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對于南喬的這番話無法消化,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竟然會變成南喬這么特別對待的人,她木訥地問:“為什么?”
南喬調(diào)皮地笑笑說:“不知道,就是想這么做?!?p> “我不信?!绷鹆M臉質(zhì)疑。
南喬哈哈笑著遠(yuǎn)離了她,隨手摘下一朵白色玫瑰,閉上眼嗅了嗅,滿眼神秘的看向她,說:“不信你可以試試啊?!?p> 然后他向她伸出手,充滿誘惑地說:“我不會騙你,過來吧?!?p> 南喬的不坦白讓琉璃很是不滿,她感覺南喬渾身又開始散發(fā)出讓她不安的氣息,也許這就是南喬所說的不了解。
她不了解他對她好的動機,一切都像是走在迷霧里一樣令人不安。
她不想跟他在這里耗下去了,搖搖頭道:“你不說那就把門打開,讓我走吧。”
“你還是要走?”
南喬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一樣,哀怨地看著她,緩緩的收回自己伸出的手。
拿著玫瑰的手緊緊地握著,鮮紅的血液從手心里滲出來,滴滴答答跌落在地面。
然而南喬似沒有痛覺一般,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眼睛里滿含留戀。
琉璃見他的手已經(jīng)被玫瑰刺傷,鮮血直流他卻仍然緊握著不放手,她睜大眼睛提醒道:“你、你的手流血了?!?p> 南喬無力地笑笑不說話,而是背過了身子去。
琉璃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得他的聲音清澈哀婉,他說:“你走吧,我不勉強你,但你記住,我不會騙你,我一定是始終對你最溫柔的那個人。”
說著他疾步走上臺階,消失在那一叢像瀑布一樣,從高高的石柱上垂下來的綠葉里。
與此同時,琉璃身后的門已悄然打開。
從這道門跨出去,就自由了。
然而,琉璃卻遲疑了,她看了看手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走上臺階,去尋找南喬。
“你不是要走么?”這是南喬的聲音。
琉璃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在外面的落地窗邊有個碩大的秋千,南喬正坐在秋千上,面向窗外背對著她。
“我最多只能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以后青溪應(yīng)該快開完會了,晚上我還要陪她去參加一個飯局?!绷鹆б贿呎f一邊向南喬這邊走來。
“青溪?”南喬不知何故笑了一下,頓了頓又問:“今晚你們飯局的地點在哪兒?”
“不知道,青溪沒有告訴我?!绷鹆дf著已經(jīng)來到南喬身邊,只見他頹喪地靠坐在秋千,受傷的右手搭在椅背上。
而那支帶血的玫瑰被他丟棄在地,花瓣散落了一地,顯然是被他用力摔在地上的結(jié)果。
“手都傷成這樣了也不處理一下?!绷鹆о凉?。
南喬抬起手看了看,笑笑說:“一點小傷,沒有必要?!?p> 琉璃不管,問道:“這里有藥箱嗎?”
南喬點點頭,指了指里間那個柜子說道:“在那個柜子里?!?p> 琉璃從柜子里找到了一個小型藥箱,里面東西很是齊全,她把藥箱拿過來,又搬來兩把椅子,一把放藥箱,一把放在南喬對面自己坐下。
南喬不解,“這個秋千坐三個人都沒問題,你大可不必再搬個椅子這么費勁?!?p> 琉璃瞟了他一眼:“我不想跟你離太近?!?p> “為什么?”南喬問。
琉璃陰陽怪氣學(xué)南喬剛才的話說:“不知道,就是想這么做。”
南喬知道她是在學(xué)他剛剛不告訴琉璃原因的那句話,忍不住笑了:“琉璃,你還真記仇。”
“手給我。”琉璃命令道。
南喬便乖乖把受傷的手伸過去,手心被玫瑰刺刺了兩個深深的口子,血液還在緩緩的往外滲。
“這如果不處理好會感染發(fā)炎的,千萬不能掉以輕心?!?p> 說著琉璃打開藥箱,先用酒精仔細(xì)的將傷口擦拭干凈,然后在傷口周圍撒上消炎止血的藥粉。
南喬始終笑著看琉璃認(rèn)真的樣子,不由得贊嘆:“琉璃,你認(rèn)真的樣子還真是好看?!?p> 這突如其來的贊賞讓琉璃紅了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
南喬見她笑了,也好似松了一口氣說:“第一次見你對我笑,謝謝你,真的?!?p> 琉璃卻沉默了,原來自己一個微笑竟能讓南喬這么感激。
也許南喬并不壞,他只是性格有些怪異,可能他的內(nèi)心也是脆弱的,需要一個對他暖心的朋友。
琉璃把紗布纏上最后一圈,然后打了個蝴蝶結(jié):“好啦,大功告成!”
南喬收回手看了看:“你包扎得還挺漂亮?!?p> 琉璃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得意地說:“那當(dāng)然?!?p> 琉璃將藥箱放回之前的那個柜子里。
這時她發(fā)現(xiàn)柜子上面的相框里放著一張照片,是兩個男女的背影,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樣子。兩人坐在海邊,側(cè)著臉相視而笑。
琉璃認(rèn)出了那個男孩,便驚奇地問南喬:“這個男孩是你?”
“是啊,我?guī)泦??哈哈”南喬回答得很輕松,仿佛并沒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
琉璃認(rèn)真地點點頭,又指著旁邊的女孩:“那這個女孩子……”
“是我女朋友?!蹦蠁倘缡钦f,又補充道,“以前的?!?p> 琉璃有些尷尬,“啊你們,分手了……”
“嗯,后來她死了。”南喬很是無所謂地回答道。
聽到這琉璃迅速腦補了一下,南喬一定很愛這個女孩,但因為女孩的去世使得他變得怪異。
想到這里,琉璃竟有些同情起他來。
她剛想安慰他,南喬臉上卻微微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接著說:“是我害死的?!?p> 這句話讓琉璃毛骨悚然。
她瞪大了眼看著他,似乎他又變得陌生,變得令人害怕。
南喬實在被她嚇傻的表情逗樂了,他笑著摸摸她的頭說:“跟你鬧著玩呢,看你被嚇成了什么樣子?!?p> 琉璃這才松了一口氣:“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一點都不好玩?!?p> 接著,她看了一下時間:“我得走了?!?p> “等一下?!蹦蠁探凶×怂?。
琉璃問:“怎么?”
“你們今晚是跟鄭歐一起吃飯嗎?”南喬問。
“你怎么知道的?”琉璃很驚訝。
鄭歐是云鼎的總經(jīng)理,此刻正跟青溪一起開會呢!
但同樣她也沒聯(lián)想一下為什么南喬會出現(xiàn)在云鼎的辦公大樓里。
“你的手機給我一下。”南喬向她伸出手說。
“做什么?”琉璃滿腹狐疑地問。
“讓你給你就給?!蹦蠁堂钏频卣f。
琉璃將信將疑地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他。
南喬一看,果然她現(xiàn)在用的已經(jīng)不是他之前還回去的那個了,手機號也換了,難怪他打給她總是關(guān)機。
于是南喬接過來在琉璃的手機上摁了幾下,遞還給她:“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遇到什么問題,給我打電話。”
琉璃很不解,還能遇到什么問題呢。
但她也沒再多問,只答應(yīng)了一聲“哦?!敝?,便轉(zhuǎn)身開門走了。
琉璃出去后,那扇沉重的木門緩緩合上。
琉璃怔怔地回過頭望著大門發(fā)愣,仿佛剛才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個夢。
青山離離
你們猜,琉璃的那只舊手機會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