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和瓦都樂這一大一小開始圍著琉璃和森澈坐著的大石頭打轉(zhuǎn)。
一個死命追,一個沒命跑。
琉璃拉不住這個,又?jǐn)r不住那個,正著急。
忽然,桑雪被腳下一個石頭絆了一下,“噗通”摔倒在地。
琉璃連忙站起身去扶她:“桑雪,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桑雪只感覺手掌處有些痛,抬起來一看,才看到手掌被搓破了皮,已經(jīng)開始滲血珠。
“你受傷了!”琉璃叫起來。
“你叫什么叫!大驚小怪!”桑雪吸著氣呵斥道。
寧致遠(yuǎn)看不下去,插進(jìn)來:“你干嘛吼琉璃,她也是擔(dān)心你!”
桑雪瞥了他一眼:“我用不著。”
完全不偽裝的桑雪,真是刻薄到了極點。
然而這就是真實的她。
瓦都樂本來也只是逗著桑雪玩兒,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有特別討厭,沒想到她卻因此受了傷,心下十分內(nèi)疚和自責(zé),又拉不下臉去關(guān)心,只焦急地低著頭四下看了看,然后在草叢里拔了棵草塞進(jìn)嘴里胡亂嚼了嚼,嚼碎之后吐到手里,來到桑雪面前,牽起她受傷的手,將剛才嚼碎的草敷在傷口處:“這草嚼碎了,有止血功效,敷上保準(zhǔn)一會兒就好?!?p> 桑雪卻一把推開他,把手上的草藥都拍掉,嫌棄地說:“這什么東西!好惡心!我就是流血而死,也不敷這么惡心的東西!”
瓦都樂真要被她氣昏過去,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但一想到她已然受了傷,便把涌到嘴邊懟她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時,森澈不慌不忙地從他的背包里拿出紗布和創(chuàng)傷膏,遞給琉璃:“給她處理一下吧。”
“嗯好?!绷鹆Ы舆^來,便去給桑雪包扎了。
瓦都樂看森澈的背包就如看一個百寶箱似的,兩眼發(fā)光地走到森澈面前,盯著他的包,“哇!森澈哥哥,你這個包真神奇,什么都有!”
森澈淡淡一笑:“只是一些戶外常用的東西,有備無患?!?p> 瓦都樂傻呵呵地?fù)狭藫献约旱暮竽X勺,對森澈的準(zhǔn)備贊賞有加:“你想得可真周到?!?p> 這邊琉璃已經(jīng)幫桑雪包扎好,寧致遠(yuǎn)便站起來說:“好了,我們繼續(xù)趕路吧!”
桑雪第一時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坐在石頭上沒有動,而是對瓦都樂頤指氣使道:“我渴了,臭小子,你去看看哪里有干凈的水沒?”
“就你事多……”瓦都樂嘟囔道。
森澈卻看了看天色已然漸漸暗下來,面色擔(dān)憂地說:“看這樣子,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天就黑了?!?p> 琉璃便勸道:“桑雪,要不你再忍忍,我們先下山?!?p> “我忍不了,喝不到水我就不走!要不然你們自己走,把我扔這兒我也沒意見,我一個人在這又受了傷……”桑雪冷冷地說,眼睛卻看向瓦都樂。
她知道瓦都樂因為剛才她受傷的事正自責(zé)而無處彌補,是一定會想辦法幫她弄到水的。
瓦都樂果然不負(fù)所望,突然說道:“這后邊樹林深處有一處深潭,是我們生命河的源頭之一,那的水能喝,不過離這里稍微遠(yuǎn)點……”
“有多遠(yuǎn)?”寧致遠(yuǎn)問。
“來回也就十幾分鐘?!蓖叨紭氛f,“要不你們在這等我,我去一趟?!?p> 說罷,瓦都樂拿了水瓶拔腿就往樹林里走,森澈卻將背包放下,叫住了他:“等等,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樹林里光線更不好,你一個人太危險,我同你一起去?!?p> 瓦都樂點點頭:“那也好?!?p> 森澈又對其余三人說:“你們在這兒等,不要亂走。”
琉璃聽話地點點頭,桑雪還是一貫作風(fēng)不理不睬。
寧致遠(yuǎn)此時站起來,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p> 森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也就放心地跟瓦都樂走向了森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