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一聽見陸珂來了,靈機一動,立即一聲慘叫,抓住常裳的手在放開的瞬間,身體迅速朝后倒去,仿佛是有人大力推了她一把,她承受不住這個力道,纖弱的身子便被推了出去,重重地撞到身后的置衣架,然后又跌倒在地。
她癱坐在地,痛苦地捂著肚子,仰起頭滿臉柔弱地對常裳哭著哀求:“我說了很多次了,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陸珂真的沒有關系,就算你再怎么逼問我也是這個結果,常裳,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告訴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的……”
好一副我見猶憐的無辜可憐相。
常裳完全懵了。
陸珂拿著咖啡走進來,看到這一副景象,也放慢了腳步,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她突然就像瘋了一樣!”常裳兩手一攤,她還想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這時,青溪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奔向陸珂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真誠地懇求道:“這不關常裳的事啊,你不要怪她,她只是因為太在意你的緣故,她一直逼問我孩子是不是你的,我都說了不是了,可是她還是不信……我想她也不是故意要推我的,剛剛她可能只是情緒太激動了……”
“我推你?!”常裳氣得喊了出來,但她也不傻,瞬間明白了青溪是在玩什么把戲,氣笑了,“好?。∥彝屏四?,我是壞人,那我就壞人壞到底。”
說時遲那時快,常裳一把奪過陸珂手里的熱咖啡,打開蓋子,潑到了青溪頭上。
青溪立即尖叫起來,手腳麻利地去擦,方才的柔弱也沒有了,嬌嫩也沒有了。
常裳做完這一切,心中解氣得很,也暢快得很,她鼻子哼地一聲,轉身進了試衣間。
青溪滿臉的咖啡漬,發(fā)梢還在滴咖啡,幸好只是溫熱的咖啡,要是滾燙的,那她豈不是要毀容了!
這個常裳平時看上去一副端莊典雅的模樣,竟然也會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為,這更讓青溪有了借題發(fā)揮的依據(jù),她用委屈的眼神看向陸珂:“陸珂,裳裳她真的太過分了……”
陸珂黑著臉,用腳底板想都能想到來龍去脈,非但沒有同情她,反而壓低聲音斥責:“你到底在干什么!別再玩這些小把戲了,讓人一眼就看穿了你不覺得尷尬嗎!”
接著他又惡狠狠地用手指了指她,以示警告。
青溪愣住了,露出慘淡的笑容:“是啊,我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說你們要結婚了我就忍不住……你真的跟她求婚了?你們真的打算結婚了?”
陸珂頓了頓,嘆出一口氣:“嗯?!?p> 青溪只感覺鼻子一酸,眼里嘩啦一下就涌了出來:“昂海坐牢了,你也要娶別的女人了,就剩我自己,陸珂,你說,我該怎么辦……”
陸珂沉默,見她哭了,便從口袋里想把手帕拿出來給她,但剛剛掏了一半,又猶豫了。
青溪雖然可憐,但他也有了常裳,是該跟她劃清界限了。
于是又打算把手帕塞回去。
但青溪已經看見了他在掏手帕,于是在他塞回去之前,一把搶了過來,開始擦眼淚。
恰巧常裳換好衣服出來,正撞見青溪拿著陸珂的手帕在擦眼淚,立即垮下臉來,走到陸珂面前,冷冷地說,“你要是可憐她,你可以留下來?!?p> 說罷,高昂著頭,冷著面孔走了。
陸珂自知理虧,連忙跟上常裳:“我什么時候說要留下來了……”
常裳充耳不聞,沒理他,只是快步走著。
沒走幾步,正好遇見上廁所回來的大痣和丹鳳眼,倆人一眼就看見被潑了咖啡的青溪。
青溪被潑了咖啡不要緊,關鍵是她身上的婚紗被咖啡玷污了,還有周圍的幾件,都被沾上了咖啡漬。
大痣和丹鳳眼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如大難臨頭,奔了過去:“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會這樣啊?”
青溪立即指著常裳的背影說:“喏,都是她干的!”
大痣又回來把常裳攔?。骸皩Σ黄鹋?,請您留步,請問咖啡是您潑的嗎?”
常裳卻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沒錯,是我,但是是那個女人求著我潑的,所以,你們還是去找她賠吧!”
大痣很為難。
這時,跟在常裳身后的陸珂掏出自己的名片遞到大痣手里:“賠償?shù)膯栴}交給我,你們核算一下,打上面的電話聯(lián)系我。”
大痣一看,是最近名噪一時的靈貓總經理,這才有了著落,才沒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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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珂和常裳上了車。
雖然誰都沒有說話,但氣氛很緊張。
“你跟青溪究竟是怎么回事!”常裳質問道。
“我跟她什么事都沒有啊……”陸珂臉不紅心不跳,顯得很無辜。
“那你剛剛替她擦眼淚!”常裳想起青溪拿著陸珂的手帕擦眼淚的樣子就一陣惡心。
陸珂笑了,“天地良心,我沒有替她擦眼淚好不好,是她搶了我的手帕……”
常裳半信半疑。
陸珂又舉起右手,一本正經地說:“我發(fā)誓!我剛剛什么都沒做,我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常裳瞟了他一眼:“真的嗎?”
陸珂重重地點頭:“當然是真的了!”
常裳吐出一口氣:“可是……她剛剛在店里跟我說的那些話……”
“她跟你說了什么?”陸珂微笑著追問,表面風平浪靜一池靜水,實則內心里已經打起鼓來。
“她跟我說……說什么我不能嫁給你,讓我離開你,還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后面還嫁禍我說我推她,自己在那哭哭啼啼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真的,我懷疑她是不是有妄想癥……”常裳回憶著剛才的經過,越回憶越糊涂。
這時陸珂卻打斷了她:“好啦!別管她了,她最近精神狀況確實不是很好,可能因為懷孕了情緒不穩(wěn)定吧,我勸她休息她又要執(zhí)意上班,真是個很固執(zhí)的人……”
常裳卻突然指著陸珂嚴肅地問:“那她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呵!你想什么呢!當然不是我的!”陸珂像是聽到了什么無稽之談,夸張地一笑而過。
當然,常裳也不認為青溪的孩子是陸珂的,只是隨口問的,她只當青溪是精神不正常了才會說那些話,但她的好奇心越來越強:“那她的孩子是誰的?”
“我怎么知道。”陸珂啟動了車子,目視前方。
“而且她今天來看婚紗,說要結婚了!可是也沒有聽說過她有男朋友???今天來看婚紗也是一個人來,太奇怪了,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嗎?”
“我怎么會知道啊……”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她是你的員工,之前你們關系不是挺好的嘛……”
“關系再好那也只是在工作上,她的私生活我怎么會知道,我又不會去關心……”
“你這個老板好冷漠!”
“好吧,如果你希望我是個中央空調的話,那我現(xiàn)在折回去問問她,她的孩子是誰的,她男朋友是誰,她什么時候結婚……”
“你這個人好討厭誒!”
“好啦,不要再說她了。你想吃什么……”
“嗯……還想去上次那一家米其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