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大人就是一塊金?
江瑜有些懵逼,他環(huán)顧四周,金女子確實不見身影,遂又蹲下身湊近瞧瞧那憑空而來的一錠黃金,用手輕戳一下,卻不知此金是真是假。
“別看了,快把我揣進(jìn)懷里?!?p> 臥槽!江瑜嚇了一跳,掏了掏耳朵,這不就是金女子那慵懶、云淡風(fēng)輕的聲音嗎?
她在哪里?
江瑜又環(huán)顧一周,最后視線還是落在了眼前的這錠黃金。
金子精?
我能聽到妖精說話了?
該不會收了金女子九十九年修為,靈脈和靈智都得以打開了吧?
這……多不好意思啊。
“你在發(fā)什么呆?”
地上那錠黃金驟然又化為金女子站在了江瑜面前,一身裊娜身姿盡顯風(fēng)情。
江瑜恍然回神,心下盤算,如今知道文宇箓的文雀仙尊已經(jīng)仙逝,我若幫這金女子找到那秦穎,指不定可以讓他指點一二,便且?guī)退胰税伞?p> 當(dāng)然,還有一個次要原因,就是這金子精連城主大人都忌憚如虎,修為定然深不可測,江瑜實無辦法反抗。
江瑜笑道:“你再變回去,我把你收入袖口里?!?p> 江瑜話音方落,那金女子又化為黃金“當(dāng)啷”掉落在地。
江瑜將地上金子撿起,收入袖中,邁出那茶館時,小二的直撓腦袋,哎,剛才明明兩個人的,怎么現(xiàn)在只剩一個人了?
……
江瑜要擺攤,必須先回客棧拿回自己吃飯的工具。他方走到門口,卻見趙堂已在廂房中癡癡等候,一見江瑜嘿嘿賠笑。
此人比江瑜還有氣節(jié)啊,粘著我一個小孩子,都不去街上乞討。
“江大哥,你沒事吧?你可擔(dān)心死我了?!壁w堂赫然起身,撲向江瑜細(xì)細(xì)打量,一副關(guān)切無比之相。
“呵呵,沒事?!苯ご蟛阶呷耄诘首由?,翹起二郎腿,攤了攤手,“我能有什么事?”
趙堂豎起大拇指,道:“江大哥果非凡人!”
隨即探頭瞧了瞧門外,轉(zhuǎn)而湊近江瑜,低聲問道:“只不知那高深道人如今在何處?……我感覺她身上有股精怪之氣!恐是精怪之物,江大哥卻是如何從她手下逃出?”
呃……
這趙堂修為沒有,感覺倒很靈……
江瑜清清嗓子,朗聲道:“你休要瞎說,金大人怎會是精怪之物?她乃是……”
“找我做什么?”
江瑜尚未說完,只聽得金女子聲音從左手側(cè)輕輕飄來,遂轉(zhuǎn)頭一看,那金女子已然參著頭側(cè)躺在床上,一雙媚眼流轉(zhuǎn),姿勢更顯妖魅。
“金……金大人?!”
趙堂恍然跪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無論這金女子是得道高人也罷,精怪之物也罷,反正都是他趙堂惹不起的角色,認(rèn)慫是乃保命的一大手段。
金女子掩嘴嬌聲笑了笑,頗有得意忘形之色,從袖中飄然變出一錠黃金扔在地上,道:“賞你的。”
這……這就賞一錠黃金?
趙堂看著膝前金燦燦的金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男兒膝下有黃金?
趙堂把金子趕忙收入袖中,連連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金大人,多謝金大人!”
金女子見此狀更覺歡樂無比,掩嘴笑的更顯放肆。
這不羞辱人嗎?
江瑜看著一腔怒火,望著趙堂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小鬼。”
金女子叫了叫江瑜,江瑜恍然從椅子上滑落跪下,恭敬道:“金大人有何吩咐?”
金女子挑了挑眉頭,只見她左手如柳枝般飄然扭動,妖魅無比,那白皙如玉的手上飄然多了一塊玉石。
便是那玉林硯。
“小鬼,這硯臺精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金女子將硯臺高高舉起,頗有把玩意味。
這玉林硯,怎么會在這里?
趙堂瞧得金女子手中硯臺大感驚訝,轉(zhuǎn)而睜大一雙眼瞧向了江瑜。
江瑜:“……”
“金……金女王!未能及時恭迎金女王大駕光臨,實乃屬下大罪。以后我定為金女王馬首是瞻,為牛為馬,將功補過,求金女王網(wǎng)開一面,饒我狗命?!背幣_精火速求饒,盡顯卑微。
金女王?
好家伙,我們都叫金大人,你直接稱王了。
江瑜此時已能聽見精怪言語,但聽硯臺精認(rèn)慫竟比趙堂還狠,不得不佩服三分。
金女子嚶嚶嬌笑,左手一揮,那硯臺便“當(dāng)啷”落在桌上。
原來那硯臺精藏進(jìn)江瑜竹筐中,被江瑜所救后,江瑜將其塞進(jìn)床底,他又悄然逃去別處尋樂,江瑜再找他時已然不見。
江瑜暗覺苦惱后悔更甚,唯恐他作亂害人,但四下搜尋無果,卻也無可奈何。
但幸得這硯臺精只是生性貪玩,偶然鬧些惡作劇只為嚇人,卻也無害人之心。
此番又藏回床底,便是想捉弄江瑜,想看江瑜對其失而復(fù)得,那一副或驚訝或歡喜的表情。
只是不料,今日來了個惹不起的主。
“小鬼,你不認(rèn)識這硯臺精?”金女子見江瑜先前一問不答,似有猶豫,又追問。
江瑜如實答道:“認(rèn)識,先前是我救下了他,把他藏入床底的?!?p> 你……
趙堂瞪大一雙眼睛,像聽見自己被綠了一樣震驚。
“這么說來,你喜歡這硯臺精?”金女子柔聲問道。
喜歡?
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單純的善良而已。
江瑜答道:“文人鐘愛筆墨紙硯,我瞧著硯臺玉質(zhì)細(xì)滑,晶瑩剔透,美不勝收,是乃難找的寶物,故而憐惜收下?!?p> 金女子聽罷,眉頭中多了一絲傷感,似乎思起舊情,無比憂傷。
“那我便把這硯臺精賞賜給你了,以后你就用他磨墨吧?!苯鹋与m是在下命令,語氣卻顯疲憊無力一般,毫無架勢,但又足以令人生畏。
用硯臺精磨墨?
這么刺激?
江瑜聽罷,心中興奮無比,不知墨與靈物會交織出何等火花?
“尊聽金女王吩咐,以后我就是江公子的一方硯臺,為牛為馬,死不足惜?!背幣_精領(lǐng)命道。
三百多年了,他一直被人用來磨墨,今日不過重操舊業(yè),不礙事,保命要緊。
江瑜連連拜謝,此禮物比黃金更顯貴重。