被劫來的,這很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
接著就聽林炆繼續(xù)說道:“火炮,我一共有五十余門,我可以賣給你們?nèi)T,余下的我要留下!火藥,我可以賣給你們每家十桶,這些足夠你們守上一段日子的了!再多要我也沒有了!看這樣可好!”
“也好!這些也算是足夠了!”
馬元柏嘆了口氣,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漆盒子出來,推到了林炆近前。岳鵬展看著也從懷里掏出一個漆盒子放到了林炆眼前。
林炆打開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里面各是五枚泛著晶瑩光澤的宛如水晶一般的石頭,可以明顯感受到石頭里有股精純無比的靈氣在跳動。
“這是,靈石!”
馬元柏微笑著說道:“在黑市,就林兄賣給我們的西魏的火藥火器就值一千兩銀子!這十塊靈石也值一千兩銀子!林兄看這樣如何!”
“甚好,甚好,甚好!”
林炆臉上剛才的陰沉一掃而光,笑得就像開了一朵花一樣燦爛。連忙將這兩個漆盒子珍之又陣的收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裝好了兩個乾坤袋,喜滋滋的遞到了岳鵬展與馬元柏面前。歡歡喜喜的將兩人送到了棚口,目送著兩人離開。
岳鵬展走在路上就一直搖頭,道:“五塊靈石就買了這點兒東西,太虧了!”
馬元柏則搖了搖頭,“這波兒,不虧!”
“為何?”
“你別忘了,曹家家主是何身份,林炆他姓什么!就當(dāng)送個順?biāo)饲榱?!有利而無害!”
“你就這么篤定他就是呢!”
“猜一把而已!猜錯了又沒有什么損失!走吧!也快到你了!”
這頭兩個人剛走,林炆才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擂臺下面,曹熄抱著肩膀瞥了他一眼,“生意談完了!”
“嗯,談完了,這擂臺上什么情況呀?”
“第三場已經(jīng)打完了,這是第四場!潘家的潘瑾瑜對梅家的梅玉璋!”
“上一輪誰贏了!”
曹熄冷哼了一聲,說:“那還用說,年保錄唄!那個王葉初直接被那小子打成重傷!真不愧是親兄弟,下手都是一樣的狠啊!對了,之前那個散修怎么樣了?”
林炆為之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道:“情況也差不了多少,我已經(jīng)讓人帶到咱們家的醫(yī)館里去治療了!”
擂臺上此時處于白熱化階段。
潘家潘瑾瑜火屬性淬體九重,梅玉璋水屬性淬體九重,兩人雖修為相近,但是屬性相克,潘瑾瑜是越打越吃力,不久便落入了下風(fēng)。在兩人爭斗到五六十個回合的時候,潘瑾瑜劈的火刀被梅玉璋一縷真氣掐滅,慌忙中露出了一個破綻,梅玉璋趁機(jī)插招別入潘瑾瑜的身側(cè),輕推一掌便將潘瑾瑜打下擂臺。
隨著臺上的一棒鑼響,比試宣告結(jié)束。
與之前的幾次比試不同,雖然互有淘汰,但是每家基本都保證著有一名參賽選手不被淘汰,而潘瑾瑜的淘汰就意味著潘家喪失了角逐前三名的機(jī)會。坐在看臺上的潘家家主不免臉色開始難看起來,拼了命的喝水。似乎臺下的每一分吶喊,都是對于他極大的嘲諷。
當(dāng)擂臺再次被清理干凈之后,傳令官再次高喊道:“第五場,霖梓城梅家薛盼盼對青陽鎮(zhèn)馮家馮琴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