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自身的氣息紛紛提高到極致,鼓動的真氣在空氣中來回交錯碰撞,形成陣陣爆鳴,誘發(fā)一股又一股強悍的風(fēng)壓向四外擴散,掀起飛沙走石。周圍的邪修也只能勉強穩(wěn)定身形,站直都極為艱難。
隨著場外一名邪修在威壓與寒蛇毒雙重壓迫下吐血而亡,僵持良久的兩人如同銳箭一般向?qū)Ψ奖┥涠ァ?p> “砰砰砰!”
兩人毫不留情,也不加以保留,招招都往要命的地方下手,刀與寶樹相互碰撞濺起陣陣火星。
薛之萬的修為林炆一時無法探知,但是通過兩人幾個回合的難解難分,林炆基本估測薛之萬應(yīng)該也是載氣三重天左右的實力,甚至要比自己要強上一絲。
薛之萬的招式十分粗陋,但是手中的寶樹就像活的一樣,舞動起來,密不透風(fēng),林炆絲毫占不到便宜。最讓林炆吃驚的莫過于是寶樹的材質(zhì),就連太閣刀這種連低品法器都可以輕易斬斷的寶刀都無法在上面留下一絲一毫的擦痕。
就在這時薛之萬臉色神秘的說道:“林大人!你想知道,那些被我抓來的人質(zhì)去了那里嗎?”
林炆聽完之后,微微一愣,手中招式就慢了幾分,一下子擦過了寶樹的攻擊,一片樹葉直接削去林炆右臂的一條血肉。林炆不敢戀戰(zhàn),虛晃一招,身子迅速后撤,再看手上此時已被血流如注。
還沒等林炆點穴止血,薛之萬便已揮動寶樹再度殺來。林炆一咬牙,直接將右臂用冰凍住,去與薛之萬纏斗。失血、冰凍使揮刀力量弱上了不少,林炆直接落入了下風(fēng)。
薛之萬儒雅的面容此時已經(jīng)露出了幾分猙獰,一邊打嘴里一邊獰笑道:“林大人,不如你我做個交易!你把鮫人交給我,把兵撤了!我把我抓到的人質(zhì)都交給你!還可以與你共謀長生!”
“呸!”林炆張口就吐出一根帶毒的冰刺,將薛之萬微微逼退,而后罵道:“我堂堂七尺男兒怎會與你同流合污!人,都在哪里!”
薛之萬捂臉大笑,表情此時已經(jīng)有著些許癲狂,戲虐的歪嘴說:“你猜!猜對我就告訴你!”
林炆剛想發(fā)怒,頓時感覺頭昏腦漲,眼前的事物開始天旋地轉(zhuǎn)起來,渾身都開始麻木起來。林炆以刀為枴強行支撐住身體,卻發(fā)現(xiàn)連持刀的力氣也開始漸漸消退,尤其是傷口周圍的力量消退的最快。林炆大致猜出,應(yīng)該是薛之萬在樹葉上涂了藥,自己一直倉促迎敵,所以并未發(fā)覺。
“沒想到吧!我也會用毒吧!不過不要擔(dān)心,我的毒沒有你的那么強烈,也不會致命,但讓你昏厥足夠了!”薛之萬大笑著說道。
“你卑鄙!”
“卑鄙?”
薛之萬臉色微微一變,苦笑著走到了林炆近前。揮動寶樹,便打林炆的臉上,將人整個打飛了出去。由于林炆的意識逐漸開始變得模糊,所以對于靈識的控制就虛弱了不少,九元幻陣也隨之潰散。
林炆的臉被打得血肉模糊,左眼也被血水糊住,劇痛勉強使林炆維持了些許清醒。但是力氣卻仍舊在消退,連按動地面的力氣也沒有了。
“你說,我卑鄙!”薛之萬冷冷一笑,一攤手,臉上竟露出了一絲可笑虛偽的無奈?!皼]辦法,想盡一切辦法,使用陰謀詭計、金錢家世上位,這就是官場!”
林炆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聲,用盡全力說了一聲?!斑@不是官場的風(fēng)氣,你,就是下賤!”
