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離開了。
景梵卻憤憤不平地朝森澈討要公平:“他毀了我的招商酒會,你不該那么輕易就放他走!”
森澈蔑視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反問道:“那你還想怎么樣,把他留下來曝光你更多見不得人的秘密?”
景梵被咽得無言以對,有些懊惱地抱怨:“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幫他??!從小就偏心他……”
森澈甩了一個尖厲的眼神給他自己體會,然后帶著K轉(zhuǎn)身走了。
迪魯這時沒眼色地湊到景梵面前:“森先生從小就偏心您,您不該冤枉他,小時候您被南喬耍得團團轉(zhuǎn),要不是他護著您……”
景梵一聽就炸了,抬手敲在迪魯腦瓜上:“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臥底呢!有你這么說主子的嗎!”
迪魯立即表忠心:“我心里眼里只有您吶……”
“好了,別假模假樣的了!今天我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我真心的啊,您這么冤枉我,我真的好傷心,我愿跳黃河以證清白……”
“那你趕緊跳,我讓莫斯去給你收尸~”
……
主仆倆一邊斗嘴一邊朝二樓休息廳走去。
那還有個更冤的等著他們倆呢。
一樓大廳內(nèi),傭人們正活躍地收拾殘局,來來往往地搬著酒杯、果盤、餐具,當然還有那么幾個人,急急忙忙地端來溫水和毛巾奔向二樓休息廳,準備給琉璃擦拭傷口。
當私人醫(yī)生Steven趕來看見琉璃的時候,他驚呼:“噢真不幸,一天之中見到您兩次?!?p> 琉璃一頭霧水,她可不記得她見過這位醫(yī)生。
Steven讓琉璃在長沙發(fā)上坐好,他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發(fā)現(xiàn)有幾塊細小的玻璃渣留在了傷口里。
“嗯,看來我得進行個小手術(shù),用鑷子把玻璃夾出來,可能會有一點痛,但你要忍著。”Steven對琉璃說。
琉璃聽話地點點頭。
可Steven剛碰到傷口,琉璃便本能地迅速抽回了腳,然后才又抱歉又委屈巴巴地說:“對不起,我沒忍住……”
Steven無奈向景梵和迪魯求助:“我需要你們的幫助?!?p> “我來!”迪魯自告奮勇,笑瞇瞇地走過去摁住琉璃的雙腿:“別怕哈,你應(yīng)該勇敢一點,這種小事故,其實一點都不疼,跟螞蟻……啊~~~?。。?!”
迪魯話還沒說完,就發(fā)出了陣陣殺豬般的慘叫。
因為在他說著話轉(zhuǎn)移琉璃注意力的時候,Steven趁此機會對那些玻璃渣下了手,穩(wěn)準狠。
于是琉璃痛得在迪魯?shù)氖直凵蟿澫铝说赖姥邸?p> 迪魯苦不堪言,眼角已經(jīng)被逼出了淚花,“我說姑娘,你是不是該剪剪指甲了……”
琉璃也痛出眼淚,看到自己的杰作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該故意!他不是說了嘛,這種小事故,一點都不痛~”景梵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
迪魯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老板,您真的不愛迪魯了……”
景梵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大罵:“你小子精神錯亂了?Steven正好在這,要不讓他也給你治治!”
迪魯一秒恢復(fù)正常,“那就不必了?!?p> Steven一邊給琉璃包扎一邊笑著搖了搖頭,這倆人的相愛相殺模式他早就習慣了。
琉璃逐漸冷靜下來,回想起剛才被南喬欺負的一幕還心驚膽戰(zhàn)。
幸好眼前的這兩位英雄出手相救,于是她連忙朝著景梵和迪魯?shù)乐x:“謝謝你們,剛才救了我……”
景梵溫柔地笑道:“別客氣,應(yīng)該的?!?p> “不過,我怎么會在這里的?那群人莫名其妙地把我抓走了,我又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這里……這是哪里???”琉璃納悶地問道。
她從被那伙綁匪綁走,昏過去三次,第一次醒來在地下室,第二次醒來就在一個豪華別墅里的大床上,第三次就被拖到大廳里來了,所以她完全串聯(lián)不起來她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中間發(fā)生了什么。
聽到琉璃的疑問,景梵和迪魯都默契地一愣。
景梵瞪了迪魯一眼,那眼神在說:都是你搞的鬼,現(xiàn)在看你怎么跟人家解釋!
迪魯撇了撇嘴,回給景梵一個眼神:您就看我的吧~
于是迪魯一身正氣地對琉璃說:“啊是這樣,我們把你從那群窮兇極惡的匪徒手里救了出來,本來安排你在房間里好好休息,結(jié)果南喬那二愣子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錯了,把你拉了過來,搞砸了我們的酒會不說,還欺負你!這我們哪能忍??!于是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了……”
“哦,原來是這樣……”琉璃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們救我出來的,真的太感謝你們了,你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迪魯心虛地嘿嘿笑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然后給景梵拋去一個得意的小眼神兒:怎么樣?
景梵目瞪口呆,對迪魯?shù)谋苤鼐洼p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家伙完全略去了是他的失職,找了一群不靠譜的綁匪才把人家小姑娘給攪和進來的,源頭直接忽略,然后把自己塑造成了救苦救難的大英雄!
景梵默默地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琉璃接著又問:“那,敢問兩位恩人叫什么名字?”
“我迪魯,”迪魯又指著景梵,“他是我的老板,景梵先生?!?p> “嗯嗯,你們好,”琉璃又自我介紹道,“我叫琉璃,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我一定傾盡全力?!?p> “這姑娘還挺知恩圖報?!钡萧斝Σ[瞇地說。
Steven給琉璃包扎好,叮囑了她幾句,就提著藥箱走了。
琉璃又是千恩萬謝,目送他離開之后,她也提出她該回家了。
可景梵和迪魯說什么也不讓她走。
“你受傷了,怎么能隨意走動,最好在這里養(yǎng)好傷再回去。”景梵說。
“或者你是怕你爸媽擔心嗎?你家里電話多少,我給他們打個電話?!闭f著迪魯拿起手機等著琉璃給他報電話號碼。
琉璃趕忙擺手說,“真的不用了,一點小傷,沒有關(guān)系的,我還要上班呢,在這里不合適的?!?p> “哦,你還要上班,我都快不記得還有上班這回事了~”景梵恍然大悟。
琉璃猛地點點頭,看來他終于明白自己的苦衷了。
“來,把你公司經(jīng)理的電話告訴我,我給你們經(jīng)理打個電話。”景梵說。
“干什么?”琉璃一頭霧水。
“辭職呀,你這個樣子還怎么上班?”
琉璃腦袋都快炸了,她怎么才能讓這個不愁吃穿的家伙明白生活在底層人民的艱辛呢,因為一點小傷辭職?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笑話。
“不可以,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琉璃抓住景梵近乎哀求了:“我現(xiàn)在想回家,景梵求你了,麻煩你讓人把我送到路邊,我坐出租回去?!?p> 琉璃實在太想念家了,盡管這個“家”也不過是租來的。
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對她來說跟愛麗絲夢游仙境一樣曲折,她墜入了一個她完全陌生的世界,所以,她渴望回到現(xiàn)實,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
景梵看著琉璃可憐兮兮哀求他的樣子,最后只得讓迪魯開車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