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從山坡上滾下來,因為山坡上長滿了雜草,形成了厚厚的草甸,起到了緩沖和保護的作用,只受了一點輕微的擦傷。
她躺了好一會兒才從驚嚇和慌張中緩過勁,爬起來,掃視了一下四周,隱隱聽見嘩嘩的水流聲。
就在這時,便聽得山坡上又一陣“沙沙沙”,似乎是有什么物體壓著草甸滾落下來的聲音。
琉璃尋著滾落的方向看去,似乎滾下來的也是一個人,難不成是桑雪?
琉璃預判對方最終沖下來的位置連忙跑到一邊避開,免得自己被那人給撞上。
可那人卻在她上方不到五米的地方撞上一塊大石頭停下了。
琉璃趕忙爬上去,居然是寧致遠!
他此刻因為撞上石頭,已經暈了過去。
琉璃連忙拍了拍他的臉:“喂!寧致遠,醒醒!快醒醒!”
拍了好幾下,寧致遠始終沒有反應,琉璃又使勁掐他的人中,寧致遠這才醒轉過來,看見眼前的人,擔心地問:“琉璃,你沒事吧?”
“我很好,倒是你,剛剛暈過去了!”琉璃說著,把他從地上扶坐起來,讓他緩一緩。
琉璃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和雜草:“你怎么也滾下來了,難不成也是被桑雪推下來的?”
寧致遠搖搖頭:“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本來想下來救你,但是腳下踩空了……”
琉璃愣了愣,才問:“你一直跟著我們?”
“嗯。”寧致遠點點頭。
他正不知如何解釋他為什么會跟著她們,他并不想讓琉璃知道他和桑雪結下的齷齪聯(lián)盟,琉璃卻一副她明白了所有似的義憤填膺:“還是你有先見之明,知道桑雪對我不懷好心才跟在我們后面!”
她居然認為他是個看穿了一切而保駕護航的正義使者。
寧致遠一愣,隨即將這份殊榮承擔了下來:“呃,可是我還是晚了一步……”
琉璃十分嚴肅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桑雪這人不怎么好,卻也沒想到她會害人……我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
寧致遠冷笑:“我不是早說了,你不是她的對手?!?p> 琉璃卻固執(zhí)地昂起頭看著他:“我還就不信了,邪不勝正,她要是用正當手段,我也愿賭服輸,可是,她用的是卑鄙害人的手段,我更不能就此罷休了!”
說罷,琉璃站起來,朝寧致遠伸出手:“起來吧,天快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寧致遠拉住她的手,站起來,朝山坡頂上望了望,笑道:“這陡坡,滾下來容易,爬上去可難得很!”
琉璃卻頭也不回地朝坡下走:“誰說我們要爬回坡上去了!我們就順著坡下走,我還得感謝桑雪,送我們這一程!”
寧致遠跟在她身后,疑惑不已:“什么意思?”
琉璃一邊走一邊折了一根一指多粗,一米多長的樹枝,壓著前面的雜草開路,“你記得森和都樂去山上那個深潭取水嗎?他說那是村里生命河的源頭之一,最終是會流到村子里的那條河里的;我剛剛聽到了水流聲,應該就是深潭里流下來的小溪,現(xiàn)在我們的位置應該是上游,只要我們沿著溪邊往下走,就能到了。”
寧致遠被她如此一解釋,不禁夸道:“琉璃,行啊,還挺有思維邏輯。”
“那當然!我靠的可是智慧,那些個下流手段我才不稀罕!”琉璃沾沾自喜,這話明顯針對桑雪。
寧致遠一把搶過她手里的樹枝,走到了她前面:“開路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琉璃在他身后揶揄道:“開路可不是簡單的活,各種蛇蟲鼠蟻都是第一個遇到的,你不怕?”
寧致遠認真地打壓著半人高的雜草,將草用樹枝分壓到兩邊:“有你在,我不怕?!?p> 琉璃聽了心下不太自在,悶悶地嘆了嘆氣,沒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