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態(tài)度答案很明顯了,寧致遠嗤地一聲,搖搖頭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是個有原則的好姑娘,沒想到……你居然覬覦別人的男朋友!”
琉璃剛要解釋,寧致遠卻是十分不愿再聽她任何辯解的樣子,嘲諷道:“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說不要做第三者,原來口是心非,呵呵,是不是女人都愛口是心非?說的和做的永遠都不一致!”
寧致遠想起了羅拉,當初那個答應(yīng)會等他的女子,沒多久,卻嫁作人婦了。
寧致遠扭頭看著窗外,眼底泛起一絲心酸和苦澀。
被誤會的琉璃本來很生氣,但見他落寞寂寥的側(cè)影,整個人瞬間便失了方才的光彩,如一只舊舊的燈盞,蒙上了歲月和故事的灰塵,暗淡而沒有生氣。
這世間,唯有“情”這個字,能讓人如此這般寂寥了。
琉璃知道他是想起了羅拉,有感而言,便也不怪他,只是淡淡地解釋說:“不是的,森澈今天告訴我,他和常裳只是朋友,那天晚上會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他說什么你就信?”寧致遠不屑地反問。
琉璃肯定地點點頭。
“哪怕你看見的和他說的不一樣,你也信他說的話,而不信自己眼睛看見的?”寧致遠又問。
琉璃頓了頓,認真地說:“我信他?!?p> “傻?!睂幹逻h嗤笑一聲,給了她這個評價。
可轉(zhuǎn)眼他就有些羨慕和嫉妒起森澈來,有這么一個忠實的“信徒”,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然而他卻沒有。
愈發(fā)惆悵的寧致遠,搖晃著杯子里的黑色液體,想著:這要是酒該多好!至少符合他現(xiàn)在的心境。
于是便跟琉璃提議道:“不如我們?nèi)グ唏R魚吧?”
琉璃覺得荒謬,指著窗外那滂沱大雨說:“你確定要在這種天氣去那么遠的斑馬魚?”
寧致遠低頭嘲笑自己天真了,轉(zhuǎn)而開玩笑說:“算了,去了你再喝醉,我還得再陪你演一回西游記~”
“你能不能別再提我喝醉的事了!”琉璃已經(jīng)夠難為情了,這是她最最希望抹去的“黑歷史”。
寧致遠看著她那憋紅了臉的可愛模樣,笑得不能自持:“沒辦法,昨晚的場面印象太深刻了,忘不了!”
琉璃生無可戀,她最大的失敗就是讓寧致遠看見了她出糗的樣子,人森澈也看見了,可什么都沒說。
所以,這人與人就是不同的。
一說到斑馬魚,琉璃倒想起來了,上次去他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xiàn)在倒像是沒事人一樣。
琉璃便故意嗆他:“你不是失戀了么,還笑得這么開心,這兩天也不回總公司上班……”
哪知琉璃話音剛落,寧致遠就變了臉色,他低著頭,苦澀地笑了笑,扭頭看著琉璃,眼眸中盡是落寞和孤獨,聲線低沉:“我沒有辦法,琉璃,我失去了目標,失去了奮斗的意義……”
此刻的他,就如同窗外的雨夜,渾身散發(fā)出憂郁而飽含絕望的冷。
他也是一個癡情的人,癡情的人所以才會被傷得更深,可當一個人在情感的黑暗中掙扎的時候,沒有人能解救得了他,除了他自己。
寧致遠望著窗外那似碎珠簾一般的雨幕,似笑非笑地說:“我創(chuàng)建遠丞的初衷,和奮斗的動力都是來自羅拉,為了她,我不知疲倦地工作工作工作!現(xiàn)在她離我而去了,我忽然!沒有了前進的動力,這種感覺就好像,一臺機器忽然斷了電,一輛車忽然沒了油,我的世界停滯了……”
“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和她早一點在一起,我不敢亂花錢,想到也許某個項目就會差那一點錢而談不成,我甚至冒險想搞定S.S,只要搞定S.S我立馬就能說服羅拉的父母,所以我一直鋌而走險地試探森澈,其實我知道我勝出的可能不到百分之五,但我依然孤注一擲,為了能搞定森澈,我甚至想過利用你……”
說到這,寧致遠心虛而歉疚地看了琉璃一眼又低下了頭:“對不起……”
琉璃平靜地淡然一笑:“我知道,森澈都告訴我了,但我還是很開心你能坦白地告訴我?!?p> 寧致遠先是一驚,后又無奈地大笑起來:“看來他什么都知道,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頓了一下,寧致遠有些不確信地問:“琉璃,你怪我嗎?”
琉璃搖了搖頭:“你也是為了愛情,這份勇氣和執(zhí)著令人尊敬?!?p> 得到琉璃這樣的肯定,寧致遠心里很是安慰,他笑問:“如果你遇到了這樣一份勇敢而執(zhí)著的愛情你會怎么辦?”
琉璃堅定地說:“我會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
寧致遠頓時淚如泉涌,心里感動萬分,望著夜空泣不成聲:“好個不顧一切?。 ?p> 雖然這“不顧一切”不屬于他,但他為這世間還有能珍視自己付出的人而感到安慰,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同伴,能夠理解和支持他的同行者。
琉璃萬萬沒想到寧致遠會落淚,一個大男人的眼淚怎么說來就來,倒讓她不知所措。
她慌忙取出些紙巾來,遞給他:“你怎么了?”
她不過是說了大多數(shù)人會說的一句話,但恰在此時正好符合寧致遠的心境,所以她在他眼里也變得不同。
寧致遠接過來擦了擦眼睛,欣慰地笑道:“因為,知音難覓。”
青山離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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