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琉璃頭痛欲裂,腦袋像是有千斤重。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是自己的臥室。
她掀開被子一角準(zhǔn)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穿著昨天那一身衣服,并不是她往常睡覺穿的睡衣。
她才回想起來昨晚同寧致遠(yuǎn)和青溪喝酒來著,自己一時沖動連喝了三杯,然后沖去廁所吐了許多,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她便不記得了。
那她是怎么回來的?
是青溪送她回來的,還是寧致遠(yuǎn)送她回來的?
琉璃正納悶,森澈卻端著一碗稀粥進(jìn)來,看見琉璃苦思冥想的樣子,便說:“醒了?睡好了嗎?”
琉璃一見他,連忙坐起身來,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怎么會在這?”
森澈一臉平靜,端著粥坐到了她旁邊:“你怎么回的家你不記得了?”
琉璃搖了搖頭,“是你送我回家的?”
“嗯。”森澈微微笑了下,便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送到琉璃嘴邊:“餓了吧,喝點粥吧?!?p> 琉璃受寵若驚之余,著實不好意思,便接過勺子和碗:“我自己來?!?p> 森澈也沒堅持,便都遞給了她。
琉璃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便感覺這粥清新爽口,滑而不膩,潤而不粘,便低頭看了看碗里,是金黃色的小米湯,里頭摻了些去了皮的綠豆沙,還有幾顆艷紅色的枸杞,本來是很普通的食材,因為燉的時間和火候恰到好處,味道就格外的沁人心脾。
外面賣的必定沒有這樣好的心思,琉璃便問:“這是你做的?”
森澈點頭:“本來還該放些百合,但是冰箱里沒有,就隨便做了。怎么樣,合你胃口嗎?”
琉璃甜滋滋,這粥也沒放糖,琉璃怎么覺著這么甜呢~
她抿嘴一笑:“很好喝,謝謝你?!?p> “以后,我不在的情況,別再喝酒了?!鄙汉鋈徽f。
琉璃沒當(dāng)回事,漫不經(jīng)心地邊吃邊說:“有時候工作需要,也沒辦法,況且昨天青溪和寧致遠(yuǎn)都是熟悉的人……”
“不管是多熟悉的人,只要我沒在,就不可以。”森澈非常嚴(yán)肅地說。
“是不是……我昨天……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與那無關(guān)。喝醉了的女孩子很危險,你知道嗎?我不允許你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嗯。我知道了?!?p> 琉璃一口氣喝光了粥,把碗放到了床頭,吃飽了的她這回腦子似乎變得靈光起來,緊張兮兮地問道:“你來我這常裳知道嗎?”
“她不知道,怎么了?”森澈不解她的意思。
“那就好……”琉璃舒了一口氣:“你快走吧,我們本來不該見面的,現(xiàn)在這樣,我已經(jīng)食言了……”
森澈仍舊坐在她床邊巋然不動:“什么食言?我們?yōu)槭裁床荒芤娒???p> “我們不是約定好不能見面不能聯(lián)系的,你忘了嗎……”
森澈依舊不依不饒地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我說你為什么要跟我下這樣的約定?”
這把琉璃問住了,她支支吾吾地轉(zhuǎn)移話題:“不管我為什么要這么定,反正當(dāng)時你答應(yīng)我了就要履行?!?p> 森澈意味深長地笑道:“還是我來說吧,你覺得我和常裳在一起了,不想做第三者,是這樣嗎?”
琉璃震驚:“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森澈一挑眉:“昨晚你喝醉了說的?!?p> 琉璃內(nèi)心里卻是捶胸頓足,昨天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就算是我這么說了,那也沒錯啊,我應(yīng)該避嫌……”
“如果是正常的朋友你為什么要避嫌?如果你對我沒有特殊的感覺為什么不敢見我?琉璃,你在逃避?!鄙横樶樢娧渚渲敝杆膬?nèi)心。
琉璃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心虛得不知所措:“……我,我沒有……”
森澈臉上浮現(xiàn)出勝利者的笑容,他只不過用他那縝密的邏輯稍微試探了一下,這小姑娘就不堪一擊立馬潰敗下來。
他輕柔地捧著琉璃的肩膀,清楚地解釋道:“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和常裳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就是一般的朋友,你放心。”
琉璃詫異,不解:“可常裳說……”
“她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p> 琉璃頓覺心安:“我相信你??赡翘焱頃夏銈儭?p> 森澈耐心而認(rèn)真地解釋:“那都是假的,我相信你和寧致遠(yuǎn)也是。寧致遠(yuǎn)此前一直對S.S虎視眈眈,在曲山畫展,還有南域晚會,他無故接近你,大概率是想要利用你來要挾我,所以那兩次我才會對此冷處理,只是不想你被他卷進(jìn)來……”
說到這,森澈誠懇而歉疚地看著她:“對不起,我沒預(yù)計到這樣其實更傷害你,我為我的愚蠢行為向你道歉。”
看來他和常裳就如自己和寧致遠(yuǎn)一樣,都是假的。
假的好!
琉璃茅塞頓開,這些天心里積攢的苦悶,此刻都煙消云散。
但隨即她又隱隱擔(dān)心:“那你現(xiàn)在又送我回家,如果被寧致遠(yuǎn)發(fā)現(xiàn)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沒關(guān)系,雖然暫時我還不知道具體原因,但近段時間寧致遠(yuǎn)似乎對S.S沒了興趣……”
實際上,即便寧致遠(yuǎn)不撤,森澈也不打算再跟琉璃保持距離了。
這兩天他內(nèi)心受到的煎熬也不亞于她。
能和森澈重歸于好,琉璃只感覺神清氣爽,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欣喜:“搞了半天原來就為了一個寧致遠(yuǎn),你為什么不早說,害我這段時間都……”
說到這,琉璃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了,便住了嘴。
森澈卻淺笑道:“是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還說什么不再聯(lián)系的約定?!?p> 那是因為我答應(yīng)了常裳??!
琉璃想說,但想了想還是沒說,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誤會已經(jīng)褪去。
冰釋前嫌的兩個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