薛之萬立刻變得暴怒起來,臉色也變得猙獰可怖,走過來,一腳將林炆踢翻過去,用腳死死的踩住林炆的胸口,大吼道:
“你們這種大家族出來的家伙沒資格說我下賤!我的仕途是拿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的刻苦換來的!你們只是仗著祖宗的蔭蔽的蛀蟲而已!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家伙,屬于我的狀元之位,也不會被奪走!輸給銀子!說我們下賤,你們又何嘗給過我們這些窮人證明自己的機會!你沒資格!”
“可,百姓,是無辜的!”林炆尤其無力的說道。
薛之萬聽到這里,面色微微有了些許緩和?!盁o辜!對,是無辜!可是你們這些蛀蟲卻逼我殺他們!為了銀子!只要我有了修為,可以長生,我就可以殺死你們所有的蛀蟲!殺掉皇帝,建立出一個理想的國度!”
“喂!薛大人!你的話好多啊!”林炆懶洋洋的說道。
薛之萬聽到之后,微微感到一愣,隨之便感覺自己的腳上傳來了一陣灼熱的刺痛,身上的真氣也開始變得紊亂起來。這種異變嚇得薛之萬連忙后退,當(dāng)退出一丈左右的時候,低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只靴子變得濕答答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原是林炆將手臂冰塊融化的血水滴進(jìn)了薛之萬的靴子。
“舒坦吧!純陽之血,可是邪修的克星!”林炆此時身上酥麻的感覺已經(jīng)在功法的運行之下緩解了許多,已經(jīng)可以勉強站起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力了些。
“你竟然還是個童子?”
這種變故完全出乎了薛之萬的預(yù)料,使之瞠目結(jié)舌,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童子不好嗎!還有,下輩子別只讀什么圣賢書,也看看折子戲!不知道,反派大多死于話多嗎!”
在這個時候,所有還活著的邪修都圍攏在薛之萬警惕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林炆。
“他現(xiàn)在藥效還沒退!亂箭給我射死他!”薛之萬尖叫著。
而此時林炆身上已經(jīng)開始逐漸騰起裊裊蒸汽,轉(zhuǎn)眼間便已妖化,身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如初。
“既然你想要玩弄世界,那么我玩弄你就好了!”
林炆說著,身子瞬間爆射而出。薛之萬臉上閃過一絲狠色,猛地將旁邊的一人拉了過來,伴隨著一聲慘叫,這個邪修就被突如其來的黑刀一刀洞穿,在強勁的吞噬之力變成一具干尸。
“推碑掌!”
林炆大喝一聲,空出的手噴出一股勁力,瞬間將刀上的干尸震了個粉碎,在其身后的薛之萬也被余波震飛了出去。
“嵐氏七刀,百花齊簇!”
林炆身如魅影自眼前的邪修間穿過,手中刀上纏繞上了炙熱的霧氣,舞動如白蓮綻放,十幾個邪修當(dāng)場身首異處。
薛之萬強行穩(wěn)住身形,體內(nèi)氣血翻騰一時之間竟無法平息。林炆也在此時瞬間欺身而來,薛之萬忙用銅制寶樹去打,就在寶樹快要觸碰到林炆的身子時,林炆的速度瞬間暴漲,閃身到了薛之萬身側(cè)。
沒等薛之萬用寶樹回防,林炆已擦破手指祭出兩滴鮮血蒙住其雙眼。鮮血入眸,頓時騰起白煙,薛之萬怪叫一聲便栽倒在地。
林炆剛要上前補刀,薛之萬手中的寶樹突然放大,瞬間變成了剛才血池之中的那棵銅樹。這時林炆才發(fā)現(xiàn)血池銅樹不知何時消失了。
“這樹是靈寶!”
林炆剛要后退,自寶樹頂上猛然照下一道神光,映在林炆的身上。林炆頓時感到渾身僵硬難動,就連靈識也被牢牢鎖定。接著樹干中緩緩睜開了一只赤金色的豎眼,當(dāng)林炆與豎眼對視之時,林炆就感覺大腦一陣空白,整個人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此時在南面的地穴通道里,已經(jīng)卸去偽裝的單世通正在一扇厚重的石門來回踱步,石門上布滿刀斧砍砸的痕跡,但是卻沒有絲毫破碎的痕跡。
也就在這時石門發(fā)出了一陣咔咔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