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史喜被擒,跟來的這三千人就跟著投降了。畢竟這些人也是被逼來的,所以林炆也沒有難為他們,就讓他們安營扎寨在城外,統(tǒng)統(tǒng)交于邢俊榮安排。
等將楊史喜的修為廢掉連同一同來的四個人一并投進(jìn)了大牢,林炆就將單世通等人接到縣衙里。林炆直接要了幾桌酒席,在縣衙的宅院破舊的院子給單世通這三十人接風(fēng)。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林炆便問單世通:“單大哥,你們不是跟著公主回京了嗎!怎么又回華亭縣了!”
單世通呵呵一樂,把桌子一拍,笑道:“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事都怪龔方那小子!就是李將軍的親兵隊長!他啊!把事給整混了!所以叫我回來擺平!”
“正常!事多就會出錯!那什么事?。 ?p> 林炆苦苦一笑,眼睛盯著盤子,自顧自的往嘴里塞著菜。
單世通猶豫了一下,臉上帶著一絲壞笑的說道:“就是,其實這個知縣不是讓你來當(dāng)?shù)?!讓你回來就是通知一下家人,然后和我們回京?dāng)駙馬!”
“噗!”
這話剛說完,林炆就把嘴里的菜給吐了出來,剛咽下去的東西瞬間卡住了喉嚨,噎的林炆的滿臉通紅,喝了好幾杯水才沖下去。
沒等氣息平復(fù)下去,林炆就一邊咳嗽一邊揪住單世通的衣袖說道:“不是,不是我當(dāng)知縣,那是誰啊!”
“我記得是個叫陳光睿的!那天原本就是接公主回去順便任命知縣的,不知怎么的就忘了!這也難怪龔方搞錯!”說著單世通一伸手便從自己的乾坤袋將一個裝著印章的盒子掏了出來,正是林炆當(dāng)日看到的另一個盒子?!澳憧矗野阉脕砹?!等交接完了,咱們就可以回京了!”
林炆腦子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捂著頭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個圈,而后問道:“知縣的事咱先不談,畢竟這事吏部可以事先商定!可是你給解釋一下,那駙馬印是哪來的?不會你們公主隨身帶著滿世界找駙馬吧!”
“那倒不是!”林炆剛要松一口氣,正準(zhǔn)備找理由回?fù)?,單世通就繼續(xù)說道:“不過一直都是倩云大人拿著的!”
“牛批!真是牛批!”
林炆此時感覺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就像一團(tuán)漿糊一樣混亂不堪。最終只能丟下一句“有事天亮再說,我先走一步!”而后慌忙逃離了府衙。
回到客棧,林炆一頭鉆進(jìn)了葉無肖的屋子里想要問個對策,結(jié)果屋中是空無一人,葉無肖早已不知去向。
林炆剛出葉無肖的屋子,客棧小二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紙。
“林大人,您是在找葉先生嗎?葉先生剛才在您離開之后就走了,讓我把這個紙條給您!”
林炆接過紙條一看,上面寫著,“恭喜林施主成為駙馬!一路順風(fēng)!貧道去也!”
林炆立刻將紙條撕了個粉碎,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嘴里大罵道:“牛鼻子,沒見過你這么不講義氣的!這就跑了!”
客棧小二嘿嘿一笑,猛然愣了一下,趕緊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了一個小包,遞了過來。
“大人,今天您挺忙的,我就把事忘了!您不是早上把紅倌香園的老板娘放回去了嗎,她留下了這個紙包讓我轉(zhuǎn)交給您,說是謝禮!”
“謝禮?”
林炆接過紙包打看一看,里面是一十三顆小拇指肚大小的圓潤寶珠。每一顆都呈散魚肉一般的透著些許粉色的白色,發(fā)著一個淡然的彩光,柔和而不刺眼。林炆剛拿起一顆,就感覺到在這寶珠之中蘊(yùn)含著一股不亞于黃階一品妖獸妖丹的精純妖力,還是那種純粹的妖力,沒有任何屬性加成。
看著手中的這幾顆寶珠,林炆心中不由一動?!斑@個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鮫人淚水凝成的鮫珠!”
