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灣渡白。
琉璃還昏睡著。
Steven過來看過之后,告訴森澈除了右手手指被踩傷之外,其他沒有問題,只是因為高空墜落時的恐高心理昏了過去,醒了就好了。
Steven給琉璃的手指上藥包扎之后,便離開了。
森澈心疼又自責(zé)地守在琉璃床前,輕輕地捧起她的手,低頭親吻。
他曾斥責(zé)南喬,說他根本沒能力保護好琉璃,讓琉璃陷入九死一生,現(xiàn)在的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琉璃在他的身邊,甚至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仍然差點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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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琉璃朦朧醒來。
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便看見森澈憐愛地看著她。
森澈聲音輕輕的,生怕嚇到了她:“醒了?”
“嗯。”琉璃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是回到了家里,想起昏過去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便問:“桑雪呢?她,還好嗎?”
“她在醫(yī)院里,傷得比較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你不用擔(dān)心,K會好好照顧她的?!鄙喊矒岬?。
琉璃點點頭,便想自己坐起來,兩手剛撐著床一用力,右手手指便傳來一陣疼痛。
“別動,讓我來?!鄙黑s緊抱著她,又拿了兩個枕頭墊在床頭,才慢慢將她靠坐在床上。
琉璃抬起右手看了看,只看到纏繞著的白色紗布。
“痛嗎?”森澈問。
琉璃怕他擔(dān)心,違心地搖了搖頭。
森澈緊皺眉頭,“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連這也要騙我?”
琉璃只得說:“只有一點點,不是很痛?!?p> 森澈輕嘆,她總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愛憐地將她臉龐的頭發(fā)攏到耳后,“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們?yōu)槭裁慈琼???p> 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了持械斗毆,搶奪假錄音筆事件!
發(fā)生了她和桑雪意圖制服青溪,卻被青溪反殺事件!
俗話說,先撩者賤,到底是她和桑雪自己找上門的,毀了人家孟泰居好好的宴會不說,一定程度上也給森澈抹黑了一把。
心里怎么都有一些不好意思開口。
森澈單手托起她的小臉,溫柔地問:“看著我,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琉璃看著森澈,抿了抿嘴,愧疚地小聲說:“對不起?!?p> 森澈無奈又無聲地笑了笑,“我不是在怪你,你沒有必要跟我說對不起,而且我也不想聽你對我說這三個字,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別讓我蒙在鼓里好嗎?我們兩個是一體的,彼此之間不該遮遮掩掩,任何酸甜苦辣,喜怒哀樂都要與對方分享的不是嗎?”
琉璃這才猶猶豫豫地說:“我和桑雪懷疑小東巷的爆炸案跟青溪有關(guān),所以桑雪把她約到樓頂想問清楚,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就打起來了,后面陸珂也加入進來,后來我和青溪為了搶一個錄音筆,不小心摔到了欄桿外,青溪發(fā)現(xiàn)錄音筆是假的很生氣,踩了我的手,我就掉下去了……”
森澈認真聽完后,點點頭,“所以是桑雪用一個假的錄音筆,騙青溪說里面有證明她是兇手的證據(jù),想哄騙青溪自己招供,所以她們才打起來,而你和陸珂都是為了幫各自的朋友大打出手,結(jié)果青溪發(fā)現(xiàn)所謂的錄音筆是假的,氣急敗壞把你推下了樓頂?!?p> “對,就是這樣。”琉璃驚訝于森澈竟然能將自己如此混亂的敘述,整理得如此清晰。
得到她的確認后,森澈的心情卻沒有一點輕松,反而更加沉重:“為什么要去調(diào)查這件事?南喬和景梵的事警方已經(jīng)有大致定論,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們還想查什么?”
琉璃解釋道:“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了很多疑點,而且青溪在面對質(zhì)問的時候,反應(yīng)也超乎尋常的過激,還有其他說不通的地方,比如南喬和景梵不可能因為個人恩怨互相殘殺……”
琉璃打算把之前桑雪說過的那些疑點都擺出來。
“那又怎樣呢?”不過森澈似乎不想聽,打斷了她:“你認為很多不通的地方但它就是那么發(fā)生了,琉璃,不要過多的去糾結(jié)事情的真相,真相怎樣有關(guān)系嗎?你知道了真相,景梵和南喬就能活過來嗎?不能,所以發(fā)生了的事情,你只要接受它,然后遺忘它,把注意力收回來,過好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就可以了,不要把自己的人生都投入到關(guān)注別人的事情上?!?p> 琉璃愣愣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一向嚴(yán)謹(jǐn)?shù)纳海尤蛔屗客康剡^,琉璃不解:“可……你不想知道他們倆為什么死嗎?景梵,南喬都是你的弟弟,你的朋友??!”
“我知道?!鄙褐坏鼗卮?,不知道他回答的是琉璃的前半句還是后半句。
“所以,你應(yīng)該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南喬一定是冤枉的,事故發(fā)生那天本來他要帶我去土耳其,中途去見景梵是意外,他不可能會那么做,我相信他……”琉璃訴說著,竭力想告訴森澈南喬沒有理由那么做。
不過森澈越聽心越冷,再一次打斷了她:“所以你做這些都是為了南喬是嗎?”
琉璃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是?!?p> 森澈的黑色眸子里升騰起濃重的陰沉:“所以為了還他清白不惜冒著生命危險?”
琉璃這才發(fā)現(xiàn)森澈不對勁,解釋道:“我只是想盡自己最大努力,畢竟他生前對我很好……”
“他對你來說,比我還重要是嗎?”森澈苦笑著看著她,那表情似乎很受傷。
這都什么跟什么?。×鹆П凰膯栴}給整懵了。
她哭笑不得,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這個愚蠢的問題。
森澈見她沒有說話,便以為她是默認了,這下不得了,他內(nèi)心里翻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痛,和難以言狀的生氣。
戀愛經(jīng)歷不多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吃醋和嫉妒。
他不太習(xí)慣自己產(chǎn)生這樣的情緒,竭力克制著,可越是克制越是難受,悶悶地丟下一句:“你休息吧。”
便想出去了。
琉璃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吃醋,這可是難得一見,怎可就讓他這么偷偷溜走,于是故意拉著他不讓他走:“你生氣了?”
是生氣了沒錯,但是沒有正當(dāng)理由的生氣,就因為一句話而生氣,森澈有點說不出口,于是搖了搖頭,“沒有?!?p> 琉璃偷笑,學(xué)著他之前的語氣說:“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連這也要騙我?”
森澈知道她是在學(xué)他,也學(xué)著她之前的回答:“一點點。”
琉璃咯咯咯地笑起來,解釋道:“南喬在我心里,客觀地說還算挺重要的,我父親去世以后,除了你就只有他那樣關(guān)心過我,雖然有些時候方法不大對,但他確確實實給過我許多幫助,他對我來說,跟我對我父親的感覺是一類的……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他就像我的一個親人,一個兄長……”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恩人蒙冤,我只是想盡自己的努力為他洗刷冤情。”琉璃說。
森澈釋然:“是我考慮不周全。那調(diào)查真相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別再冒險了?!?p> “嗯!”交給森澈她當(dāng)然放心,點頭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