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公圍站在旁邊,聽著明凈和尚解簽。
“師傅,她這簽是中簽,簽上說的是什么意思?”佐公圍問。
“很少有人抽到這簽?!泵鲀艉蜕幸槐菊?jīng)的說:“不知女施主是不是真的需要貧僧解簽?!?p> “說說看吧”我裝模作樣的問。
“是啊,難道她姻緣一波三折啊?”佐公圍不住的開玩笑。
我忍不住拍了幾下下佐公圍喊道:“姐姻緣好得很,你才一波三折!”
他手肘擋住臉,一手抓著我的手腕,那疼的哎呀,真的想再打回去。
明凈和尚深沉的眼神讓我覺得這簽有些問題,不知道是他假裝還是真的。他出一副高僧的姿態(tài),手中的佛珠慢條斯理的撥動,像是在醞釀著佛家言論的咒語般平靜。
“此簽之解——向死而生?!泵鲀艉蜕醒凵駴]有任何波瀾,作出一個和尚的官方手勢,稍作閉眼繼續(xù)那句“阿彌陀佛”為這個簽畫上句號。
“不懂這什么意思,不過……”我稍作猶豫:“大師,離這兒最近的廁所在哪兒?”
本就是一個借口,自然只有去上廁所才不會讓佐公圍跟著我去。
“佛門清凈之地,你還問這么有傷大雅的問題?”佐公圍盯著我不住的感嘆。
“人有三急,姐姐我是個俗人,問洗手間有啥問題?”我側(cè)過身子,雙手抱胸斜仰道。
“阿彌陀佛,佛門清凈之地,兩位施主請稍安勿躁?!泵鲀艉蜕幸槐菊?jīng)的聲音打破了我跟佐公圍的爭執(zhí)。
佐公圍也停下,然后清清嗓子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嗯?!?p> 我出門之后就忘拉姆住的方向走去。禮貌叩門之后,聽到拉姆說“請進”我才推開門。
她已經(jīng)開始努力半起身了,不過嘴唇難逃她憔悴的身軀。
“別動,傷口還沒長好呢”我急忙制止。
她也不再大動作,而是就??吭诖差^。
“我現(xiàn)在好一些了,就是傷口疼。”她微弱的說著。
“有沒有好很多,我看了就知道了。來,我們先換藥?!?p> 拉姆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極力配合我,褪去她的睡裙,我小心翼翼的揭開紗布,那些輕傷已經(jīng)開始愈合,只有那些傷口較深的還有什么起色。幸好這季節(jié)在甘城就像蜀都的三月氣候,否則拉姆身上的傷口容易發(fā)炎灌膿,這地方的藥品出售都是簡單的,沒辦法給她做到最好。
給拉姆換好藥后,我才跟她說:“你身上的傷開始愈合了,但是不能大動。傷口長度很大,還沒愈合好前不可大動,否則舊傷再愈就麻煩了?!?p> 她自己一邊系腰帶,一邊點頭。
宗正聯(lián)清說過,讓我不要擅自問寺廟兩個人的事,所以我也就沒有什么要跟她說的。給她換好藥之后,就準備離開。
“拉姆,藥換好了,吃的藥你也要按時吃,有助傷口愈合。我跟我同事來的寺廟,他還在等我,我不能在這里呆久了。”我告訴她。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張嘴說了一句:“有勞閔小姐,我有傷在身不便送你了?!?p> “嗯,沒事,你休息好?!蔽乙贿呎f一邊收拾藥品:“對了。我明天就要離開甘城了。這些消炎的藥,還有外敷的藥我已經(jīng)分開放了,怎么吃,怎么敷我都寫上了小標簽,如果不太方便就請個信得過的姑娘過來幫你上藥?!?p> “這么快就要走了?”拉姆問到。
這語氣有些意外,我看著她的神態(tài),似乎是有什么想要說卻未說出口。
“是啊,我這次來是和公司的同事們一起來出差,要取的素菜已經(jīng)拍攝完了就得回去了?!蔽倚τ酶v,讓她不要有什么擔心。
“閔小姐來了這么久,我都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甘城?”她嘴角揚起一絲溫柔的笑,眼神格外水靈。
“就蜀都呢,我家是蜀都的。”
她低著頭微微點頭,我收拾好了,雙手叉腰跟她道別。
“我先出去了,拉姆,你好好休息?!?p> 拉姆看著我,虛弱的點頭“嗯,閔小姐慢走?!?p> “拜~”我揚手出去,合上門。
這寺廟大白天若不是陽光照耀真的也是很冷清,我看了一眼時間,也還好離開了大概二十分鐘。
佐公圍在寺廟門口雙手環(huán)胸的靠在墻上,他養(yǎng)著頭看著寺廟門口這棵樹,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
“走吧!”我喊著。
他扭過頭看著我,又把頭回過看著我。
“走吧走吧!我都餓了?!彼荒橉I得能吞下一大盆的嚷道。
“走吧!”
拉姆一定是有什么想跟我說,明凈和尚說過她的劈邪斬是雀族的聘禮,那么屬于雀族是指羽靈母親家的雀族?這如此說來的話,拉姆與羽靈甚至是我都是有那么一點兒關(guān)系的。她欲言又止是因為她還不知道我是不是她族尋找?guī)浊甑娜缸灏桑?p> 而那明凈和尚看著我有龍鱗神力,也許他與拉姆都覺得我不是雀族的。宗正聯(lián)清之所以不讓我問他們?nèi)魏问?,大概不想我一個人吃虧或者說打草驚蛇。
他說過要我等他晚上來了再說,我也不想去冒這個險。畢竟白澤不在身邊,脖子上的龍鱗神力都是宗正聯(lián)清的神力,不能時時刻刻的想著他來幫我。況且,我這公司同事還在身邊,不能因為我而讓大家再次陷入危難之中。道家、佛家都講究業(yè)障,我也不能次次都讓宗正聯(lián)清憑添了業(yè)障。
晚上八點我就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了,小莊定了第二天上午十點飛蜀都的機票。都弄好了,可是宗正聯(lián)清都還沒有來。
不過也正常,他一般都是晚上九點十點才會來,現(xiàn)在才八點,估計九重天褚政大殿公文每天都能堆積如山。宗正聯(lián)清還沒有正式登基天帝之位,只是做儲君就有這么多的事兒,除了閱公文就是吃喝睡,算起來也算是無趣的萬年孤獨。如今他多了一個去處,便是來尋我。
想到這里,我伸手撫住脖頸上的龍鱗項鏈。
與宗正聯(lián)清不過數(shù)時日的認識,但我卻感覺他是個可靠的人。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未來會與什么樣的人相伴終老,但萬萬沒想到會與仙家尊神有著奇妙的緣分。我的人生才開始二十八年,愛情還沒有開始,宗正聯(lián)清一出現(xiàn)就讓我從未婚單身變成一個“已婚婦女”。論長相、才情、能力,我各方面都不如他,要說唯一的優(yōu)勢,恐怕就是我只活了二十八年,而他已經(jīng)活了好幾萬年了。我從現(xiàn)代科學的角度來說占了上風,實際上我會比他先老,也會比他先忘記他。
冥界奈何橋,孟婆湯一定是存在的,那么忘川也一定是真的。人生短短幾十載,又怎能與他長長久久?
不禁,我有些失落。
“如此憂慮,是為何事傷情?”
宗正聯(lián)清!
我尋著這聲音的來源看去。他那一身淡藍色配的白衫,與之前玄色的衣衫多了許多的書生氣。
only千露
最近有點兒忙,原諒更得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