鮫人,又名泉客,是介于人與妖之間魚尾人身的神秘存在,民間更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钡膫髡f。而最為林炆在意的就是鮫人是唯一有料可查的沒有屬性還可以修煉的種族。
林炆趕緊追問道:“她說過這個珠子是從那里來的嗎?”
小二苦苦一笑,“大人,我就是傳話的,人家怎么可能將這種事告訴我呢!再過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您先歇著!小的就告退了!”
小二走后,林炆回到房中盤坐在床上,將一顆鮫珠拿了出來,猶豫了片刻便將這枚鮫珠含進(jìn)了嘴里,運(yùn)作龍變梵度訣開始煉化。
鮫珠入口溫和,有股不知是海水還是淚水的苦澀咸味。相比于紫陀蛇果和太閣刀汲取而來的精華,鮫珠內(nèi)的妖力更容易煉化剝離下來,化作捎帶粉色的白色妖力緩緩流入林炆的軀體之中,滋養(yǎng)著每一寸經(jīng)過的經(jīng)絡(luò)。
乳白色的真氣遇到白粉色的妖力,兩者并沒有發(fā)生任何的排斥反應(yīng),反而渭涇分明,像是兩條纏繞而不融合的線一樣揉在一起。
于此同時林炆體內(nèi)的妖丹也發(fā)生了變化,原本纏繞在妖丹上的附著著蒼霜劍蟒屬性的妖力直接被這股無屬性的妖力所同化,徹底的消失不見了。隨后這股妖力沒入了妖丹,妖丹上竟浮現(xiàn)出了四個模糊的紋絡(luò)出來,一個是人,一個是九尾狐,一個是鮫人,還有一個就是蒼霜劍蟒。
而帶給林炆的震撼遠(yuǎn)不止如此,當(dāng)功法運(yùn)行了一周天之后,林炆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真氣此事已經(jīng)變成了妖力與真氣參半的狀態(tài),自己的妖丹也開始源源不斷的產(chǎn)生這兩種原本不可共存的力量,感覺整個人無論是精神還是力量都提高了一大截。
無論是聽覺、觸覺這些人生下來就具備的五識,還是建立于精神第六感之上的靈識都變得愈發(fā)敏銳。仿佛自己于自然又貼近了一步。
當(dāng)林炆收勢之時,客棧里的公雞已經(jīng)打了頭一輪鳴叫。林炆換上了一身勁裝,背上太閣刀,擎著一桿紅纓槍便去了縣衙。
由于天色尚早,很多人都沒起,城門也還沒有開,所以街上空蕩蕩的。到了縣衙門口,人就多了起來。單世通為首的三十名騎兵和邢俊榮為首巡防營眾將皆已在等候。
這一夜在場所有人基本都沒睡,但是每一個人臉上的精神狀態(tài)都相當(dāng)?shù)娘枬M,一個個都是斗志滿滿。
林炆看了看一身重甲的單世通,微微一笑:“單大哥,你一路奔波,要不別去了!在城里休息幾天!”
單世通哈哈大笑了幾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我聽俊容說了,原來這縣里有那么一伙雜碎!我在這半年是白呆!以前是我不知道,既然我知道了,我又怎么能放過這群雜碎!休息!不存在的!我說的對不對???”
“對!”
聽著單世通身后三十名騎兵的呼喊,林炆并沒有表示出任何的高興。畢竟自己并不知道那群邪修究竟有多少實力,帶這些人去能不能帶著活著回來都是未知數(shù)。
林炆點了點頭回頭看看邢俊榮說道:“你去通知一下巡防營的兄弟們還有昨夜楊史光帶來的兄弟們!告訴他們愿意跟我一起去討伐圣陰教的半個時辰后城外集合!不愿意就算了!不要勉強(qiáng)他們!對了,你們也是一樣!”
邢俊榮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看左右,臉上寫滿了不解。林炆并未解釋,只是背著手一個人靜靜地向城門方向走去,淡淡的說道:“將城里的軍用物資,能拿上的都拿上,這場仗還不知道要打多少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